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燚芳從下面飛來,正好看見虞子素安靜地靠在洛世堯的肩膀上,好像是睡著了。
趕緊低下了頭,心說尊上雖已是二品,卻還是女兒心性。
洛瑤師姐真幸福,尊上可比師父脾氣好多了。
見燚芳過來,洛世堯趕忙悄悄捅了下虞子素,她極不情愿地動了兩下,直接就地消失。
燚芳向殿外的洛世堯微微見禮,徑直走進了玲瓏宮。
然后就看見坐在高位的尊上趁幾位仙君不注意,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扶著下巴趴在案幾上,慵懶地看著剛剛進門的自己,眼含詢問。
尊上好美!
馬上揖手道:“啟稟尊上、師父、各位仙君,剛剛梓軒師妹來報,說是金陵仙君傳回消息,前幾日言幕仙尊去了趟靈山無極寺,跟燃燈大師打了一架,無極寺?lián)p毀嚴重,言幕仙尊亦身受重傷。”
眾人一時啞然。
剛剛說到佛教,就傳來這么勁爆的消息。
道首和佛頭打架!
這種頂尖強者的較量,無極大陸上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發(fā)生過了。
門外的洛世堯當然也聽到了燚芳的匯報。
言幕跑到無極寺去打燃燈和尚,他是瘋……洛世堯噌一下就站了起來,事情好像有點搞大發(fā)了。
這言幕也太會聯(lián)想了。
燃燈大師,無極寺的主持,現(xiàn)今佛教領(lǐng)袖,世人稱之為佛頭,無極大陸上已知的唯一一品!
這……都怪紫伊仙君?
哈哈哈,洛世堯突然覺得這個橋段似曾相似。
“禿驢,竟敢跟貧道搶師太?”
“施主何出此言?”
“裝什么裝,兒子都生出來了還裝。”
“施主休再胡言,否則老衲要不客氣了?!?p> “干!今日定要替師太教訓你這負心漢?!?p> “干!”
一場道佛兩教的巔峰之戰(zhàn)隨即爆發(fā)。
師太一臉驚恐道:真不關(guān)我的事,我也很迷茫。
洛世堯被自己自行帶梗的腦補逗笑,起身走進玲瓏宮,準備去看看紫伊仙君,這時候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進門后馬上沿著墻角悄悄繞到側(cè)面,邊走邊抬頭搜尋師太紫伊仙君,卻剛好撞上霸姐想要殺人的眼神。
洛世堯才不會跟她對視,隨即移開目光,很自然,就像言幕的事完全跟自己無關(guān),霸姐生氣不是因為自己一樣。
大掌教虞子素一手掩嘴,一手捂著肚子,憋笑坐在她的寶位上,努力拿捏住她一宗之主的威嚴。
再看紫伊仙君,果然不出洛世堯所料。
她雙手食指和大拇指交叉相扣,指尖捏得煞白。
小白牙緊緊咬著下嘴唇,像是個做錯事,擔心被責罰的孩子,眼神中閃爍著害怕委屈。
但似乎又憋著笑,臉上不時有小興奮閃過。
洛世堯不禁輕輕扶額。
說起來這些修仙大佬們不管年齡多大,但常年呆在這深山高峰之上,心性倒是比塵世的人單純多了。
“佛教與道門各宗向來安好,也不曾聽說過言幕仙尊和燃燈大師有什么恩怨,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氣質(zhì)冷淡的“語文老師”青玄仙君詫異地問道。
奪妻之恨算不算恩怨?洛世堯憋著笑在心里接了一句。
“言幕仙尊前幾日不是剛來過我們七彩宗嗎,不知當時可有提到什么?”溫婉可人的“鄰家大姐姐”橙雅仙君看了眼掌教虞子素,又看了眼師姐赤蘺,當時也在場的紫伊仙君趕緊低下了頭。
“我猜言幕仙尊是不是晉升一品了,過去找燃燈大師切磋比試的?!比~陌仙君突然眼眸一閃,從迷糊中醒來說道。
“切磋會毀人寺院?會身負重傷?”嬌俏玲瓏的“小學妹”藍靈仙君反駁道。
葉陌仙君緩慢地點頭,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明艷動人的紫伊仙君愈發(fā)忐忑不安,一個勁兒地往后縮。
見大家扯的越來越遠,霸姐終有些看不下去了。
“言幕仙尊去找燃燈大師自有他的原因,咱們也沒必要亂猜,日后見著了一問便知。大家對銀絲猿的事還有什么意見?”
赤蘺姐姐,你確定自己敢當面問他?反正我是不敢,以后看見他我遠遠就得躲著。
“沒意見的話,今天的討論到此結(jié)束。”
赤蘺向正在偷瞟紫伊,肩膀輕抖的虞子素微微拱手,結(jié)束了這毫無意義的八卦。
散會后,各仙君結(jié)伴走出玲瓏宮。
“紫伊師妹,你等等,看你心事重重,剛剛一直未曾說話,可是知道些什么?”
“就是,紫伊師妹今日怎么如此沉默?”
“紫伊師妹莫不是擔心言幕仙尊了?!背妊畔删蛉さ?。
“我怎會擔心那登徒子,師姐莫要再胡說了?!?p> “開個玩笑,師妹你怎么還急了?”
“多謝師姐關(guān)心,我……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峰休息了?!弊弦料删f著已起身飛走,快速消失在玲瓏峰下方。
“不舒服?三品還會生病嗎?”
“我們一會一起去瞧瞧師妹吧,別是練功出了岔子?!?p> “就是,看她氣色不是很好?!?p> ……
虞子素晉升二品的消息隨著道門武會的結(jié)束,已開始傳遍天下。
這日,青帝宗,臥龍谷摘星峰的偏殿內(nèi),言慕穿著白色的里衣坐在榻邊,聽完下屬的匯報,眼中浮現(xiàn)欣慰,有些疲憊地笑道:“本座早就說過,白羽仙尊選的人錯不了,不過七彩宗這些女人也是真沉得住氣,前幾日本座去玲瓏峰,她們竟一點都未透露?!?p> ……
御金宗,七星山天樞宮內(nèi),銀須銀發(fā)的老頭看著匯報的弟子問道:“她當真如此護短,為了一個普通弟子就傷了陽鐵?”
“是的,師尊?!?p> “呵呵?!便懹窀尚σ宦暎捌卟首诘呐讼騺聿恢v道理。”
待弟子出去后,銀發(fā)老頭眼角的褶皺輕顫,那雙似沉浸了無數(shù)歲月的眼眸竟泛起點點渾濁,看著七彩宗的方向良久,輕嘆道:“道門有此女……難道真的是天不亡我道門?”
嘴角翹起小小的弧度,有幾分松弛。
……
玄水宗,玄海之濱,黑水大殿內(nèi),水月紅潤堅毅的面龐上閃過一絲詫異,屏退眾人后苦笑一聲:“呵,看來真的是要被這丫頭超過了?!?p> ……
神國,神州,凌霄宮外仙霧繚繞,于云深不知處的崖邊,身穿紅袍和銀袍的兩位白發(fā)老者滿臉的溝壑,此時正在專心對弈,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站在旁邊良久,終于等到一局結(jié)束。
“神相大人,神將大人,玲瓏峰上那個丫頭,二品了。”
紅袍老者抬起惺忪的眼皮,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緩緩道:“哦,倒是老夫失算了?!陛p輕擺手,示意中年人下去。
“道門終于是要出個了不起的人物了!”坐著的銀袍老者押了一口茶,蒼老緩慢的聲音不著煙火。
“是呀!聽說還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嘿嘿!咳…咳…”
“老東西!”
說罷,兩人一站一坐,靜靜地看著崖下環(huán)繞的云霧,風燭殘年的身軀似隨時都會隨風而散。
云霧下的神州城炊煙裊裊,瓦舍樓宇林立;七國六十三州,數(shù)以億萬計的百姓,仿佛都被盡收眼底。
五月去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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