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鳳凰
神界,罪人井
據(jù)說在罪人井是天道的化身。
人神魔三界剛剛建立起基本的秩序之時,這里就先于神界的一切物件而存在了,這便是罪人井。
雖說神祗高高在上,卻依舊難逃情感和欲望的裹挾。由獬豸任司法神祗之位,所有觸犯天條的神祗也都會在他手里的被發(fā)落,輕的鞭刑,雷刑等等,重則抽出仙骨掛在樹上示警,其人則入六道輪回,又按照罪責(zé)大小劃分輪回磨礪的時間...
以上種種涉及的詭法條與過往隱秘太多,在此也不再贅述。
總之這罪人井作為行刑的地方,神官們是很少前來的,這幾乎也可以被稱為是神官的墳場了,試想誰又會對逛墳場產(chǎn)生興趣?
尤其是此處當(dāng)年曾浸滿了那位的鮮血...至今都未曾褪去的鮮紅色...
想到這里,總歸是有些可怕的。
于是寂靜之中,悄然‘咔啦'的開裂聲響卻也不甚明顯了。只是在無人注意的罪人井旁,常年以雙目緊閉的模樣示人的獬豸,此時也應(yīng)聲,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在做甚?”
一個的男聲打破了局面僵持,眾人回首一瞧,是那位少掌門,讓鄭映安恨之入骨的公孫徹也,他正籠著袖子,看向這邊的人群。
或許是因為鄭映安的描述,真實的公孫徹也和莊韞玉所想的模樣相差甚遠(yuǎn)。
他有一副與兇名極為不符的長相,看起來溫溫吞吞的,略粗的眉,飽滿的臥蠶點綴了一雙漂亮的圓眼,讓他看起來總帶著些莫名憂傷的情緒,他穿著身灰色的袍子,半新不舊的,情緒也不怎么好的模樣,但莊韞玉明顯看到,他在望向鄭映安的時候,神色還是有所變動。
不是因為對方連面紗都遮不住都“毀容”的面目……而是一種見到重要的人時的驚喜。
“鄭大娘子如何來了?”公孫徹也有一把好嗓子,說話的時候溫柔而雋永:“這位是……”
“能彈《鳳鳴曲》的琴師”鄭映安掀起眼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可她這話像是觸動了公孫徹也心頭的一根弦,他忽然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小虎牙,模樣竟有些可愛:“為我找來的嗎?”
“你就當(dāng)是吧?!编嵱嘲舱f完,拉著‘目不能視'的莊韞玉就往里走,姿態(tài)肆意,卻再也無人敢去阻攔。
“鄭娘子?!鼻f韞玉被她拽的走,語調(diào)平平,卻沒得到鄭映安的回復(fù),于是他又喊了一聲:“鄭娘子,你冷靜一點?!?p> “我很冷靜?!编嵱嘲草p車熟路的穿梭在建筑之中,直到遠(yuǎn)離了之前的喧鬧人群,她才輕輕的說:“我們都需要盡快了,不是么?”
碼頭那邊,鄭映安的行為激怒了老者,他看向公孫徹也的雙眼都是怒意:“少掌門!你糊涂!這個女人她……”
“我會處理的?!惫珜O徹也微微一笑,看著模樣極為可愛無害,他長得本該是極其討長輩喜愛的臉,此刻在老者眼里卻狀同厲鬼:“您去照顧爹吧,他現(xiàn)在,更需要您?!闭f完這句,他便不再看滿臉怒火的老者,轉(zhuǎn)而往里走,就見一個快步跑來的小廝對他耳語了幾句,他便揚起笑容,加快腳步往里走了。
而那方向,顯然是鄭映安的房間。他走的慢,頗有些不緊不慢的感覺,等他來敲鄭映安的房門時,莊韞玉剛好從里面出來。
“見過少掌門”莊韞玉不疾不徐的行了個禮就要往前走,他神態(tài)安然自若,看得公孫徹也莫名不悅,只是他習(xí)慣了那副虛偽的做派,仍是微微一笑:“先生留步?!?p> “少掌門有何指教?”莊韞玉停下步子,半側(cè)過頭朝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把盲人神態(tài)學(xué)了個七八分,但有些可惜,公孫徹也實際上并不關(guān)心對方是真瞎還是假盲,畢竟是個不知名的小卒子,犯不上他仔細(xì)研究。
他這樣想著,表面上的客套做得仍是誠意滿滿。
公孫徹也沖他頷首:“想向先生請教幾件小事,先生可有時間?”
“少掌門”莊韞玉平靜的:“我早已結(jié)婚,夫妻生活美滿,您還有什么問題?”
聽了他這番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話語,公孫徹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必須要承認(rèn)的是,這位公孫少掌門生得也是極其好看的,若說莊卞的漂亮是不容褻瀆的九天神祗,那么公孫徹也就該是年少慕艾的最佳人選。
一雙溫柔含情目,一對尖尖小虎牙,總是未語先笑,也的確很難讓人對這樣的男子生起半點的防備之心。
“先生果真是個有意思的妙人?!惫珜O徹也笑夠了,伸手拍了拍莊韞玉:“五日后就是我的生辰,期待先生的高超琴技!”說完就徑直去了鄭映安的房間。松月湖的院落房間都有極強的隱私性,他一進(jìn)了房間,結(jié)界便自然而然的生成,只叫外面聽不見分毫聲響。
莊韞玉只是毫無感情的回望了一眼,就轉(zhuǎn)頭往自己被安排好的客房‘摸索'去了。
他不擔(dān)心鄭映安。
他也沒空去擔(dān)心。
巷內(nèi),張宅。
床上的賀南弛仍是沉沉的睡著,她面色紅潤肌膚白皙,若不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都喚不醒她,有著丹門圣手之稱的徐析怎么也不肯相信賀南弛竟然會有性命之憂。
“是你們把她想的太強了。”
日落時分,別荇端著飯菜進(jìn)了屋子,她瞥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徐析,像是能窺見他心底想法:“你們總把賀南弛當(dāng)做神,無堅不摧,無所不能,但她也不過是渡劫的修為,她也會病會痛,只是不過是她這人喜歡嘴硬……哎”
“別荇姑娘”徐析靜靜的聽著她似是抱怨又似是剖析的話語,緩緩的直起身子:“你好像很了解她。”
“差不多。”別荇點點頭:“要不說說你認(rèn)識的賀南弛?”
“照理說,我該喊她一聲師祖的?!毙煳鏊妓髁艘粫?,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話語,他長得普通,卻有一雙極其明亮的眸子,在逐漸昏暗的晚風(fēng)里,帶上了些不可名狀的繾綣:“她教過我劍術(shù),只不過是我太沒用,天生便也不是修行的料?!?p>
藺觀南
啊啊啊公孫徹也就是對著張耀寫的啦大家有沒有看少年游之一寸相思!我吐血安利好不好!都去看!張耀y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