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音律之主
蘇小鷗悠悠醒來。
天花板是陌生的。
床也是。
她一下子爬起來,坐在床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空曠的地方。
但此時是熟悉的,這里魔術(shù)屋。
她打了個哈欠,望向二十米開外端坐在辦公桌前看書的姜述,打聲招呼:“早上好?!?p> “早上好。”姜述也打了個哈欠,魔術(shù)屋只有一張床,所以他整宿沒睡,一直在看從底下閱覽室借來的書籍。
孤城的紙質(zhì)書很少,大部分都是精華,有歷史相關(guān)的,也有藝術(shù)相關(guān)的,所以他看著也不算無聊,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我昨天是……”蘇小鷗想了想,發(fā)覺自己沒有了昨天晚上的記憶。
不對,也不是沒有記憶,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沒有畫面。
就像是把AVI視頻格式強行轉(zhuǎn)換成了TXT文本格式一樣。
“你只是太累了,睡了一覺而已?!苯龃驍嗨脑挘缓蟮?,“這里沒有你的牙具,你可以回去了?!?p> “喔?!碧K小鷗點點頭,一步一步走向大門口,她還是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
“蘇小鷗,今天周五哦?!苯鎏嵝阉?。
蘇小鷗沒反應(yīng)過來,“嗯?什么周五?”
“周末有補習(xí)課,而且還要檢查手法。”姜述想了想,“對了,還有,你還要自己設(shè)計一個以‘強選’為核心手段的魔術(shù)?!?p> “還記得嗎?”他笑起來,在蘇小鷗眼里笑得像個惡魔。
“??!”蘇小鷗一下子回過神,慌慌張張地說道,“我當(dāng)然記得,我回去復(fù)習(xí)了,再見老師!”
說完,她便恢復(fù)了往日的活力,一溜煙跑出了魔術(shù)屋,向自己宿舍的方向跑去。
而姜述則理了理床,躺了上去。
熬了一宿的夜,真的累。
他看了眼躺在無線充電板上的四只平板精,此時它們已經(jīng)進入休眠狀態(tài),屏幕一片漆黑。
飛(跑)了一宿的路,是真的累。
美好祥和的一天,從早上睡覺開始。
姜述昏昏睡去。
——
一覺睡到中午,姜述被門口的敲門聲吵醒。
“篤篤篤——”敲門聲沒有斷。
他下了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就去開了門。
門外正是一襲白裙的沈絮婉,休閑打扮的她看起來如同鄰家大姐姐般親切和善。
“進來找個位子隨便坐?!苯鲭S口道,轉(zhuǎn)身進去,“要喝點什么嗎?”
沈絮婉走了進去,這個魔術(shù)屋很大,看得出來姜述住在這里。
不過,打掃得非常干凈整潔,井井有條,完全不像是單身男人的家。
沈絮婉同樣是個注重生活細節(jié)和質(zhì)量的人,這樣的環(huán)境讓她很舒服。
“有什么喝的?”她接著姜述的問題反問道。
“自來水?!苯稣伊艘蝗?,答道。
“???”
“我就客氣一下,我這沒什么飲料……”他尷尬地撓撓頭,然后用上了絕學(xué),“多喝熱水,對身體好?!?p> “喔?!鄙蛐跬顸c點頭,在辦公桌前坐下。
不多時,姜述端著兩個碗坐下,將一個碗推到沈絮婉面前,碗里是熱水。
“???”沈絮婉看著面前的碗,再看看姜述。
丙:美女困惑.JPG
“沒杯子,湊合著喝吧?!苯龆似鹜耄蜕蛐跬衩媲暗耐肱隽艘幌?。
丁:梁山高級會議。
沈絮婉沒有喝,而是問道:“所以,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拿來和你換耳墜?!?p> “除了我自己?!彼a充道,她是很想要耳墜,但讓她出賣肉體,她是辦不到。
“和我說說吧?!苯霾[起眼睛,“所有的一切故事?!?p> 他回想著當(dāng)時在紀(jì)念會上看見的沈婷大師的生平,那段生平故事已經(jīng)被包裝得變了味,但姜述還是從一些細節(jié)里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對耳墜沒有興趣,我這個人,好奇心很重?!彼^續(xù)道,“你的故事足夠有趣的話,我可以讓耳墜物歸原主?!?p> 對,姜述用的是物歸原主。
耳墜的原主應(yīng)該是沈婷,怎么想都應(yīng)該是沈絮婉的,但之后卻歸屬館長。
“那……”沈絮婉尚有些猶豫。
“啪——”
姜述把那對耳墜放在了桌上。
“你輕一點!”沈絮婉一急,然后美目凝視著他,“只要我說,你就還我?”
“當(dāng)然,我姜述也不是什么壞人?!苯龊呛且恍Α?p> 乙:當(dāng)然,但我姜述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媽媽,不是因為意外死的,她是被……那個男人害死的?!鄙蛐跬竦牡谝痪湓捑秃軇疟?。
“哪個男人?”姜述不確定她說的是館長還是別的誰。
“她的丈夫。”沈絮婉的眼神冷了下來。
“嗯?”姜述來了興趣,“確實,生平記載里說,你……那個男人和你媽媽很恩愛,他是個珠寶師,給你媽媽做了很多首飾,還有一個設(shè)計精巧的八音盒。”
他沒有用“你爸爸”這樣的稱謂,看得出來,沈絮婉極其反感這個男人。
姜述接著說道,“但是后面的生平就沒有再介紹過他,這很奇怪,也不合常理?!?p> “對。”沈絮婉點點頭,“以前恩愛,但那是那個男人沾染上癮之前的事了?!?p> “癮?”
“賭和毒?!鄙蛐跬窭^續(xù)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沾染上的,總之,突然就變得很瘋狂,神神叨叨的,日日夜夜不著家?!?p> “他的手不再穩(wěn)了,沒法再做首飾,也就沒了經(jīng)濟來源?!彼f道,“而家里的積蓄都被他用完,之后便全靠媽媽支撐著?!?p> “當(dāng)時,媽媽雖然名氣很大,但她熱衷于公益演出,商業(yè)演出很少,所以我們家并不算很有錢?!?p> “嗯?!苯隽巳?,他也算是知道了為什么生平里,沈婷在后期會接那么多小型的商演了,這和她前期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總之,無論怎么爭吵也改變不了事實?!鄙蛐跬裱垌瓜拢皨寢屗究床磺?,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了?!?p> “他把能賣的首飾全賣掉了?!?p> “只有這副耳墜,媽媽藏了起來?!?p> “最后,媽媽在赴一場商演的路上出了車禍,當(dāng)場死亡?!?p> “那場商演,本來是不用去的,因為債主追上了門,媽媽擔(dān)心那些人傷害我和……所以才去?!?p> 沈絮婉停止回憶,神色平靜下來,“她死后,那個男人把耳墜賣給館長,丟下我就走了,可能早就死在某個角落了吧?!?p> “喔——”姜述聽明白了,前半段背景故事和他的猜測對上了號,于是他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所以,你為什么一定要那副耳墜?就因為它是遺物?”
沈絮婉沒有說話,只是打開自己的角色卡,顯示出那一排華麗的詞條。
在最底下,有一個閃耀著彩色光芒的金色詞條。
-音律之主(未覺醒):獲得處理“音律”的權(quán)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