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運的足音(上)
延昌宮,是一座正方體的灰色建筑,處于維多利亞倫瓦丁西威市中,是維多利亞王權(quán)的象征之地。它的正門懸掛著維多利亞皇家徽章,在正前方有一個廣場,不少石塑雕像矗立其間:而其中尤為引人矚目的,是一座鍍金的勝利女神像。
在兩個星期之前,王宮正上方還飄蕩著代表著維多利亞國王的旗幟,但現(xiàn)在,維多利亞旗幟已落,瓦倫西亞旗幟初升;那維多利亞王室的徽章,也被替換為印有蝙蝠圖案的徽章。
如果此時站在宮殿前的廣場上觀察一會,就會發(fā)現(xiàn),吞噬四周藍天的紅霧,在這延昌宮頂上的蒼穹中層層疊疊,由深紅堆積成赤黑,并以那勝利女神雕像的右手所指之處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模樣的異景。而勝利女神像本身,則在這漚結(jié)的色澤中金光盡失,代之以可怖的殷紅——仿若整個雕像都在血流不止。
宮中,王座室內(nèi)的高臺上,原先屬于維多利亞國王的座椅被清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金鑲邊的高背椅。椅子上,坐著的是于這座王宮來說的入侵者——暗夜王族的后裔,瓦倫西亞女王,蕾米莉亞·斯卡雷特。
但這位身著黑連衣長裙的外來者,卻又能憑借自己的高貴氣質(zhì),恰到好處的融入到這整個王宮的氛圍中,理所應當?shù)某蔀檫@維多利亞圣地中活的一景。
她正在傾聽著來自她忠誠的灰發(fā)仆人——葛洛莉亞·布蘭度關(guān)于現(xiàn)況的報告:“是的,大小姐,維多利亞國王喬治已逃亡至愛丁堡地區(qū),維多利亞流亡政府也把它們的駐地轉(zhuǎn)移到了北部凱爾特地區(qū)。而現(xiàn)在,我軍正與敵軍在邊界城前線僵持不下?!?p> 手執(zhí)紅酒杯的蕾米,臉上掛著些許不悅的神色,“……三天?!?p> “是的?大小姐?”
“三天之內(nèi),突破也好,圍殲也罷,我要看到進展?!?p> “遵命?!备鹇謇騺喚狭藗€躬,“接下來是關(guān)于占領區(qū)的問題,最近,我軍的調(diào)查人員發(fā)現(xiàn),敵軍的地下部隊,多以各地的貧民窟為據(jù)點進行活動,而且還發(fā)現(xiàn)有特別的魔法能力者參與其中,所以,憑借我駐軍士兵目前的裝備,難以與之對抗……”
‘難以與之對抗’,這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能獲得同等戰(zhàn)力的支援。
魔族女王冷哼一聲,“撤掉駐軍指揮官的職,參謀長代為指揮。至于那些老鼠,全權(quán)交給‘翼’負責?!?p> 葛洛莉亞點點頭,正要離開時,蕾米叫住了她:“還有一件事,她……怎么樣?”
“您是說二小姐嗎?她新近取得了23次的擊墜?!?p> “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她……嗯……”
“二小姐近期并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您……”葛洛莉亞抱歉的鞠了一躬,看著自己的主君無言凝視著自己的紅酒杯——唯有在對二小姐的事情上,蕾米會表現(xiàn)得這般不同尋?!耙陨?。如果沒有其他指令的話,我就先告退了?!?p> 在葛洛莉亞小步離開這王座室后,蕾米簡單晃了晃紅酒杯,視線從那跳動的酒滴上,慢慢轉(zhuǎn)移到這間‘維多利亞王權(quán)圣地’的布置中,‘哼……這個地方,仔細一看,品味也不過如此罷了?!?p> ……
自艾利烏德、赫克托爾他們與斯卡蒂交鋒之后,過了一個星期。期間,通過瑪麗之手,他們在一家民宅的地下室中,正式報名參加維多利亞本土軍。不過,出乎他們二人預料的是,由于在入伍體檢中被檢測出有運用魔法的潛質(zhì),他們竟有幸進入到本土軍新成立的特別部隊——“空降哥曼德”M分隊的預備隊中。
10月6日,為躲開瓦倫西亞巡邏兵的耳目,艾利烏德與赫克托爾換上了老舊的服裝,并在天未亮的時候就出門了,而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上的紅霧已慢慢顯露其層次。
“喂,我說,艾利烏德,這真的是我們之后的訓練基地么?”赫克托爾略帶疲憊的話語間,透著他深深的疑惑。
也不怪他會有此問。他們現(xiàn)在正站在一座半塌的平房前。這座平房前的地面上,有著比其他地方更多的碎石與粉塵;勉強能看清原貌的墻壁上,透過那曖昧不清的裂紋與茂密的爬山虎,不難想象,這座平房,恐怕早在這場戰(zhàn)爭爆發(fā)的十數(shù)年前,就已為人所廢棄。
艾利烏德?lián)蠐项^,仔細觀察著手中的地圖,“上尉所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里沒錯……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小心翼翼的繞過平房前的洼地與碎石堆,他們推開平房那銹跡斑斑的鐵門,“你好,有人在嗎?”
沒人回應。
盡管有些猶疑,但艾利烏德還是下定決心,進入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