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輕聲道:“嗯........我也覺得還是別想著蔡靜怡比較好;有時候二者之間的差距........畢竟……哎?碰到賤人了。”
賤人?
梁榛納悶地往四周看了看,但什么都沒看見。此時白霜用手指往道路側(cè)面指了指,梁榛才看見那邊的人行道上停著一輛跑車;陸蕓婷而正坐在跑車的引擎蓋上看著梁榛。
“別理。”
梁榛輕聲說了一句往前走,想裝作沒看見她的樣子;結(jié)果才剛走過去兩步。陸蕓婷卻忽然開口了:“梁榛,你過來。”
白霜握緊梁榛的手臂:“走吧……別去惹她,不好惹的?!?p> 梁榛搖頭道:“沒事,你等等。”
白霜站在原地,梁榛朝著陸蕓婷那邊走去。一邊走的同時,還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確定無法藏人之后,才走到了陸蕓婷面前。
今天的陸蕓婷還是穿了一身漸變色衣裙,上半身黑色,下半身白色;今天倒是染了個藍(lán)發(fā),色澤看起來很精致,很有質(zhì)感。
陸蕓婷看著梁榛的眼睛說道:“還真是巧遇……我出來吹個風(fēng),結(jié)果看見你了?!?p> 梁榛冷笑道:“裝什么裝,從二厘地攤出來就這一條路能走,你這叫巧遇?”
陸蕓婷聳聳肩,腦袋微微偏向一邊,淡然道:“你現(xiàn)在可不是經(jīng)常待在二厘地攤的,這難道不算巧遇嗎?”
她這句話說得梁榛啞口無言,仔細(xì)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梁榛不耐煩道:“有什么事?如果你還想談買二厘地攤的事,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那已經(jīng)是周二厘的財產(chǎn)。”
陸蕓婷平淡道:“周二厘嗎……你還不知道嗎?”
梁榛疑惑道:“知道什么?”
“沒人給你打電話?或者你可以問一下那個女人?!标懯|婷身子偏向一邊,又問道。
電話?
梁榛拿出手機(jī)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什么電話都沒有。又對白霜喊道:“霜姐,你有收到電話嗎?”
白霜站在原地,拿出手機(jī)看了看,喊道:“沒有。”
陸蕓婷正面梁榛,平淡道:“這樣看來,周二厘的家人并不知道你們……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合伙人,你該開始為我做事。那個房子的房東,已經(jīng)同意將房子賣給我了?!?p> 梁榛皺眉道:“不可能,周總這幾天還在跟他商量著辦手續(xù)呢!”
陸蕓婷哼了一聲,高傲地抬頭,淡然道:“就在一個小時前,一輛汽車在路上高速行駛,撞到了四輛正常行駛的汽車。肇事車輛最后撞到了兩個人,并且掉入河中。現(xiàn)場總共二死一傷,死了一個過馬路的孕婦,孕婦被撞斷了一條腿。至于另一個死者,則是被打撈起來的醉駕司機(jī)。對,你們的老板又酒駕了。”
周二厘出事了???
梁榛聽得虎軀一震,只覺得陸蕓婷的話不像是謊言!
梁榛急忙拿出手機(jī),一次次地給二厘地攤里的各個員工打電話,但全都沒人知道周二厘已經(jīng)出事了!
根本沒人通知我們這件事情!
梁榛連忙讓一個員工去翻二厘地攤里的聯(lián)系錄,最后要來了周二厘妻子的電話號碼。等打通之后,那邊頓時傳來了一道女聲:“哪位?”
這女人的聲音很哽咽,明顯是在哭;梁榛終于發(fā)覺不對勁,咬牙道:“我是二厘地攤的另一個老板梁榛,我想請問……關(guān)于周二厘的事情?!?p> “他在醫(yī)院,人已經(jīng)不行了,你自己過來吧!”
梁榛只覺得大腦轟隆一下,仿佛天旋地轉(zhuǎn);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又顫抖。
我們的大老板……就這么死了?
梁榛頓時感覺到不對勁,立即掐住了陸蕓婷的脖子,咬牙道:“是不是你們動的手腳?”
陸蕓婷聳肩道:“這可別怪我……你們的老板最喜歡酒駕。這件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吧?這一代的人都知道,他經(jīng)常醉醺醺地上車離開。今天他終于來了報應(yīng),只是可憐了那個孕婦。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因為處理這件事的人是我朋友。他看見出事的是周二厘,也知道我跟周二厘有點恩怨,就發(fā)短信告訴我了。”
“糟了!”
梁榛煩躁地用力搓了幾下腦袋,連忙跑向白霜,拉住她的手咬牙道:“去醫(yī)院!”
白霜驚訝道:“怎么了?”
梁榛快速道:“周總酒駕出事了……人已經(jīng)離開了?!?p> “啥!?”
白霜也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梁榛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將事情簡單快速地跟她說了一遍。她聽過之后,狠狠地砸了一下座位罵道:“酒駕!又是酒駕!都他地攤說了多少遍了,他一次都沒聽進(jìn)去!”
“先去看看吧!”梁榛沉聲道。
白霜已經(jīng)是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結(jié)果偏偏周二厘出事了!
梁榛順道將這件事告訴了蔡靜怡,雖然對她的情感不是愛,但工作上還是需要她;期待她能給個回復(fù)。
車子到了醫(yī)院后,梁榛連忙往里面沖。
進(jìn)來沒多久,梁榛就看見了一群人正在哭泣。有對母子被其余幾個哭泣的家屬拳打腳踢,場面根本就控制不住。梁榛一看那孩子長得跟周二厘有點像,估摸著被打的肯定是周二厘的妻兒。
而動手的,毫無疑問就是孕婦的家屬!
梁榛連忙上去扯開了人,用身體護(hù)住這對母子,誠懇地道:“大家別動手,我們愿意賠償。”
“賠償?”
一個男人流著眼淚,狠狠地推了梁榛一把,怒吼道,“我老婆死了!她都懷孕七個月了,一尸兩命,你現(xiàn)在說賠償!”
梁榛懇求道:“肇事司機(jī)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是嗎……這對母子是無辜的,她們的心情也跟你們一樣。我能理解你們現(xiàn)在的痛苦,但逝者已去,再憤怒也沒用了,接下來是活著的人們的事情?!?p> “地攤的……”
這男人坐在地上,猶如個小孩一樣哭得泣不成聲;他哭得倒在地上,不停地用拳頭砸著胸口,哭喊道:“我該陪著你去,我該陪著你去哇……”
白霜站在一旁,揉了揉眼睛,挽住那周二厘妻子的肩膀,跟她勸道:“姐,我們先走吧!”
那女人怕得跟在白霜的身邊,這些孕婦家屬想去追她。
梁榛急忙就攔住了,有些人想對梁榛動手。梁榛低著頭誠懇道:“司機(jī)是我大老板,如果你們覺得不舒服,那就狠狠打我一頓,不要打那對母子。大家都是可憐人,那個孩子也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再對他們?nèi)_相加,這又是何苦呢?”
他們咬咬牙,雙眼通紅,臉上滿是憤怒,卻沒有再對梁榛動手。
梁榛看著這些人哭得泣不成聲,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這時,梁榛的手機(jī)已經(jīng)響了。
梁榛急忙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蔡靜怡焦急道:“周總死了?”
“是,還有一個孕婦……我們該怎么辦?”梁榛干澀道。
蔡靜怡沉聲道:“周總家里肯定是要賠償?shù)?,他是過錯方。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這筆債會算在他妻子的頭上……周總平時喜歡揮霍,大部分錢都借出去幫助朋友了;流動資金并不多?!?p> “最重要的是,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他朋友,與他的妻子沒什么交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周總的優(yōu)點就是白道朋友多,現(xiàn)在他去世了。二厘地攤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失去了所有白道的保護(hù)傘,這個地攤肯定是開不下去了!”
“那怎么辦?”梁榛連忙問道。
蔡靜怡解釋道:“你之前說的那個陸蕓婷,估計會跟周二厘的妻兒購買二厘地攤股份……等那時候,地攤就完全是她做主了。她與她父親的計劃,也能輕松實現(xiàn)。”
梁榛咬牙道:“那我去湊錢去把這股份買下來。”
蔡靜怡苦笑道:“你怎么湊得到這么多錢,而且就算湊到了又能怎么樣?你根本就沒周二厘這么強(qiáng)硬的關(guān)系,也護(hù)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