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邊看帥哥邊喝湯,一不小心就喝撐了。
“嗝。”
她不小心打了個嗝,急匆匆對周青道:“我去上個廁所,你等我一下。”
“嗯。”周青幫她收好包包之類的東西。
朱英從程四喜他們那一桌跑過去,恰好經(jīng)過趙吳良身前,她故意沒看趙吳良,飛快地鉆進(jìn)洗手間。
趙吳良也不在意,推開面前被辣椒醬和雞屁股糊了一碗的飯,“老子吃飽了。”
他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腦后,大喇喇地坐著。
李尋也沒碰自己的飯,揣著褲兜站起來,185的身高頓時變得十分顯眼,“老板,這桌結(jié)賬?!?p> 喚了一聲后,散漫地站在原地。
吉寶貼心地問程四喜:“阿喜,哩次飽了沒有?”
“我吃飽了?!?p> 程四喜拿一片紙巾擦了擦嘴。
吉寶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筷子,“沒想到我們四個人點(diǎn)的菜剛剛吼啊?!?p> 飯館的女服務(wù)員走上來結(jié)算費(fèi)用,“一共是228元,這幾天我們這邊給新生做活動打八折,收你們182,你們這邊可以對一下菜單?!?p> 李尋和趙吳良都沒動。
吉寶拿過菜單看了看,“沒錯系則么多?!?p> 又對李尋、趙吳良,還有程四喜道:“今天系我們寢室第一次聚餐,也系阿尋第一天來學(xué)校,這頓飯我請啦,吼母吼啊?”
“這頓飯我請,吉寶。”
趙吳良打斷他,說話的樣子頗有一股大哥大的風(fēng)范,“他沒來之前你已經(jīng)請過一次了,再請不合適?!?p> 吉寶還想說些什么,李尋已經(jīng)先一步叫了服務(wù)員,示意她把賬單交給趙吳良,“老板,他結(jié)賬。”
趙吳良看了他一眼。
見幾人都沒說話,服務(wù)員于是把賬單放在趙吳良面前,“你好,一共182元?!?p> 趙吳良從褲兜里摸出一只黑色錢包,拿了兩張出來遞給服務(wù)員,邊等她找零邊起身,拍了拍李尋的肩膀,“兄弟,下次還請你吃雞屁股啊?!?p> 李尋垂眼,視線落在他拍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上,打了個哈欠,“有老子一口吃的,肯定不會餓著你?!?p> 慈愛的眼神就差沒叫他‘兒子’了。
趙吳良挑眉笑了笑,接了零錢往外走。
“阿喜,走啦?!?p> 吉寶叫了程四喜一聲。
四個人手揣褲兜排成一溜,一前一后從過道上走過,吸引了不少大學(xué)生的目光。
“我靠前面這個好帥!”
“后面這個更帥啊,而且更高?!?p> “我喜歡前面這個……”
“我喜歡后面那個……”
……
飯店里一片竊竊私語聲。
因?yàn)橹煊⑷チ藥鶝]回來,周青坐在位置上沒動,看到李尋他們一桌吃完了往門口走,她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把視線黏在李尋身上。
反正這么多人看他,她跟著看也沒什么。
李尋在最后面,一直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周青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頓住腳步停下來,站在桌邊,“還沒吃完嗎?”
他問她。
周青拿著包包從座位上起來,“等我室友呢?!?p> 她掃了一眼門外,問李尋,“他們是你新室友啊?”
“差不多?!崩顚さ?。
“哦?!敝芮帱c(diǎn)點(diǎn)頭,“看起來挺不錯的?!?p> 他們看起來相處得挺不錯的。
李尋聽她說挺不錯的,不知道她是說誰,頓時皺了眉,“誰挺不錯?”
他想起趙吳良剛剛對著周青笑了半天,心里有點(diǎn)煩。
周青就隨口一客套,沒想到還要具體到某個人,懵了懵,“?。亢孟瘛纪Σ诲e的吧?!?p> 沒聽到趙吳良的名字,李尋心里才沒那么煩了,對周青道:“都是表象,在外面不要隨便覺得別人很不錯?!?p> 周青:“……”
還不是因?yàn)檫@些都是你室友,我才客氣一下的。
“行,我知道了?!彼目诘溃骸罢麄€寢室只有你一個人挺不錯的?!?p> “憨批?!崩顚さ哪樕珳睾驮S多,“我先走了?!?p> “嗯?!?p> 周青點(diǎn)點(diǎn)頭。
李尋懶懶散散地走回了四人隊(duì)里。
吉寶和程四喜正在街邊不遠(yuǎn)處等他,趙吳良叼著根沒點(diǎn)燃的煙,用腳踹了踹旁邊的香樟樹。
“阿尋果然系很討小姐姐喜歡啊?!奔獙毟袊@道。
程四喜看著周青和李尋說話的背影,眼睛里酸酸的。
趙吳良把嘴里的煙拿下來,有點(diǎn)不爽,“那個妹子竟然不跟老子搭訕,是老子還不夠帥嗎?”
吉寶擺了擺手,“不系啦,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p> 李尋回來歸隊(duì),淡淡嚷了句,“走啊。”
“來了阿尋。”
吉寶第一個跟上去。
程四喜跟在吉寶身后。
趙吳良最后一個動,邊走邊點(diǎn)了根煙。
四人并排離去。
朱英從廁所出來,看到那一桌空蕩蕩的,心里一陣失落。
沒想到那個大帥哥這么快就走了。
早知道不上廁所了。
結(jié)了賬周青跟她一起回北校區(qū),覺得朱英好像有點(diǎn)悶悶不樂,問她,“怎么啦?”
“沒什么。”
朱英不肯透露心事,只說,“過幾天要軍訓(xùn)了嘛,好怕曬黑啊?!?p> “那我們先去買點(diǎn)防曬霜好了。”
周青拉著她進(jìn)了超市。
Z大軍訓(xùn)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首先每人發(fā)了兩套迷彩服和一份軍訓(xùn)手冊,提前做好準(zhǔn)備工作。
拿到迷彩服那天晚上小胖子程四喜就把衣服洗了。
他在廁所里撅著屁股,洗完迷彩服洗換洗衣物,內(nèi)褲放一只盆,襪子放一只盆,其他衣服再放一只盆,分門別類,清清楚楚。
一堆塑料盆擠出了過道,趙吳良一手拿著煙,從過道上一步一抬腳地踩過去,叫了聲吉寶,“到陽臺整兩根?!?p> 吉寶合上筆記本電腦,拉開抽屜,露出滿滿一抽屜的白煙,隨便拿了包拆開的抽了一根出來。
寢室是上床下桌的布置,他的床位在李尋旁邊,對面是程四喜和趙吳良。
吉寶跟趙吳良去陽臺上抽煙,經(jīng)過李尋旁邊,見他戴著耳麥看書,忍不住湊過去看,“阿尋,還沒開學(xué),你則么勤奮嗎?”
“打發(fā)時間?!崩顚げ患膊恍旆艘豁摗?p> 他本就生得清俊斯文,看書時眉目低垂,骨相如玉,坐姿隨意卻不松散,仿佛青松肩頭壓著幾重白雪,竟無端透著幾分貴氣。
吉寶拿著煙打量他,越看越覺有味。
李尋這個人平時痞里痞氣的,除了帥沒讓人覺得有什么,唯獨(dú)看書的時候與旁人不同,氣質(zhì)厚重不凡。
他看了一眼李尋的書,簡潔的封面上寫著《近代史綱要》幾個字。
“打發(fā)時間,看得則么深嗎?”吉寶感嘆。
李尋沒抬頭,回了句,“那邊有哈利波特,你可以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