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練了!”痛苦且稚嫩的聲音從茅草屋前的院子傳來。遠(yuǎn)處看,簡陋的茅草屋坐落在山腳下,四周的青竹沖天而起,一陣風(fēng)過后,四散的鳥群嘰嘰喳喳的飛走了。
只見屋前有個躺在搖搖椅上的老者,手拿著蒲扇,在“撲哧撲哧”的扇著,穿著紅色的短褲,白色的背心,閉著眼睛,頭也沒抬的答道,“不想練???那就不練了?!?p> “真的嘛?那我下來了哦?!毙∧泻㈦p手撐著比他都高兩頭的木樁,激動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老者問道。
“嗯,那你今晚就在外面睡吧?!崩险咛痤^,睜開一只眼看著小男孩說道。
“啊,師傅,別啊,我練還不成嘛?!毙∧泻柾陝傄畔赂觳灿种匦轮蓖νΦ牧⒅?,豆大的汗珠隨著額頭滴落,微微顫抖的胳膊訴說著不容易。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老者說完又重新躺下,嘴角微微上揚(yáng)。蒲扇扇著風(fēng),白色的胡須飄蕩著,“別偷懶啊,我看著呢,胳膊在挺直一點(diǎn),腿放平了,腰不要彎下去,給我支棱起來?!?p> 此處名為長白山,是著名的旅游景區(qū),常年氣溫都很低,即使到了夏天,最高的氣溫也才10度而已。老者和小男孩所待的地方,其實(shí)也屬于長白山,只不過長白山之大,很多的地方都不知道。用老者之前說過的話來說:我們所待得地方,是山嘎嘎里山嘎嘎的地方,總結(jié)一句話:就是偏,俗稱無人區(qū)。
老者道號名叫青峰,自己的本名他自己都忘了,據(jù)說是窮奇派第二百五十代掌門人,其實(shí)他自己不想當(dāng)這個掌門人的,奈何上一代的掌門人突然就撒手人寰,沒有任何冊封大典,也沒有禮花慶祝,就直接把掌門信物交給了他,臨終的時候還把青峰叫道床前說了句:接下來你就是我們窮奇派第二百五十代掌門人了,你要給我支棱起來啊。
青峰其實(shí)原本還挺開心的,但聽到二百五的時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本想還問一下能不能跳過去,改成二百十一啥的,上一代掌門人就直接嗝屁了。
得了,只能頂著二百五的頭銜,一直到現(xiàn)在。幸好青峰也比較樂觀,每天也樂呵呵的,整天走路帶風(fēng),心想:最起碼我也是個掌門人呢,要比其他人好多了。其實(shí),放眼望去整個門派就他一個人,小男孩還是后來才來的,后面會談到。
窮奇派原本是有道觀的,只不過不在長白山,而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旅游的游客有時到山上,青峰不免拉著一頓寒暄,又是給人看相或是測吉兇改運(yùn)啥的,每次有人問他:為什么不給人改命呢。
他總是一句:命這個東西,我能隨便改嗎,改了我不得折壽,我還想多活幾年吶~( ̄▽ ̄)~*。別人反正也是一笑了之,都這個年代了,還有人信這個?這時候青峰總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施主。
“多少錢?”
“188.88元,施主,吉利數(shù)字,微信還是支付寶?”青峰笑嘻嘻的,臉都擠成菊花樣,撩起大褂蹲下,把別在褲腰上早已打印好的二維碼抽出來,放到面前,“施主,來,掃這個?!?p> 直到聽到到賬的消息,才把手收回去,美滋滋的把二維碼重新放起來。測完吉兇的小情侶互相攙扶起身,回頭邊走邊說:這個地方,下次不來了,真滴黑啊,還TM不給凳子坐╮(╯▽╰)╭。
也不知什么時候,青峰決定把道觀給關(guān)了,據(jù)他的意思就是:這山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靈氣供我這個修行者修行了。而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沒錢開不下去了嘛,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整天修行修行的,也沒見著你能飛天入地。
至此之后,很多人都忘記了這山上有一座道觀,偶爾有登山愛好者或者山下的住戶爬山路過的時候,都會透過門縫往里面看看,總結(jié)出來的一句話:低情商:這是一座破道觀,高情商:這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道觀。
青峰從此之后游戲人間,沒人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長白山的,他自己都記不得說不清了。
而小男孩呢,名叫張瓊其,是個孤兒,被青峰收養(yǎng)。每次問到自己身世的時候,青峰回答總是不一樣:有時說是在垃圾桶看見的,有時在山崖邊上看見的......總之很多,但是也找到了相似之處:就是發(fā)生的季節(jié)都在冬天。
問了也白問,之后也就再也沒提過,說是以后自己去了解身世,尋找親生父母。青峰這時總會笑臉嘻嘻的:甚好,這樣也能把你這幾年撫養(yǎng)喂大的費(fèi)用結(jié)一下,太TM能吃了。每次說完,青峰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隨后又恢復(fù)常態(tài),屁顛屁顛的讓張瓊其去鍛煉,自己則躺在搖搖椅上,扇著蒲扇,哼著小曲。
......
不知過了多久,張瓊其漲紅著臉,用出吃奶的勁轉(zhuǎn)頭對著躺在搖搖椅上的青峰說道,“師傅,我真的堅(jiān)持不住了?!?p> 聽完,青峰瞇著眼睛看了看天,用扇子微微擋在眼前,隨后抬頭看著趴在木樁上的張瓊其,“嗯,下來吧,今天也夠長了?!?p> 張瓊其如釋負(fù)重,顫顫悠悠的抱著木樁像個壁虎一樣,慢慢的滑下來,拖著止不住抖動的大腿走到青峰旁坐下,“呼”,吐出一口濁氣,像灌了鉛一樣的胳膊抬起來,一兩下的敲擊著發(fā)酸的肩膀,看著躺在搖搖椅上扇著蒲扇的青峰。
青峰好像也知道張瓊其再看著他,頭也沒抬,悠悠地說道,“別像個怨婦一樣看著我,我這是為你好?!?p> 張瓊其翻了個白眼,“切”,辛辛的把頭瞥向別處,看著院外,隨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著青峰,“師傅,你老是說外面有什么,外面到底有什么啊?!?p> 青峰別過頭,看著臉上高潮還未退去的張瓊其,“著啥子急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撒。”
張瓊其看著青峰,“師傅,這說的又是哪個地方的語言嘛?”
“這是重慶話,想當(dāng)年你師傅我游歷名山大川......”說到這個,青峰來勁了,一骨碌的坐起來,繪聲繪色的給張瓊其講著。
當(dāng)時張瓊其的表情應(yīng)該是:╮(╯▽╰)╭,“得了,又來了?!彪S后站起身,“師傅,我做飯去了,你慢慢講吧?!?p> 看著走回到屋內(nèi)的張瓊其,青峰漏出了姨媽般的笑容,“徒弟,給我烤個**。”
隨后轉(zhuǎn)頭看向院外,臉色冷淡,抬起左手向外一指,一道黑影直接向后飛去撞在青竹上隨后消散,晃動的青竹驚擾了正在休息的鳥群,“撲哧撲哧”的飛走了。
“給臉不要臉?!毙÷暤恼f了一句,隨后看見一條小青蛇從青竹上落到地上,青峰左手虛空一握,小青蛇隨即到了手中,“嘿,徒弟,今天再加個餐,來個蛇羹?!?p> 蛇:MMP,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