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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5:從英倫崛起

第十九章 黃種人的由來

1835:從英倫崛起 蒜泥豆包 2066 2021-04-01 09:45:20

  “您是叫鄭華么?我叫亨利,來自法國,在倫敦造船廠當工人。您剛才說的實在是太好了!”

  一個陌生的面孔端著啤酒杯和鄭華打起了招呼。

  “法國?那可真是個浪漫的國家呀。Bonjour!”

  鄭華聽說他來自法國,開口便用法語跟亨利打起招呼。

  亨利有些意外,這個叫鄭華的人長得很奇怪,以前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人,而他竟然能說出流利的法語?

  “我的朋友,請問您是什么人種呢?恕我孤陋寡聞,您的膚色和種族我從未見過。”

  “我是黃種人,來自遙遠的東亞,那里叫做中國!”

  鄭華抬手跟新來的法國工友碰起了酒杯。

  “鄭華先生,您在跟我開玩笑吧?黃種人我是見過的,您膚色這么白,怎么可能是骯臟的黃種人呢?”

  老子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本來極好的心情,怎么就馬上被一個神經(jīng)病給毀了?暗罵著這個法國佬滿身狐臭味兒的骯臟家伙,為了忍受再給他兩拳的沖動,鄭華仰頭硬生生喝了足足半夸脫的啤酒才終于沒有動手。

  見鄭華的表情瞬間難看到極點,亨利懷疑是不是自己意外得罪了對方,可是哪兒有人主動說自己是黃種人的?

  “對不起,鄭華先生,我是新來的,昨天才到剛這里工作。請問是我哪里冒犯到您了么?可我只說了您不是黃種人呀,以您的膚色來看,真的不是黃種人呀!”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是不是黃種人用得著你來告訴我嗎?

  等等,膚色?

  大口麥芽啤酒入喉,清涼的感覺讓鄭華冷靜了些,回想起在這個時代一堆震驚三觀的事情,難道說黃種人這個問題,也并不簡單?

  “亨利先生,您為什么說見過黃種人,而我不是呢?”

  亨利更奇怪了,怎么還會有人堅持說自己是黃種人呢,而且還是這位皮膚白皙又英俊博學的紳士?亨利初來乍到,歲月的毒打讓他學會了絕對不要冒犯任何人,為了清除誤會,他決定把自己見過黃種人的經(jīng)歷事無巨細地從頭講起。

  “我五年前還在巴黎做生意,開了一間面包店。起初可受歡迎了,尤其是我們的法棍……就因為這個,經(jīng)營失敗了,欠了一堆債。法院判我去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船上當船工,在船上……這條船是往來歐洲和印度的商船,我跟著船去了很多次印度,那里的本地人像老鼠一樣骯臟,眼睛像禿鷲一樣殘忍,皮膚像報紙一樣蠟黃,他們才是黃種人……”

  “老板,給我上最好的啤酒和牛排,咱們作為東道主,自然要為新來的亨利先生略盡地主之誼!”

  鄭華聽到亨利的解釋,確定了對方一開始的說法不是故意欺侮自己,按亨利的說法,他還真不是黃種人,印度人才是!

  而在鄭華的記憶中,對黃種人的叫法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可是從小到大浸到骨子里的種族認同,我可是炎黃子孫啊,咱們炎黃子孫不就是黃種人嗎?

  但是經(jīng)亨利這么一說,當他刻意把‘炎黃子孫’和‘黃種人’拆分開區(qū)別對待的時候,詭異的是在他記憶中竟然真的找不到‘黃種人’這個說法在歷史上的出處。

  這個說法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又到底是什么時候產(chǎn)生的呢?

  既然這個亨利是法國來的,又去過印度,結合這個詭譎的時代,鄭華第一次正視起關于人種稱呼的問題。

  兩個多小時后,亨利在鄭華的循循善誘下,硬生生講出了‘我在法國賣法棍’,‘破產(chǎn)的我,在海船上的五年水手感情史’,‘印度黃種人的由來’,‘離開海船后的我逃難到英國’等一系類跌宕起伏的驚險故事。

  有些地方經(jīng)他自己或鄭華潤色,略顯浮夸,卻架不住一眾工友們聽得起勁。亨利知道,這個地方真是來對了!或許這里將會成為他傳奇人生的記事本,將來或許還會有詩人為他吟游傳唱。

  而鄭華在亨利來回穿插的故事中,大致摸清了當下‘黃種人’的由來。

  首先是歐洲宗教眾多,但基本一脈相承自基督教。它們的文化中,對不同顏色賦予了差別極大的含義。

  白色代表神圣高潔,黑色代表邪惡危險,而黃色代表骯臟污穢。

  從17世紀開始,以英國東印度公司、西班牙東印度公司為首的軍事集團在全世界逐漸開始了大規(guī)模殖民,其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對印度的殖民。

  起初的歐洲是沒有棉花產(chǎn)業(yè)的,而印度的紡織技術非常發(fā)達,以至于英國每年都要花費大量的錢去購買印度布,那是高端的象征,連非洲的奴隸貿(mào)易都要用印度布作為硬通貨,以此與當?shù)氐那蹰L交易來換取奴隸。

  但隨著歐洲與印度當?shù)刭I辦階層不斷產(chǎn)生利益沖突,血腥事件頻發(fā),而每一次軍事沖突都以歐洲勝利告終。

  由戰(zhàn)爭勝利篡奪的賠償一次又一次把歐洲的胃口撐大,直至最后歐洲索性不做交易,直接用堅船利炮開搶了。

  就是在這樣一個文化、經(jīng)濟、政治背景下,又因為印度人天生膚色暗黃,加之生活條件每況愈下,骯臟、低劣就成歐洲人打在他們身上的標簽,而寓意不良的‘黃種人’便第一次稱呼到他們頭上。

  ‘黃種人’的稱呼竟然真的是個舶來品?!

  鄭華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一切越來越清晰了,沒有最廢只有更廢的滿清廢物政府不正是步上了印度被欺負蹂躪的老路么?按歐洲人的邏輯,這樣的稱呼又隨之轉移到不停戰(zhàn)敗的中國人頭上,那的確就再正常不過了。

  鄭華不知道的是歐洲后來衍生出的人種論中,是把整個東亞人都歸結為了‘黃種人’,這跟膚色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系了。

  中國由于炎黃子孫的說法,很容易就接受了‘黃種人’的稱呼,但韓國和日本的文化中沒有這方面說法,又由于他們推行全盤西化,對歐洲文化更了解,也就更加清楚歐洲提出的這些理論背后的深層含義,畢竟法西斯可是產(chǎn)生于歐洲。所以直到21世紀,日韓都不怎么接受‘黃種人’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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