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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說得全都對

第五十一回 戎裝覆紅妝 雙刀現(xiàn)寒芒

夫人她說得全都對 北玄胭嵐 4671 2021-06-18 20:00:00

  風冥安當然不會等到完顏松和完顏霍的大軍完全集結(jié)好、磨合好之后來打章州城的時候再選擇反擊。

  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在這種時候也挺適用的。

  尤其完顏霍是個這種時候還會帶著小隊出來狩獵的性子。

  風家鐵騎軍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月涼邊境的地圖,哪里是好的獵場他們自然也是萬分清楚的。

  所以自九月底十月初氣溫徹底降下來的時候,風冥安就開始帶著小隊圍堵完顏霍了。

  就是不能要了他的命,畢竟月涼的局勢需要這兩個王子相互制衡,將來如果六王子完顏濤的勢力能后來居上的話,那么估計西疆又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風冥安帶隊出來的原因還有一個。

  月涼王女現(xiàn)在月涼軍中的消息令曦已經(jīng)打探到了,也完完全全地送到了風冥安面前,暗衛(wèi)甚至還探到了完顏占桐對風冥安的敵意和原因。

  這位王女擅毒,而且很明顯是沖著風冥安來的,風冥安要是想解決這個麻煩就必須要把她誘出來,畢竟現(xiàn)在完顏松把她保護得挺好,護聞關(guān)也不是那樣容易就能潛入的。

  所以圍堵完顏霍可以算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

  尤其是這位云漠寒口中的“月涼莽夫”對自己的功夫極為自信,每次出來就帶著十幾個人。

  風冥安帶人在西疆林地間追了半個月,終于是找到了完顏霍的蹤跡。

  無論是對飛在天上的雄鷹,還是騎在馬背上的獵手,秋日的狩獵都有些不太容易。

  畢竟那些獵物隨著時間生長已經(jīng)度過了青黃不接的時候,秋日的山林又色彩斑斕,成為了最好的保護色。

  月涼人的戰(zhàn)馬終歸是較大漢的要神駿一些,完顏霍帶著的騎兵和他自己的馬匹自然是要更勝一籌。

  急促的馬蹄聲在林間響起,羽箭破空激射,那被圍堵的獐子四蹄無措地踏著,但是前后都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完顏霍拉緊了手中的弓,這一下,那是志在必得。

  但是就在他羽箭射出的一瞬,兩支帶著鮮紅色尾羽的羽箭后發(fā)先至,一支折斷了他的箭,另一支貫穿了那只獐子的雙目。

  哪怕是被人搶了獵物,完顏霍也從心底贊嘆了一句“好身手!”。

  但是這一句贊嘆過后,憤怒就再次襲上了心頭,“誰?!如此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只有另一支紅色尾羽的羽箭從他們的斜前方再次飛射而來,并不是沖著完顏霍去的,而是瞄準了他身后的一個騎兵。

  那名騎兵反應(yīng)也快,手中的彎刀迅速舉起擋了一下,但是那只羽箭來勢洶洶居然沒有被完全格擋開,只是微微偏了些軌跡,在那個騎兵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還沒等完顏霍再次罵出口,又有兩只羽箭灌注著內(nèi)力飛射而來,眨眼間便釘死了剛剛那個騎兵的戰(zhàn)馬。

  戰(zhàn)馬轟然倒地,激起了地上的落葉和沙塵,那騎兵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被戰(zhàn)馬壓在了下面。

  “給本王子滾出來!”從羽箭射來的方向,完顏霍已經(jīng)能看到有一隊人馬立在樹后,這樣觀去,人影還不少。

  回答他的是一陣馬蹄聲和大量飛來的箭矢。不過這次那些羽箭堪堪射在了完顏霍的馬蹄前,并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等完顏霍再抬眼的時候,那隊人馬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領(lǐng)頭的人跨在一匹高大的獅子驄上,那馬的鬃毛極長,宛如飛瀑而下。

  馬上的女子長發(fā)高高挽起,一身紅色騎裝,未著甲胄,馬背上帶著箭筒和長弓,腰間佩著雙刀,身量高挑,一雙星眸顧盼間熠熠生輝,如今正閃著殺機寒芒。

  “月涼三王子完顏霍?”風冥安的聲音里帶著些刻意的嘲弄,畢竟此人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你是誰?!”完顏霍的眼中滿是震驚,一個騎在烈馬上的女人!而且看著年紀并不大。還有她這明艷異常的樣子,和他見過的大漢女子都不一樣。

  “風家的那個女人?!”完顏霍似乎一下子想道了什么,“你是風家的那個女人!”他一下子便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也就在這時,完顏霍那一隊人的身后也響起了馬蹄聲,他們被風冥安帶來的人合圍了。

  “聽聞三王子曾與我大漢景王殿下比武,后按約定一年未曾靠近邊境一步?!憋L冥安用馬鞭輕輕敲擊著手掌心,順便提了提這些年來最讓完顏霍心塞的事情。

  “景王?”完顏霍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七皇子?!”但是他對自己曾經(jīng)應(yīng)下的那個極為屈辱的條約印象深刻。

  “你!”完顏霍握緊了手中的彎刀直指風冥安,“你這女人逞什么口舌之快!”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風冥安馬背上那和所有人都不同的羽箭。

  紅色的尾羽在青焰青白色的皮毛的映襯下其實十分顯眼。

  風冥安的眉尾微微一挑,將左手舉了起來。包圍著完顏霍一眾的鐵騎軍瞬間舉起了弓箭對準了他們中間的人。

  “那三王子不如也跟我打一場?如若輸了——”風冥安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便帶著你的訥圖部滾回去!”

  “你休想!”當他還會再上當不成!

  “是嗎?”風冥安的雙手分別握住了雌雄雙刀的刀柄,長刀出鞘,刀刃上的花紋反射著秋日的陽光。

  風冥安一拍馬鞍直接從空中功向了完顏霍,右手一刀指向他的面門,左手另一刀照著他胯下戰(zhàn)馬的脖子就砍了過去。

  在見到面前這纖瘦的姑娘將那雌雄雙刀毫不費力就拿在手中的時候,完顏霍的精神就繃緊了。那刀的重量可不可小覷,而且看她這動作,明顯是風信的親傳!

  迎著迎面而來的刀鋒,完顏霍用力夾了一下身下的坐騎,將那戰(zhàn)馬生生擰了個方向,然后被迫后仰躲過了風冥安沖著他面上的那一刀。

  見自己第一招被躲過風冥安并沒有什么意外,右手順勢下劈,左手橫砍,攻擊完顏霍的上半身,右腿屈膝向胸口,在完顏霍的戰(zhàn)馬頭上借力,身子再次拔高。

  那戰(zhàn)馬被風冥安帶著暗勁一壓,竟是前腿向下一彎跪倒在地,將騎在它背上的完顏霍直接就送到了風冥安的刀刃前。

  電光火石間,完顏霍彎刀上挑,堪堪架住了風冥安的雙刀,而風冥安再次借力,身形后撤,一個起落回到了青焰背上,而青焰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步都沒有動,顯然和風冥安配合得默契無間。

  在風冥安后撤的那一瞬間,圍在邊上的鐵騎軍瞬間放箭,完顏霍帶出來的手下霎時間便被滅了一半。

  而完顏霍的戰(zhàn)馬的前腿因為剛剛那一下竟然是直接骨折了,如今正在地上哀鳴著。

  但是騎在它背上的完顏霍反應(yīng)很快,在地上快速翻滾了一圈便站了起來,并沒有被戰(zhàn)馬壓在身下。

  風冥安在青焰背上俯視著完顏霍,長刀持在手中,連氣息都未曾散亂。

  完顏霍一時間怒火中燒,揚起馬鞭就沖著風冥安的臉抽了過去,不過沒等他鞭子甩動,風冥安右手的雄刀就刺到了他眼前。

  距離他的左眼只有一指的距離,只要他再動一下他的那只招子就廢了。

  “我是大漢護國大將軍風氏嫡女,是我大漢皇帝親封的鐵騎軍先鋒營將軍,完顏霍,今日留你一命,去轉(zhuǎn)告你那二哥完顏松和六弟完顏濤,我鐵騎軍在護聞關(guān)等著他們!”

  “你月涼犯我大漢,侵我國土,欺我子民,我大漢必不輕饒!”

  “放箭!”

  隨著風冥安一聲令下,完顏霍帶著的那十余人盡數(shù)被誅。

  “今日留你一命,讓你還能回去送個信!”

  風冥安話音落下,收刀入鞘。直到這時完顏霍才反應(yīng)過來他帶出來的人已經(jīng)都死了。

  心有不甘正要再次向馬上的那個女子攻去,卻看到周圍數(shù)十鐵騎軍箭在弦上指著他身上各處要害。

  “三王子,后會有期!”希望下次你耐點打,畢竟我現(xiàn)在還不能殺你。

  嗯,還是漠寒哥哥說得對,往死里打就對了。

  風冥安帶著那些鐵騎軍離去了很久之后,完顏霍才憤怒地跺著腳,看著地上的那些尸體,怒氣上涌,漲得他的臉通紅。

  當他是個送信的?

  完顏松!那他算什么!還有完顏濤!過去十多年什么時候有過那小子的事兒!

  憑什么他是送信的!

  但是剛才那個女人——

  完顏霍重新找了一匹馬騎上,他的眼中閃過了一些什么,那個少女宛如月涼境內(nèi)的那巍峨雪山,曼妙極了。

  不像月涼的女子那般潑辣,也不是大漢女子那樣的嬌弱。

  那颯爽的英姿,噬人心魄。

  不知道她的男人是什么樣子的。

  完顏霍和風冥安都沒有想到,還有個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林地邊的小山丘后面,完顏占桐正捂著嘴看著鐵騎軍遠去的影子。她沒有看清風冥安的臉,也沒有聽清楚他們說的話,但是憑直覺,她猜到了那個領(lǐng)隊的女人的身份,那絕對就是風家的那個賤人!

  可是完顏占桐看清了風冥安胯下的那匹馬,那是獅子驄。

  是那匹她曾經(jīng)在風家校場看到的,大漢七皇子牽著的獅子驄!

  那是她的!是她的馬!

  是她要騎著和云漠寒那匹汗血并驥的獅子驄!

  憑什么連這匹馬都是那個賤人的!

  但是看剛剛的情形,連完顏霍都討不了好,她還是先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

  今天完顏占桐是從完顏松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來的,畢竟如今戰(zhàn)事已經(jīng)要開始了,完顏松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看著她。

  他們已經(jīng)開始小規(guī)模地襲擊章州的各個關(guān)口了。

  畢竟在這次出兵是為了物資,在能得手的情況下,小股的騎兵搶完了就跑也是他們的慣用策略。

  也是這樣的戰(zhàn)術(shù)讓大漢的軍隊頭疼不已。

  這也是風冥安回歸護聞關(guān)大營的原因,就算今天沒能揍一頓完顏霍,她追擊完顏霍的日子也要告一段落了。

  邊關(guān)的防守更是要緊。

  果然在風冥安回到護聞關(guān)的第二天,月涼的兵馬就襲關(guān)了。

  風冥安站在城樓上指揮著鐵騎軍排兵布陣,仔細放眼瞧去,卻沒有見到完顏霍,完顏松這次也沒有親自出戰(zhàn)。領(lǐng)兵的是完顏松手下的英額。

  但是這部下——兩邊誰的人都有啊。

  風冥安原本還擔心英額領(lǐng)兵的話他們這一戰(zhàn)可能不是那樣好打,但是這部下里混著完顏霍的人馬的話……

  果然對命令的執(zhí)行有延遲啊。

  這次月涼襲關(guān)算是試探性的攻擊,但是風冥安卻沒有選擇試探性的應(yīng)對,以重兵頂雷霆之勢而下,打破了完顏霍和完顏松對她的算計。

  以為她是個年輕的女子就好欺負?

  以為她會畏縮不前不敢下手?

  以為她沒有真正將鐵騎軍握在手里?

  以為這樣幾千人就能嚇她回去?

  開玩笑!

  她是鐵騎軍的少將軍風冥安!

  “傳令下去,窮寇勿追!”

  身后的戰(zhàn)鼓隨著風冥安的將令被敲響,鼓聲震徹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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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

  完顏占桐從完顏霍的身后悄悄冒了出來。

  這次襲關(guān)失敗,整個月涼的軍營里面的氣氛都有些低迷,畢竟他們是真的小看了那個風家的女將。

  “在想那個風家的女人?”完顏占桐試探著問道。

  然后她看到了完顏霍臉上的神情凝固的那一瞬。

  還真和她猜測得差不多啊。完顏占桐想道,完顏霍竟然真的對那個小賤人動了心思。

  不過如果完顏霍能成功的話,想來那個大漢的七殿下就不會要她了吧?聽說大漢那邊對女子的名節(jié)看得特別重,有的女子不小心被別的男人碰了一下手甚至是和別的男人說一句話,那丈夫都是會休妻的。

  要是完顏霍能……

  更不用說完顏霍和那大漢七皇子還有些宿怨,要是他知道那個小賤人是大漢七皇子的未婚妻的話……

  “你知道大漢的皇帝已經(jīng)把她賜給那個七皇子做未婚妻了嗎?”完顏占桐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道。

  “你說什么?!”果然完顏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是才十三歲嗎?!”

  “好幾年前大漢皇帝就賜婚了啊?!蓖觐佌纪┮琅f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仿佛說的是一件她根本不在意的事情,“他們大漢人的規(guī)矩都奇奇怪怪的,那么早賜婚可能也沒什么奇怪的?!?p>  完顏霍并不知道完顏占桐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騎在馬背上神采飛揚的姑娘。

  如果……如果月涼能勝,他要管大漢皇帝要這個風家的女人!

  反正大漢人經(jīng)常派人和親的。

  尤其是這個女人……是那個有病的七皇子的未婚妻!

  這場戰(zhàn)爭他們一定要贏!必須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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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后,月涼一支飛騎奇襲振遠隘口?!罢谩迸龅搅搜碴P(guān)的風冥安。

  “沖入敵軍!各自為戰(zhàn)!”風冥安率先沖了出去,這只飛騎看起來和一般的月涼士兵有些不一樣,要是他們能成陣的話,估計就不好應(yīng)對了。

  “該死!”馬背上的喀拉低聲咒罵道,他沒想到那個女人能這么快就料到了這一點。

  三王子殿下的顧慮還是有道理的。

  風冥安在和喀拉交戰(zhàn)的時候,意外注意到了一個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影,看起來和她一樣是個女子。

  然是很明顯。那個女子并不習(xí)慣騎兵的作戰(zhàn)方式,也似乎不習(xí)慣騎在馬上和人動手。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對上了風冥安的星眸。

  月涼王女!

  她為什么會混在這對騎兵里面!而且明顯在朝著她身邊靠近!

  內(nèi)力灌注在雙刀上,風冥安一刀砍向了喀拉,另一刀祭出了刀風,以內(nèi)力斬向了另一方的完顏占桐。

  那刀風掀掉了完顏占桐的頭盔,那一頭秀發(fā)散落而下,同時風冥安也看到了她手中似乎有什么粉末被揚了出來,正沖著自己而來。

  縱然及時屏息,但是還是感覺有些粉末擦在了她的臉上。

  最后風冥安看到了完顏占桐眼中的一道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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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崢嶸初相對高下立見,王女擅毒計隨風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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