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受威脅也得受
“賀南弛你瘋了吧!”
長名山腰上的議事廳內(nèi),林乾元一巴掌幾乎拍碎了椅子,那張素來嚴(yán)肅的面孔此時氣的漲紅:“那小子才多少歲?你嫁、嫁、嫁、嫁給他?你在想什么??!你不怕被人說變態(tài)嗎!”
“幾歲重要嗎”賀南弛還是那副缺少表情的模樣,平淡的說:“他說年少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對我仰慕已久”
她說這話時面無表情,語氣平淡,與說話內(nèi)容大相徑庭,張青青莫名覺著有些好笑,半天才道:“掌門,您真的想好了?這個莊韞玉身后摻雜的勢力太多,怕是……”
“不必多言”語畢,賀南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賀南弛這又是發(fā)什么瘋”林乾元看她就如此揚(yáng)長而去,一時間被她氣得直發(fā)抖:“你看看她!天天不干點人事!”
一旁的徐析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勸說道:“算了……她這些年有多苦,別人不知,我們還能不知?她若是有了心儀之人便讓她去罷……她已是渡劫期的修為,你還怕她給一個筑基的小子騙了去?”
幾日前。
“我的……道侶?”
賀南弛瞇起眼睛,看著少年纖細(xì)白皙的頸脖,似乎正在磨著牙考慮從哪下口似的,滿臉陰森:“小子,你才幾歲?”
“昨日剛滿十八”
莊韞玉回答時微微躬身,發(fā)絲垂落下來,看起來極為謙恭柔順。
“你知道那些曾追求我的,要我嫁與他們的,可都是何人?”賀南弛傾身,那雙極媚的眸子里帶著些挑釁的意味:“你曾外祖父來求我嫁與他時,比你大上一些,他那時已收服了南端的異族,統(tǒng)一了帝國”
“鮫人的王,嵐鐸來求親的時候,鮫人族正是風(fēng)光無兩,連妖王都要讓他三分”
“松月湖的掌門,承諾我嫁去后,將把松月湖半數(shù)靈礦贈我隨意使用”
“而你”
賀南弛的眼神瞬間森然:“是個什么東西?你憑什么,要當(dāng)我賀南弛的道侶?就憑你的爹娘?”
“這樣,我不問你來歷,只要你幫我復(fù)活蒼玨,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莊韞玉絲毫不受她挑釁,只是面無表情一伸手,一塊成色上好的留聲石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
他沖著賀南弛捏開留聲石,半個時辰之前賀南弛自己說的話從中傳出,仿佛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賀南弛的臉上。
賀南弛:“……”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隨身帶著留聲石?
“沒辦法,世道艱難,我娘教我要隨時留證”
莊韞玉柔柔弱弱的朝她一笑,只是賀南弛從那笑容里體味到了無窮的惡意:“師尊,您先考慮著……弟子,就先告退了?”
這莊韞玉真他娘的不是個玩意!
誰人不知修仙之人不能輕易許諾,一諾千金,若是無法完成自己的誓言,形成心魔,對道心甚至都會造成傷害。
似乎是看出賀南弛心中所想,莊韞玉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笑著說:“至于我父親母親那邊,請師尊完全不用擔(dān)心,我都會解決?!?p> 賀南弛思索至此,那人無恥的笑臉?biāo)坪踹€在眼前揮之不去,她這會一個人站在宮室之內(nèi)——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不難看出她的心情欠佳。
她最終還是應(yīng)下了這樁荒唐的親事——沒有任何的儀式,僅僅是昭告天下,這本是極為失禮,也幾乎是在對他羞辱了,這人既是不在意,更奇怪的是,也不知他又是如何說服他那大權(quán)在握的父親母親,皇室居然亦是沒有任何要反對的意思。
果然,是這世界瘋了。
賀南弛站在窗前,撫摸著靈樹新長出來的一片嫩芽,面無表情的想著。
雖說這嬌縱的莊小侯爺?shù)拇_不是個人,但他留下的東西卻是個法寶,前幾日還萎靡不堪的靈樹,此時竟然久違的伸出了嫩綠色的新枝,輕輕的擺動著枝條。
這讓賀南弛忍不住想起了那雙清澈的碧綠眼眸。
“蒼玨……”賀南弛只覺得心里一疼,柔著聲線,輕輕撫過枝葉時低聲:“你別怪我呀……”
宮殿內(nèi),溫暖如春,一片靜謐。柔和的光暈形成了一層保護(hù),將這無邊的雪原的無盡嚴(yán)寒阻擋在外。
藺觀南
可以把三位長老看成賀南弛的超級閨蜜團(tuán)(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