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什么呢?
自然是因為云漠寒那封回信火速地到了。
風(fēng)冥安又是極為地聽她的漠寒哥哥的話的。
目前為止這天底下她第一聽她爹爹的,第二聽得就是她漠寒哥哥的。
當(dāng)然云漠寒并沒有直接在信里面說這個“坤公子”用心險惡,畢竟這樣做首先對于他在自家丫頭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有害;其次他并沒有完全地了解情況,貿(mào)然行事說不定會讓自己吃虧。
所以云漠寒只是在信中說了說他所知道的那些學(xué)醫(yī)之人的辛苦,以及整理那些藥材是一件多么麻煩且耗費心力的事,還有這位“坤公子”是風(fēng)家的客人沒錯,但是到底是個外男,風(fēng)冥安還是不要跟他多接觸的好。
先不說云漠寒在風(fēng)冥安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真的跟“高大”沾邊,就說不要多接觸外男這點,云漠寒自己就算不上合格。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風(fēng)冥安和云漠寒的腦回路就這樣神奇地接上了線。
風(fēng)冥安很聽她漠寒哥哥的話,再也沒有去打擾過每天“看醫(yī)書很累”、“曬藥很忙”的坤寧,也再也不在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和這位坤公子說過話了。
至于漠寒哥哥?雖然風(fēng)冥安現(xiàn)在還是有點說不清云漠寒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定位,但在小姑娘的心里她的漠寒哥哥才不是外人呢!
這次風(fēng)冥安沒有讓云漠寒等太久,很快便提筆給他寫了回信,并且在信中信誓旦旦地向她的漠寒哥哥保證,她一定會很聽很聽他的話,絕對按照云漠寒說得做。
同時風(fēng)冥安還在這封信中提及了一句自己的生辰又要到了,去年云漠寒就不在,如今看來這次過生辰云漠寒和風(fēng)信也回不來了。
這封信被送到邊境的時候云漠寒沒在大營中,他領(lǐng)了風(fēng)信的軍令去追擊月涼的騎兵了。
將這次來偷襲的小隊敵人殺得片甲不留是很振奮人心的,云漠寒心中覺得痛快,敵人被滅得多一點,他回安陽去看他的丫頭就快一點。
沒想到殺敵回來還有驚喜,他的丫頭的回信!這次居然這么快!
所以這次見到云漠寒搶了信就瞬間沒影兒的這副奇景的人是風(fēng)信。
風(fēng)信敢肯定,這小子三軍陣前斬將奪帥的時候用的輕功都沒有這么快過!
如果自己的安兒將來托付給他……自己應(yīng)該是能放心的吧?
畢竟他不可能護(hù)著風(fēng)冥安一輩子,他需要一個人來保證他的女兒一生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那是多么簡單的愿望,又是多么難的一件事。
如果他能一直這樣視安兒如珠如寶的話,自己或許可以不再計較他出身皇家……
但是——不能讓人知道!現(xiàn)在還絕對不是時候!
還好送這兩封信的都是風(fēng)家的親衛(wèi),看來要和他倆說說這個問題了。
這次的信倒是沒有讓云漠寒愁腸百結(jié),但是他的丫頭的生日——六月十八,馬上就要到了,看如今邊境的形式和兵部的意思,他們中秋能回去嗎?
不能讓他的丫頭失望!
這是云漠寒對風(fēng)冥安的所有心愿的唯一宗旨。
要想早回去,就必須讓月涼安寧!
就是因為這個不安定的鄰國!害得他的丫頭年幼吃苦習(xí)武!也是因為這個不安分的鄰國,害得他和風(fēng)大將軍離開了他的丫頭的身邊!還是這個不安分的鄰國!讓他連著兩年都沒有給他的丫頭過生辰了!
完顏霍!你洗干凈了脖子給我等著!
云漠寒其實是很清楚的,月涼那邊完顏松只是在搶軍功,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對大漢無法再得到什么好處了,已經(jīng)安定很久了。
麻煩的是完顏霍,這個月涼莽夫!太過好戰(zhàn)了!如今來攪擾大漢邊境劫掠百姓的小股騎兵,大多都是支持完顏霍方的部落首領(lǐng)派出的。
他們得到了完顏霍的命令企圖讓大漢的守軍疲于應(yīng)對,自己再在后面積蓄力量,想要再次攻擊。
不重創(chuàng)于他,自己和大將軍都回不去!看來是時候再和風(fēng)大將軍好好談?wù)劻恕?p> 不過現(xiàn)在先要做的是給小丫頭回信!
坐在桌案前,云漠寒親自研好了墨,手中的狼毫飽舔濃墨正要下筆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該怎么告訴他的丫頭他不能回去給她過生辰了?。堪““。???
小丫頭會對她的漠寒哥哥失望的!絕對會的!
這比上次如果他直接說那個“坤公子”是無恥之徒還要嚴(yán)重吧?。?!
聽松和聽柏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云漠寒已經(jīng)被埋在紙團(tuán)里面的一副場景。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這是兩個人共同的心聲。
但是再看看云漠寒那染著塵土和血跡都沒換的鎧甲如今上面最多的卻是濺上的墨汁,以及他那已經(jīng)被他自己抓得七棱八翹的頭發(fā),聽柏將自己的拳頭抵在了兩排牙齒中間,咬得很用力,這個真地忍不住啊!他不是聽松那天生的冰塊臉啊!
聽柏看了看聽松,見他似乎還想讓自己幫忙的樣子,可這次他連小主母寫了什么來都不知道啊!怎么幫?
聽松見聽柏沒有回應(yīng)他,看了看殿下,又看了看已經(jīng)沒有地方下腳的地板,伸手就將聽柏推了進(jìn)去,聽柏一時間沒有防備,腳步在門檻上磕了一下,發(fā)出的聲響驚動了云漠寒。
“殿下。”聽松似乎沒有看見聽柏看著他那如同要殺雞抹脖子的眼神,對著云漠寒行禮道。
“有事?!”云漠寒本來就不痛快,被打擾了就更加不痛快了。
然后他看到了聽柏。
上回好像就是這人給他出的主意來著吧?效果還挺好,至少丫頭回信的前三分之一很好。
“聽柏啊,”云漠寒想著就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開口,“你說給丫頭的回信怎么寫才能讓她不怪我不能現(xiàn)在就回安陽呢?”
聽柏聽著云漠寒的問話開始并沒有注意到他到底問了自己什么,單是這語氣就已經(jīng)讓他汗毛直立了,硬生生地讓他在這即將迎來夏天的日子里面感受到了冬日的嚴(yán)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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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古寺陷舊聞難提往事,邊疆盼歸期勤寫家書
北玄胭嵐
帶著大漢醋王的家書來要點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