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第一次見劉秀,是大一入校那天。
那天,報名的人很多。
有像張承那般一個人來的,也有家長陪著的。而劉秀卻很獨特,因為他不是獨自一人,也非家長陪著,而是背著他父親來報名的。
張承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劉秀用破舊的背裙把他父親被在背上,而他雙手提著兩麻袋,汗流浹背而來。
他看到京大牌匾的那一刻笑了。
那笑容好似充滿希望,也有艱辛與苦楚......
那笑容太復雜,也讓人難以忘記。
“劉老師,劉秀!”曾紹權忽然道,“我想起了,他就是當年背著癱瘓父親上大學之人,當年這事兒可是轟動全國?!?p> “他??!”王澤點了點頭,說道,“這新聞我也曾看過,印象深刻?!?p> 陳賢點了點頭,唯有倪顏露出尷尬的笑容。
她還真沒關注過。
或許,那個時候她還小。
“十歲那年,他父母出了意外,母親當時就走了,父親癱瘓在床。十歲,要照顧要父親,要干農(nóng)活,還要學習......雖然有村里人幫襯,可吃過多少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睆埑袚u頭,說道,“他比我幸運,也比我不幸?!?p> 比我幸運,也比我不幸?
倪顏疑惑,想要開口詢問,卻被旁邊的曾紹權拉了一下。
張承為何會說這話,很多人都懂。
比張承幸運,那是因為他知曉自己父母是誰,幼年有父母疼愛。
他不幸,自然就是十歲母親走了,父親癱瘓了。
“父母在,尚有來處。父母不在,只剩歸途。我打小不知來處,活著每一天都在往歸途......”
陳賢腦海之中忽然蹦出張承這句話,隨即拍了拍張承的肩膀,什么話都沒有。
休息一會兒,開始錄制。
其實,錄制一直進行著,哪怕剛才張承和劉秀兩人敘舊,都錄著的。
至于會剪切多少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開始錄制,不過是開啟任務。
任務的名次決定今晚休息地方的好壞。
其實,說任務還不準確,只是一個游戲,或者說“考試”。
當然,“考試”之前,眾人先是去參觀了一下晚上睡的地方。
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這應該是節(jié)目組準備的。
不過,即便如此,畢竟這村子的條件有限。條件最差的,睡在一個破屋,抬頭能看到星星的那種。
只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游戲竟然是:小學生知識問答!
節(jié)目組給出的理由是明天要在這學校客串老師,需提前檢測一下。
“導演,你這是在侮辱我們么?”陳賢開口說道,“我們這兒,學歷最高的是......”
“博士生!”曾紹權一臉驕傲的說道。
他也是他們這一群人之中,學歷最高的。
“學歷最高的是博士,最低的也是大學在讀。”陳賢接著說道,“你竟然拿小學生知識問答來檢測我們?簡直豈有此理!你不能因為我們在小學教室就考這個?。 ?p> “那要不給你一個人換成大學生的知識問答?”張承笑著說道。
“你哪邊的?。俊标愘t說道,“你不是學霸么?他拿小學生的知識來考,你不感覺受到侮辱了么?”
“我怕你待會兒連小學生的題都做不對!”張承說道。
“這更具侮辱性。”曾紹權笑著說道。
“博士生被小學生的題難住都不稀奇?!睆埑姓f道。
“開什么玩笑!”
曾紹權自然不信,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樣。
小學生的題,在他們看來,就兩個字:簡單。
“不信?”張承說道,“那我出一道小學生的數(shù)學題考考你!”
張承說著,隨即上了講臺,刷刷的將題寫了出來。
題目是:根據(jù)節(jié)奏,寫出乘法算式(一組擬聲詞):
1:叮叮叮,叮叮叮;
2:啊,啊,啊,啊;
3:嗚嗚嗚,嗚嗚嗚;
4:喵喵,喵喵,喵喵。
一共四道題,沒有幾個字,張承抬抬手劃拉幾下子就已然寫好了,然后扔下粉筆,說道:“就這題目了,做吧?”
“小張的字寫得不錯?!蓖鯘尚χf道。
其他人也都點頭。
“你確定這是一道算術題,而且還是小學的算術題?”曾紹權卻目瞪口呆。
他此時卻是懵的。
其他人也回過頭來,然后看向黑板皺眉不止。
這真是小學生算術題?
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這道題確實奇葩,張承前世那個世界之人看到這種數(shù)學題肯定不會太陌生,也不會太驚訝,然而在如今這個世界上,別說曾紹權等人了,節(jié)目組的人都看傻了。
估計還誰來都得懵。
“這真是小學算術題?不可能吧!難道我小學沒畢業(yè)?”陳賢疑惑的搖頭,完全沒有頭緒。
“擬聲詞?這擬聲詞什么意思?”李嘉樂皺著眉頭。
“根據(jù)節(jié)奏寫出乘法算式?節(jié)奏?什么節(jié)奏?怎么還有音樂的東西?do-re-mi-fa-so-si-do?這絕對不是小學生的數(shù)學題!”曾紹權說道。
“哼哼!”張承看了一眼教室外,笑著說道,“我讓你們無話可說?!?p> “小朋友,對就你了!叔叔這兒有道題,你看看能不能做出來。”張承對教室外一個小朋友開口說道。
那小孩兒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被旁觀的大人鼓勵,隨即走了進來。
張承不確定黑板上的字都認識,隨即念了一遍。
那小孩兒沒思考多久,隨即就在黑板上寫到::3x2、1x4、3x2、2x3。
“老師,對了么?”那小孩兒有些忐忑的看向張承道。
“對了!”張承笑著說道,“全對!”
臺下,曾紹權等人目瞪口呆。
“巧合!”陳賢最先回過神來,說道。
曾紹權還有些懵!
他一個博士生竟然被一個小學生打敗了。
不過,他隱隱也有些猜測。
為何他們沒有頭緒,而那小孩兒卻一下就作對。
這應該是小孩兒的思維和大人的思維不一樣。
“巧合?”張承撇嘴說道,“我們再叫兩小朋友進來做一下不就行了。”
張承說著隨即將答案一擦,然后又接連叫了兩個小朋友進來,答案一模一樣。
“你們現(xiàn)在還會說小學生的題簡單么?”張承說道,“要不我再給你們出一道小學生的題?讓你們感受一下來至小學生知識的森森惡意?”
“別!”陳賢連忙說道,“再來我們得懷疑人生了。”
“在這里我不得不鄭重的對我的母校京都大學說一聲抱歉。我,給您丟臉了!”曾紹權站起來,認真的說道,“我竟然連道小學生的數(shù)學題都沒做出來!”
曾紹權說著就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