小荔枝能有什么錯,她只不過是想給她的小玫瑰換盆土,為什么要被帶到烈日炎炎的沙灘邊。
林荔知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又看了看旁邊的蕭縱遠,語氣充滿懷疑:“這就是你的私家花園?”
其實她和蕭縱遠先前并不認識,這次也是拖了阿古岑的關(guān)系。阿古岑他老人家活的久,朋友也遍布天下,多的像地里插的秧。
本來林荔知還心懷感激,畢竟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有人帶著總會方便許多。然而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阿古岑的朋友多多少少總有些和他相似的地方,而蕭縱遠顯然就是“想一茬是一茬”大軍里的一員分子。
然而當事人并沒有這個自覺性,蕭縱遠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了一把鏟子遞給林荔知,語氣中滿滿的熱情:“來,隨便挖,都是哥哥的產(chǎn)業(yè)。”
林荔知現(xiàn)在只想挖個坑把他埋了。
但是她有什么辦法呢,只能默默的在沙礫間尋找合適的土,還要聽蕭縱遠在旁邊不停的叨叨這片沙灘是他當初花了大價錢從哪哪運來的。
但是我想要的是土啊,是土啊,這里都是沙啊,再貴它也是沙??!
林荔知在心底咆哮,先前說起時蕭縱遠還一臉無辜的表情:“咦,不不不,當然不是因為沒有車懶得走路的原因,只是我聽說沙漠里不是也能種玫瑰嗎?”
但是我家的小玫瑰比較嬌貴。林荔知徹底放棄了交流,抱緊自己的小花盆,決心做一個勤勤懇懇的“挖沙人”。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這片沙灘的私密性還不錯,放眼望去并沒有其他人,免去了被圍觀的尷尬,這讓林荔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一旁的蕭縱遠閑著沒有事干,找了幾首勁爆的搖滾樂在她身邊播放著,美其名曰為她的工作加油打氣。
曲離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身為這片海域的息主大人,說得高級一點,他是擁有不死之身的神秘生物;往簡單里說,他的本體是一只燈塔水母。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么他只是想睡個覺,卻要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擾呢。
曲離聽力極好,那一陣陣的搖滾樂就在他的腦袋里瘋狂蹦迪,攪得他心煩意亂。
論起擾民程度,僅僅比早上的“光頭音響”好一點。
他就奇了怪了,明明自己選的是一片私人海灘,怎么還會這么鬧騰。
看來要早點上岸了呢。曲離睜開眼,清透的眸子中堆砌著滿滿的冰寒。
私人海灘的主人蕭縱遠正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搖擺著身體。永遠不要低估蕭大少爺?shù)脑熳髂芰?,誰能想到他那身白西裝翻過來后稍一整理,就是能直接去舞廳蹦迪的行頭呢。
林荔知鏟著沙子,覺得阿古岑和蕭縱遠這對好朋友可真是貨真價實。
越是靠近海水的地方,沙子越細越濕,林荔知左手花盆右手桶,再加上潮起潮落很容易給人一種深淺上的錯覺,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深處。
再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和蕭縱遠有一段距離了。遠遠的那個小白影還在朝她揮手:“好了沒?快點上來吧?!?p> “好——咳咳——”林荔知剛應(yīng)了一聲,一個浪頭就打了過來,弄濕了她的紫色衣裙。
奇怪,明明剛才還風平浪靜的,怎么轉(zhuǎn)瞬間海水就已經(jīng)漲到了腰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