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府邸,每處都雅致悅心,雕花瀾縷。
尚國公閉著眼躺在搖椅上,熏香安謐燃燒,輾轉成絲絲輕煙,在虛無中漂浮消失,淡香遍布停留在屋中。
尚若知輕步走進來,躬身行禮:“父親。”
尚國公沒睜眼,抬了抬手以表示意。
尚若知領會。
“皇上已經(jīng)知道尚六了?!?p> 尚國公聞言睜眼,“那紅楓圖,皇上還喜歡嗎?”
尚若知不知該如何回,繼續(xù)說:“父親,皇上把咱們的商鋪和在您名下的房產(chǎn),田產(chǎn)都暗查了,尚六那家伙靠不住,您可得早做決斷。”
尚國公理了理衣袍,往小魚池里拋了點食兒,“老夫在做這些之前,就想到后果,無非一生一死。”
“但尚家,永不會斷。老夫忠的不是他,是煜朝的江山?!?p> “父親的意思是?”
“八皇子也該從朔州回來了吧?”
尚若知明白。
“江山只有一個,皇帝不會只是一位?!?p> “那魏鳴,先不用了。”
尚若知行禮:“兒臣這就去準備。”
“做的干凈利索點。”尚國公笑著囑咐,眼神卻透著惡毒謀。
“老夫倒要看看,斷了你的左膀右臂你還怎么撲朔?!?p> —
臨風戴月,星流惘惘,有些草叢,群芳中,閃著微光,那是螢火蟲匯聚成的小小銀河。
幾個刺客極速攀爬上宮檐,眺望著夜晚當值的魏鳴。
“大人囑咐過,暗殺時不要驚動任何人?!彼麄冃÷暽塘俊?p> “我先把他引到那邊,你們看準時機射殺?!?p> 寧靜悠意的氛圍瞬間被打破,“誰?”魏鳴被聲響驚動追趕黑影。
弓弩發(fā)出聲音,“嗖嗖嗖”。
魏鳴抵擋不了暗夜覆蓋之下的弩箭,重重躺落在地面不動。
羽林衛(wèi)已被驚動,士兵們往這趕來。
“用不用去確認一下?”
“先撤再說,一會兒羽林衛(wèi)就來了,再說那弓弩的力極強,那魏鳴還能是個神不成?”
尚國公坐在正廳,與二三門客閑談。
尚若知進來:“父親,魏鳴已死。”
尚國公聽后爽朗大笑:“好啊,真是天助我也?!?p> 不知幾更,地上的人先是顫動了下,隨后清醒過來,魏鳴起身,迅疾拔掉刺在金甲里的弩箭。
李驍負手從黑夜中出來,來到他面前,蹲下身體:“阿鳴,你可還好?”
魏鳴捂著胸口,擦了擦嘴角的一點血跡。
“只是皮外傷,有金甲在,沒刺中要害,皇上無需擔心。”
李驍扶起魏鳴,與他相饞而走。
魏鳴張了張唇,沒說什么。
走了陣,魏鳴停步:“皇上,這不合規(guī)矩。”
李驍笑了笑:“那你說如何是規(guī)矩,要朕背著你?”
魏鳴不說話了。
李驍笑意更濃烈:“你呀,還是這般頑固,日后可怎么討媳婦兒?!?p> 魏鳴臉色尷尬,頓了頓開口:“末將誓死效忠于您。”
李驍收了笑,不調侃魏鳴,神色專注盯向某處,冷傲道:“現(xiàn)在,也該是時候了?!?p> “那個蘇樾?”李驍問。
“末將會去處理?!?p> —
林梓初瞥了瞥內務府送來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一陣煩躁。
“徐嬤嬤,找人把這些東西給我搬走,越遠越好。”
徐嬤嬤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娘娘,這,可是御賜之物啊。”
“本宮需要說第二遍嗎?”
徐嬤嬤領命,立馬找人收拾了這些。
周圍清凈之后,林梓初摁了摁太陽穴。
“李驍這是在惡心她嗎?”
林梓初端起面前的白粥,兩指捏著勺子輕劃過碗邊,又問:“蘇樾最近去哪兒了?”
徐嬤嬤:“前日蘇樾被調到羽林衛(wèi)了,說是,那晉升的更快,地位也高?!?p> “是他自己的意思嗎?”
“好像是那個羽林衛(wèi)的統(tǒng)領林錚,來下達的調令,蘇樾那小子之前應該不曉。”
“嗯?!绷骤鞒醮饝?。
徐嬤嬤覷覷的觀察林梓初的表情,“難不成我說錯話了,娘娘為何突然低落了?”
林梓初心不在焉,默念:“蘇樾,林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