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四一三年),法顯大師取經歸來,悟空與法知二人出寺相迎。悟空大驚,歷經一十四年取經之路,法顯大師胡須已然斑白如霜,想必將法力傳輸給法知師弟,元氣耗損過度所致。
法顯見大圣黯然神傷,微微一笑,說道:“師父!徒兒已取得經文?!?p> 悟空道:“好,好,好!好徒兒,一路辛苦啦!”
法顯道:“多謝師父關心,徒兒無礙!不過因取經途中徒兒曾施展法術,這經文并非真經?!?p> 悟空大驚:“不是真經,取回何用?”
法顯道:“師父莫急,雖不是真經,但也非假經?!?p> 悟空不解,問道:“既不是真經,又不是假經,何解?”
法顯微微一笑,說道:“但須徒兒為法知師弟每日誦經十遍,如此持續(xù)七年,定能驅除魔靈?!?p> 悟空道:“七年?老孫等待千年,不差這七年,七年便七年。辛苦徒兒啦!”
法顯道:“師父見外了,我與法知從小相識,理所應當。況且能得師父教誨,此生大幸,大幸??!”
如此再度七年,念佛堂內,三人打坐,佛音旋繞。法顯誦經完畢,法知全身忽現金光。
悟空大喜,上前察看。法知睜開雙眼,說道:“師父,徒兒倍感身輕,如游極樂之地?!?p> 悟空道:“想必是魔靈已散,封印解除之兆。”
法知起身,與師父相擁。而法顯大師則靜坐蒲團,閉目不語。
法顯大師大功告成,已圓寂當場。悟空驚覺,才想起七年前法顯為何說“此生大幸”。原來法顯早知所得經文有瑕疵,須以一命驅散魔靈,封印解除之日便是他圓寂之時,而他卻未告知。
法顯大師修行深厚,卻將陽壽多次轉給法知師弟,未能得道成仙,死后也不可上天封神,只得轉入輪回。法知痛心,為師兄誦經超度,護送最后一程。
法知解除封印,再續(xù)修行,但天賦顯然不及小石頭,再歷經四十年,于一百二十五歲拔出金箍棒,可謂有所成就。
為考驗法知身手,須尋找法力高強者實戰(zhàn)。孫悟空道:“東海邊通州地界有座摩崖嶺,聽聞此地是野狼族的洞穴,洞內住有妖界臭名昭著的狼妖群,為首的便是夜狼雙星,一名冷月,二曰絕影。二妖法力高強,法知可與我同往,一試身手?!?p> “冷月,人如其名,面冷若冰霜、殺氣逼人,手仗一柄冷炎瀝血劍,劍身長三尺九寸,柄長六寸,劍刃輕薄如柳葉,重不足三斤,鞘如月光,寒光四射。寶劍出鞘,猶如赤炎亂流,劍氣所到之處,血霧彌漫,血滴劍身而不留痕,只一個照面,便已殺敵于無形,令人不寒而栗;”
“絕影,名副其實,善移形幻影、迅如閃電,佩戴一把幽冥碧斧劍,劍身長四尺六寸,柄長九寸,劍尖寬大如刀斧,重九斤有余,劍如碧玉,附幽冥鬼氣。寶劍出鞘,似有幽靈鬼舞,劍鋒席卷四方,狂亂吞噬魂魄,未見絲毫傷口,便使敵方魂飛魄散,性命不保?!?p> “夜狼雙星依仗手中兩把寶劍橫行妖界,無人能敵。周圍眾妖都聞風喪膽、不戰(zhàn)而退。通州境內方圓五百里,僅有五山,如今已悉數被夜狼雙星獨占?!?p> 悟空與法知來到寺廟外,一同駕云起飛。法知站立云端,卻不見師父身影,忙返回寺廟,見師父獨自蹲坐門前,倍感疑惑,問道:“師父為何不與我一同前往?”
悟空轉頭,沉默不語。
法知眉頭緊皺,問道:“難道師父無法駕馭筋斗云了?”
悟空只是一聲嘆息,數百年等待、折磨、失落,此刻已無怒火,不再抓狂。
法知道:“師父莫要憂慮,徒兒修得正果,定助師父取回法力,救得真身。徒兒背師父前往摩崖嶺?!闭f話間,法知背起悟空,駕云而去。
二人來到通州地界,按落云頭,來到山腳一村莊。村莊位于山南,僅有一排房屋,十多戶人家,村口西側有一條大路。正因有這大路,來往行人較多,因此村口開有一間茶館。
悟空問道:“店家,北面這座是何山,名何嶺???”
店家道:“此為無名山,山上有座摩崖嶺?!?p> 悟空說道:“好徒兒,老孫在此歇息片刻,你自行上山,降服狼妖群吧?!?p> 法知道:“師父不隨我一同前往嗎?”
悟空呵呵一笑,說道:“徒兒法力高強,勝我百倍,何須師父助陣?今日首次搭乘筋斗云,略感頭暈?!?p> 法知道:“也罷!有勞師父在此等候,徒兒去去便回?!狈ㄖ輨e師父,轉身望向山頂。
忽然山中發(fā)出陣陣狼嚎,一股妖氣撲面襲來,掃過茶館一旁樹葉。雖是光天化日,距摩崖嶺尚有一段路程,但已能感受到陰氣逼人。見法知面露喜色、從容自若、毫無懼色,孫悟空心中竊喜:果然有我齊天大圣的風范。悟空說道:“今日初一,乃是妖怪法力最強之時。去吧!”
法知領命,獨自進入山林。無師父在其身邊,法知便靈機一動,想出一招戲耍妖王之計,于是敲打木魚來到山中。
摩崖嶺雖外圍陰冷,但進入山中卻并無異樣。山色青翠,古柏長綠,奇花異草,溪水潺潺。法知一路走一路看,突然兩只狼妖擋住去路,惡聲惡氣地說:“老和尚站住,此山是我狼族地盤,到此何事???”
法知觀這倆狼妖,斷定只是個守門小妖,于是說道:“貧僧路過此地,來化緣。”
狼妖說道:“這里無緣可化,到別處去吧!”說著便上前驅趕。
這時,聞得空中有聲音喊道:“且慢!既然是遠道而來的出家人,請他進來說話?”這妖王似乎懂些禮數。
法知跟隨小妖來到妖洞口,對面?zhèn)z妖王在群狼簇擁下,迎面而來,滿臉笑容,說道:“阿彌陀佛!大師有禮。我等亦是念佛之人,方才手下人不懂規(guī)矩,怠慢了大師,多多見諒。”
法知打量這二位妖王,觀這架勢,想必便是狼族首領冷月與絕影。
法知說道:“天色已晚,可否暫借塊地方于我住上一宿?明日一早趕路?!?p> 二妖王亦是上下打量一番,心想:好??!看這和尚生得細皮嫩肉,白白胖胖。待到丑時,便將他當頓點心,飽飽肚皮。于是絕影裝出笑臉說道:“大師所求多大個地方?”
法知說道:“想借一衲之地?!?p> 絕影再問:“何為一衲之地?”
法知說道:“只要讓貧僧身上這件袈裟鋪在地上,足夠打座入定便可?!?p> 妖王看看袈裟不過五尺見方,便一口答應道:“一衲之地罷了,好說,好說?!?p> 法知微微一笑,言道:“說話算數,不可反悔?!?p> “修行人不打誑語,一言為定?!?p> 法知脫下袈裟,往空中一拋。剎那間,紅光滿天,金星閃爍,像朵五色祥云,飄到山頂,越變越大,眨眼工夫,就從山頂到山腳,將整座山嶺牢牢罩住。
眾狼妖驚呆,不知如何是好。
二妖王似乎依然鎮(zhèn)定自若,但心中卻想:說定的一衲之地,這豈不是要把整個山頭借于他?似乎這和尚前來是別有所圖啊。不過這和尚法力了得,自然不容小覷。
于是絕影上前一步問道:“我敬法師修行僧侶,好生招呼。我愿借那一衲之地供法師歇息,而法師卻要圖我整座山嶺。你我之間無冤無仇,為何與我等過不去呢?”
法知說道:“爾等野狼族占山為王,理所當然。不過,通州境內僅有五山地界,你二人卻大肆擴張,令周圍妖眾無棲息之所,他們被迫闖入凡界,爭奪資源,弄得雞犬不寧。你二人口中念的是佛經,講的是慈悲,卻犯如此惡行,罪不可恕。如若爾等愿意讓出大部分山頭,容眾妖回洞,彼此和平相處,貧僧便放你一條生路?!?p> 夜狼雙星一陣大笑,接著面露兇相。冷月說道:“未免癡心妄想了點吧。自古弱肉強食。那是他人無能,與我二人何干?我野狼族又沒越出妖界,天庭都管不了我們。況且,就憑和尚剛才耍的兩下子把戲,便想嚇唬我嗎?若我等就此將這山頭讓予你,再屈身原來的小山洞。這若是傳出去,野狼族顏面何存???”
“若不屈身,怕是顏面不保啊!”
“有本事亮出來便是,休要多言。難道你未曾聽說我們手中的寶劍嗎?哼哼!”
法知嘆氣道:“寶劍倒是好寶劍啊,可惜在你們這小小狼妖手中,那便是兩把廢鐵?!?p> 夜狼雙星一聽,怒氣直冒,交頭接耳道:“老和尚竟如此蒼狂,根本沒把我倆放在眼里。”
“看來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了?!?p> “若不殺殺他的威風,你我恐怕也休想在這妖界立足了?!闭f話間,二妖已拔出寶劍,向法知襲去。
夜狼雙星雖拜佛誦經,卻未擺脫妖之本性,依舊兇殘狠毒,出手便使出寶劍絕招,誓將來者一擊斃命,絲毫不想給來者一絲機會。
紅綠兩道劍氣交錯橫飛,發(fā)出鬼哭狼嚎之聲。法知見倆狼妖氣勢洶洶,對這寶劍也有些忌憚,起初并未硬拼,只在這劍氣飛舞之間閃轉騰挪。
不過這寶劍看似炫麗,但并非傳說中那般神奇,威力平平。十余回合后,法知便基本摸清了狼妖的套路。看來狼妖雖有這寶劍,但自身法力太弱,發(fā)揮不出寶劍的真正威力,對法知根本構不成威脅。于是法知縱身跳山高石,施展法術,幻化分身,此分身樣貌竟是法顯師兄。法知向法顯行禮,說道:“有勞師兄一同破敵了?!狈@大師回禮道:“客氣,客氣!師弟請!”
“師兄請!”二人會心一笑,轉守為攻。
突然多出一人,狼妖不知是真是假,是強是弱,顯得有些慌亂,只見眼前幻影重重,不知如何對付。法知與法顯一招移形換影,便將倆狼妖的寶劍奪了過去。狼妖看著二人手中寶劍,似乎有些眼熟,再相互對視,手中寶劍已經不知不覺被搶走了,頓時慌了神,愣在原地。
法知對狼妖笑了笑,說道:“果然好劍,是把神器,今日你倆走運,可以見識一下這寶劍真正的威力?!闭f罷,二人運氣發(fā)功,法知以純陽靈氣驅碧斧劍,法顯以純真靈氣馭瀝血劍。二氣控制二劍,二劍引領二人,氣、劍、人合而為一,順勢飛舞。二人招式和狼妖方才所使是一模一樣,但寶劍閃出紅、綠兩道極光,隨劍鋒飛舞,發(fā)出陣陣狼嚎,卷起數道颶風,直沖云霄。轉瞬間,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兩道極光似劍氣、似靈氣,相互碰撞,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怒擊狼群周圍。頓時巨石炸裂,草樹燃燒,嚇得眾狼妖四處逃竄。再看夜狼雙星蹲坐地上,渾身顫抖,縮成一團。
法知大笑道:“害怕啦?汝可曾想過,若方才那劍氣或那閃電劈在你倆身上,會是何感受啊?”
狼妖急忙回話:“是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愿意回歸原洞,歸還所有侵占山頭,求大仙放過我二人吧?!?p> 法知說道:“哼!方才給爾等機會,你們不珍惜,如今到此地步,晚了!”這話一出,狼妖更被嚇得癱坐在地,接著跪地爬行,求二人饒命。
這時,法顯說道:“且慢!我佛慈悲,姑念他二人修行千年,若從此能改惡從善,遷往別處去安身修心,便饒了他們一次吧。”
法知一聽,急忙上前說道:“大圣命我來降服此二妖,為何你卻要將他們放了,回去如何向大圣交代?”
法顯解釋:“大圣命我降服狼妖,如若狼妖改邪歸正,不正是降服嗎?為何要將他們置于死地?況且來此目的是為試練,師弟已證得道法?!?p> 法知嚷道:“不行,這狼妖有些手段,方才若非我身手敏捷,險些成了他們的劍下亡魂了,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p> 法顯說道:“師弟!狼妖已經受了教訓,也承認錯了,還是放過他們吧?!?p> 法知說道:“我看他們是吃了虧了才認錯的,等我們走了,肯定還會出來干壞事,不能放過他們?!?p> 法顯接著解釋道:“他們雖然到處搶占山頭,但并未闖出妖界,說明還是心有界限,可教。”
狼妖見二人相互爭執(zhí),似乎已將他們置之不理,于是想悄悄地溜走。突然一道紅光劈在他們爬行的路徑前,嚇得狼妖又縮了回來。狼妖轉頭一看,見二人已經相互扭打一處,于是又繼續(xù)向前爬??墒且坏赖篱W電又劈在了他們的周圍,發(fā)出陣陣巨響。其中一道閃電擦過冷月的屁股,將他褲子給點著了,燙的他一邊跳一邊撲著火。另一道閃電直接將絕影的尾巴劈成了兩段,疼得他直叫。
這時法知和法顯二人停止爭執(zhí),看著痛苦的狼妖又爬了回來,便問道:“抱歉了!二位!我們方才雖然有些爭議,但是我們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在沒決定前是不會傷害二位的。方才你們爬的太快了,我們計算有誤,是一時失手,下次不會了?!?p> 倆狼妖哭著在二人面前跪拜,懇求道:“兩位爺爺!求求你們,還是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會再跑了!”
法知說道:“那可不行!兩位先等會片刻,容我二人再商量商量?!?p> 狼妖一聽,更害怕了,這般商量肯定是一陣接一陣閃電,斷然不會每次都有好運,即便沒被殺死,恐怕嚇都快嚇死了,于是急忙說道:“二位爺爺!不如換種方式商量吧,動刀動槍的,怕傷了爺爺們之間的和氣?!?p> 法知說道:“這倒也是!”于是對法顯說道:“師兄!不如我們猜拳吧?我要贏了,就劈了他們。你若贏了,就放了他們。”
狼妖聽完,癱坐在地,無望的哭著說:“求求大仙,不要再折磨我們了。無論怎樣,我們畢竟曾經是稱霸一方的妖王,如今二位如此猜拳來決定我等生死?。课疵馓^兒戲了吧!還不如直接讓我們死了算了?!?p> 法顯想了想說道:“師弟!不如把狼妖帶給師父,由他決定吧。”
狼妖一聽,感覺生機來了,急忙應和。
法顯說道:“師弟稍等片刻,我入洞一看?!?p> 未過多久,法顯便從洞中走出,接著二人將二妖王帶往山下。
孫悟空蹲坐山下只聽得山中一陣電閃雷鳴,便沒了動靜,翹首以盼良久,不知戰(zhàn)況如何,于是上山察看,恰遇四人下山而來。
見師父徒步而來,法顯先一步迎上前去。孫悟空大驚,問道:“法顯?你,你……怎會到此???”
法知微微一笑,收回分身。
原來只是虛幻之像,悟空恍然大悟,忽見夜狼雙星跪在面前,問道:“何方妖怪?”
“小妖參見圣仙,求圣仙饒我性命?。 ?p> “磨磨蹭蹭半天,只捉拿兩只小妖,還未踏平這小小的摩崖嶺嗎?”
“這便是摩崖嶺夜狼雙星。”法知將發(fā)生之事一一道來。
法知說道:“徒兒心中矛盾,不知這狼妖是殺是放?”
孫悟空不解,問道:“放了?為何要放?夜狼雙星可都是妖怪啊?!?p> “起初徒兒也是如此考慮,不過不知為何,突然產生疑慮,為何要殺?若放過二妖,并令他們遷往遠方,另尋山頭,便可避免傷害山下百姓?!?p> “既然是妖,定我行我素,本性難改?!?p> “師父!夜狼雙星雖是妖,但只是獨占山頭,純屬妖界內斗,并未越界犯惡。即便是偶爾下山,也只是偷吃了村民牲畜,并未殺害村民,可能是山中缺乏食物,不得已而為之,其實本性應當不壞,何不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妖就是妖,殺掠成性、無惡不作,你說他們并未殺人,有何憑證?”
“我與師父路過山腳村莊,那里村民見到師父這猴子模樣,并未感到一絲害怕,說明他們并未受到妖怪太大傷害。而在妖洞之中也只看到一些牲畜骨頭,并無凡人痕跡,這些妖尚有善心。若只是以生靈是妖或是人,便斷定其是善是惡,豈不太過草率?”
當年天庭便因孫悟空是妖,便大動干戈,定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法知一言,著實令悟空震驚,是人是妖,是善是惡,孰重孰輕?
見孫悟空似乎有些動搖,法知接著說道:“今日徒兒只是前來試煉,不為殺生。大圣佛道雙休,修行登峰,自然不會與這小小狼妖一般見識。倘若大圣能慈悲為懷,放他二妖一條生路,定能感化他們,令其改過自新,豈不是一件好事!”
夜狼雙星連連叩拜:“求大圣爺爺……不,求大圣菩薩大慈大悲,饒我二人犬命吧?!?p> 孫悟空陷入苦思,在徒弟再三求情之下點了點頭,答應將狼妖交由徒弟處置,接著牽羊下山而去,二狼妖再跪拜相送。
法知來到狼妖面前,說道:“你二妖雖口念佛經,卻背道而馳,在此作惡多端,辱沒了佛門,本應受罰死罪。不過今日大圣慈悲,如若爾等愿意棄惡從善,將功補過,大圣便暫且饒恕于你。如若不知悔改,再生事端,絕逃不出大圣火眼金睛?!?p> 倆狼妖依舊跪著,說道:“不敢不敢!大圣慈悲,如菩薩降臨,令我等頓悟。我二人自當離開此地,不再作惡?!?p>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善哉,善哉!你二妖在此修行數百年,也與此山有緣,不如將此山喚作狼山,并將通州五山合而為一。待歸還所占山洞,迎眾妖歸洞,與其共享五山,一同管轄,相互扶持,意下如何?”
“大圣非但既往不咎,還以狼族為此山命名,如此厚恩,我等感激不盡。如若大圣菩薩有何差遣,我等愿效犬馬之勞?!?p> 法知說道:“貧僧念爾等對佛祖尚有幾分敬畏,不如在此山建座寺廟,積攢功德。再引五山眾妖吃齋念佛,多行善事,共修佛道。”
狼妖應道:“多謝法師教誨!多謝大圣開恩!我二妖愿從此皈依佛門,懇請法師為我倆削發(fā)剃度。”
“善哉!善哉!”
法知就地設下法壇,主持齋戒法事,隨即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