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門鈴一聲接一聲的響,頭疼欲裂的簡秋往枕頭里鉆了鉆。門鈴聲停止,但敲門聲很快響起來,一聲比一聲急切。簡秋心里竄著一把火,頭昏腦漲的從床上爬起來,不管門外是誰,她都要掐死對方。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簡秋覺得自己這會應該很嚴重,都產(chǎn)生了幻覺,要不怎么大半夜的看到遠在A市的季楚寒。
那微涼的手覆在簡秋的額頭,簡秋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但又很快的被拉了回來,季楚寒的聲音響起:“簡秋,你發(fā)燒了?!?p> 簡秋扯了下嘴角,想回答,但意識已經(jīng)模糊,在昏倒之前,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藥通過輸液管緩慢的滴入簡秋的體內(nèi),簡秋瞇著眼,燒的已經(jīng)意識模糊,睡的并不安穩(wěn)。季楚寒正背著自己,跟醫(yī)生交談。她感覺到季楚寒再給自己掖被子,又感覺到季楚寒起身。
簡秋慌亂中抓住季楚寒的手,撐著沉重的眼皮,半睜著眼,聲音已經(jīng)沙啞的厲害:“楚寒,你去哪?”
“我去接點水,你嘴唇都干裂了?!奔境诺吐曇簟?p> 簡秋搖了搖頭:“我不渴,你哪也別去?!?p> “好?!奔境次兆『喦锏氖?,拉過椅子坐下,把手覆在簡秋的眼睛上,聲音柔和:“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睡吧?!?p> 簡秋終于撐不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酒店。她從床上爬了起來,頭疼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她環(huán)顧房間,尋找著那個人影。
在確定房間里只有自己的時候,簡秋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這時酒店的房門被打開,季楚寒提著早餐走了進來,看見簡秋笑的一臉燦爛:“老婆,早啊?!?p> “早?!焙喦镄χ_口,剛才的失落感煙消云散,話語中還有著濃重的鼻音。
“買了小米粥,包子可以嗎?”季楚寒放下早餐,走過來很自然的摸了摸簡秋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燒:“你需要靜養(yǎng)?!?p> 簡秋吸了下鼻子:“我早上約好了客戶?!?p> 季楚寒丹鳳眼微彎,把簡秋調(diào)皮的發(fā)絲撇在耳后:“我怎么忘了我老婆是個女強人呢,吃完早餐,我跟你一起?!?p> “你陪我不耽誤你工作嗎?”簡秋不放心的問。
“我請假了?!?p> “我今天早上談妥之后,下午就可以回A城了?!焙喦锊缓靡馑甲尲境约汉摹?p> 簡秋跟客戶約在一家咖啡店,季楚寒坐在另一桌,點了杯咖啡。剛開始還在按手機,后來變把眼光投向了跟客戶侃侃而談的簡秋,畢竟美女比手機有趣的多。
工作中的簡秋,跟私下的簡秋似乎不同,有種特有的魅力,在整個談判過程中,運籌帷幄,始終掌握著主動權(quán),卻不會讓對方感覺不舒服。
整個談判過程很順利,結(jié)束之后。公司的王總開玩笑道:“簡總,隔壁桌那位男士似乎對你很有意思,一直在盯著你看?!?p> 簡秋輕笑了一下,道:“他是我的丈夫?!?p> 簡秋這次的病來的山呼海嘯,從坐上車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暈暈乎乎。到了A城又開始發(fā)高燒,整個人都燒的迷迷糊糊,渾身酸疼,連手指頭的抬不起來。
季楚寒家都沒回,直接把車開到二院。生病的簡秋把身上的刺都收了起來,變得意外的乖順。手上插著輸液管,臉色因為高燒的緣故,臉蛋紅彤彤的?;蛟S太過的難受,眉頭緊蹙,偶爾難受的哼唧兩聲。
“這有我呢,你們忙吧。”季楚寒對著急診醫(yī)生說道。
“那行,季主任,有事找我?!奔痹\醫(yī)生把簾子拉上,隔開一個小的私人空間。
簡秋微睜眼睛,因為感冒的原因,通紅的眼光里蓄滿了眼淚,開口說話時候,夾雜著濃濃的鼻音:“季楚寒,我是不是要死了。”
簡秋這個樣子,太容易讓人心生憐愛。季楚寒微微彎腰,湊近簡秋,語氣中盡顯溫柔:“放心,你要是死了,老公陪你一起?!?p> 簡秋皺了皺鼻子:“我這會真的好難受。?!?p> “睡一會吧,睡醒了就好?!奔境逯?p> 這次的流感覆蓋面積極大,太多人中招。而簡秋很幸運的是最嚴重的那個人群,季楚寒直接給簡秋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李夢琪把削好的蘋果遞給簡秋,簡秋搖了搖頭,這兩天一直沒什么胃口,基本上就吃白粥小菜。
“秋啊,你家季醫(yī)生這次真的全天在醫(yī)院?!崩顗翮髂弥O果啃了起來。
這兩天簡秋住院,應該是把季楚寒累壞了,整天樓上樓下的跑。白天手術(shù),晚上下來陪夜。
“秋啊,我聽說季醫(yī)生開車到C城給你接回來的?!崩顗翮饕荒槹素缘膯柕?。
“嗯?!焙喦稂c了點頭,經(jīng)李夢琪這樣提醒。她又想起那天晚上突然站在酒店門口的滿臉寫著擔心季楚寒。那天C市下暴雨,所有的飛機都已經(jīng)停運,而季楚寒是開著車去的C市,從A市到C市整整五個車程。
“夢琪,你有沒有覺得季楚寒對我太好了?!焙喦飭?。
李夢琪“呵”的笑了一聲:“你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太不道德了吧?!?p>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簡秋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
李夢琪拿過紙巾擦了擦手:“你們是夫妻啊,對彼此好很正常。如果這次換成季楚寒在C市生病了,你會不會去找他?!?p> “不會啊,感冒又死不了人?!焙喦飳嵲拰嵳f。她跟季楚寒是夫妻,但絕對不是那種情比金堅的夫妻,頂多是比陌生人更熟悉些,甚至連很好的朋友都算不上。
李夢琪無奈的搖了搖頭:“秋啊,在感情世界里,你除了你這張臉,簡直一無是處?!?p> 簡秋還想反駁,季楚寒這時走了過來,手里還提著午餐。
“季醫(yī)生來了,我就上樓了,你好好休息?!崩顗翮鲙ё吡怂O碌陌雮€蘋果。
季楚寒走了過來,把飯盒打開,里面依然是白粥。簡秋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她連著兩天喝白粥了。
簡秋的小動作被季楚寒盡收眼底,后者微勾了唇:“你現(xiàn)在還病著,吃不了那些重口味的東西?!?p> 簡秋接過白粥,極不情愿的拿起勺子,往嘴里送:“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院?!?p> 季楚寒夾了根小咸菜,放進簡秋勺子里:“在觀察兩天,沒事都可以出院?!?p> “季主任,好貼心哦。”來量體溫的小護士開玩笑道。
季楚寒眼角微彎,看簡秋的眼神盡是深情:“那不得貼心,畢竟我老婆是我好不容易追來的。”
簡秋一口粥嗆在喉嚨里,憋的滿臉通紅,慍怒的瞪著季楚寒,季楚寒這演技,不去做演員,實屬可惜。而后者似乎心情不錯,滿臉寫著開心二字。
看著打情罵俏的場景,小護士識趣的先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