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熙十六年
西越國向蕭國進貢,大箱大箱的金銀珠寶搬進國庫,總管拿著禮單一一比對清點,看著這么多財寶,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不少。
御花園中,好幾個禮部官員正圍著一位少女,少女神色高傲,瞧著一群對她點頭哈腰的人,眼底充滿了不屑。
少女生得極美,紅色紗衣上用金絲繡成的孔雀栩栩如生。
白皙纖細的脖子戴著碩大的紅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手腕上帶著精雕細琢的金環(huán),明明是這么艷麗的顏色,居然完全被她本身的光彩壓制住了。
眉間一點紅點讓本就清冷絕艷的臉蛋生動起來,明亮的色彩包裹著她,站在人群中燦爛奪目。
此次除了西越使者,西越的三公主與五王子也來了,此時禮部的人正在陪西越的公主參觀花園,而這位皎如日星的少女想必就是西越國的三公主了。
不得不說,她的確有不可一世的資本。
南耀國,一座陰森的宮殿。
一間樸素的屋子光線極暗,屋子里只點了小小的蠟燭,只能大概看清半個人影。
“主子,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不急?!比擞拔⑽⒒蝿樱吐曅χ?。
樸素的屋子在奢華的宮殿里顯得格格不入。
憐月提著水桶回到院子,朝花圃中的小花澆水,不知道抽了什么風,突然說起話來,打破了安靜的場面。
“郡主,聽說這次隨使者一同前來的公主長得驚為天人。”
“她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青黛?!睉z月不知從哪里得知,迅速向蕭清月報告,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蕭清月無言。
蕭清月日復一日坐在秋千上,席路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已經(jīng)好幾天不見他了。
席路不在,憐月的膽子大了起來,不知道現(xiàn)在這么積極,是決定要討好郡主了嗎。
憐月見郡主沒說話,又尷尬起來,也是,她一個下人有什么資格與郡主像朋友一樣聊天。
“不過沒有郡主好看?!睉z月認真地說道。
這是聊天不成改拍馬屁了嗎?
蕭清月還是沒有回話。
憐月看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郡主,扭頭繼續(xù)澆花,低著頭掩蓋住眼底的暗光: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坐在秋千上的蕭清月此時是真的睡著了,誰知道她這些天為了席路的破事,連軸轉了多久,而又操碎了多少心。
城郊訓練營,薛將領看見席路回來的時候不曉得有多么興奮,站在訓練場上一臉茫然的席路完全不明白郡主在干什么,為什么又把他送回來了,還給了他一本小冊子,美名其曰訓練?
席路翻了翻小冊子,這不是最基本的武功入門書嗎,沒意思。
于是他轉手就把這本小冊子扔了,現(xiàn)在不知待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不過從郡主那偷學的身法倒是可以練練,在郡主身邊也不好練,這下剛好,席路心里又愉快起來。
席路不知道的是,如果蕭清月真的不想讓別人學習這套身法,那席路是再怎樣也看不清蕭清月的身法的,就更別談去記住,去練習了。
蘇知晚傳了信來,說上次與她交流很有意義,她腦中已有了構想,打算照著實行,希望蕭清月抽空與她商議細節(jié)。
青黛傍晚在蕭國給她安排的宮殿里坐著,她的貼身侍女云煙在給她按摩。
“公主,五王子來了。”丫鬟朝屋子里喊到。
青黛眉頭一皺。
聽到這話,云煙將手中的銀針藏了起來。
“三姐!”一個長相精致的少年朝青黛走來,走姿并不規(guī)矩,卻充滿朝氣。
“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見你,你這隨意亂闖的性格能不能改改?!鼻圜炜雌饋砜嗫谄判?,眼底卻一點情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