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李狂歌臉色蒼白,身體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手中死死握住銀霜劍,可是胳膊卻怎么也抬不起來了。
這是她最強的一擊,這一劍出已經(jīng)抽空了他所有的靈力,她體內(nèi)現(xiàn)在干涸的能渴死魚。
勉強的抬眼看去,叔哈察雙手扶在半截骨杖上,身上的的蟲甲被劍氣掀飛了大半,裸露出半個血肉模糊的身體,口中不斷的咳出黑色的血液,也明顯是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了,可是他還站著…
那么現(xiàn)在…
她的瞳孔轉(zhuǎn)了轉(zhuǎn),顯然在尋找著什么。
神志已經(jīng)越來越模糊,視線就像是隔著一層白紙。
隱約間她好像見到了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叔哈察身后……
……
當看到李狂歌斬出的那道夸張的劍氣時,易方心頭著實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次,這種氣勢絕對不是魔教的那個石炎忻可以比的,如果真要形容的話,那么他只能感嘆一句: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當時他只想說一句:“臥槽!”
那夢幻一般的瀑布讓他想到了劍典上所提到的:劍勢!
六品的劍修就那么兇猛了,那么一品呢?他突然有了前進的目標!
大丈夫當如是也!
房子被削去了一大截,李狂瀾也倒下了,而鬼戎部的這個六品咒法師仍然站立著。
開始他很害怕,想逃,可他看到滿地的尸體,倒在地上掙扎的林驢子,抱著老頭痛苦的于姞。同時也想到了許多,有前世,也有今生,小豆芽,牧四野,李裹兒,還有村口的滾泥坑的胖妞……
他咬了咬牙,決定干了。
管你什么六品七品,不就是一個被打得殘血的大龍嗎,這條大龍我搶定了…
叔哈察仰著頭張狂的大笑著,雖然不斷的咳出黑血,可是他就是想笑。
因為他贏了!
當他低頭又咳出一團血霧時,看見他的影子背后卻多出了一個影子來,背后的那道影子高舉著武器砸向了他的頭顱。
他來不及轉(zhuǎn)身,也沒有力氣閃開,能做的僅僅是握住半截骨杖,反手刺向背后…
噗!嗤!
砰!
“雖然很痛,可是爆頭的感覺爽!”
易方腹部被骨杖刺穿,他沒有感覺到疼,只有興奮。
一團濃厚至極的青氣被黑劍從叔哈察的尸體中拉扯出來。
他感覺跟黑劍的神魂聯(lián)系似乎更清晰了一些,而且它又重了!
……
天色已微涼,零散的雨點淅淅瀝瀝地灑落。
一隊連人帶馬都披掛著玄甲的鐵騎“踢踏”的沖進了村落,把這個被劍氣斬塌了一大半的小閣樓圍了個水泄不通,附近的村民躲在家中不時的推開窗戶探出個頭來。
一個滿臉絡腮胡渣,體格彪悍的大漢翻身下馬,在幾名玄甲的陪同下急沖沖的朝小樓中走去。
“公子!”
“公子呢!俺寇安來了!”
他看也沒看那一地的尸體,目光死死的鎖在了被一張毛毯裹住的李狂歌身上,殘暴的靈力波動肆無忌憚從他鐵塔般的身體上溢了出來。
林驢子埋著頭,不顧傷口傳來的陣痛,強撐的身體半跪在地上。
“大人!”
寇安伸出手探了探李狂歌的脈搏后,身上的氣勢微微一斂,他轉(zhuǎn)過頭二話沒說抬起馬鞭就朝著林驢子狠狠抽去……
噼!啪!
一道炸響,血花飄灑…
易方的手掌沁出鮮血卻死死的攥住了馬鞭,紋絲不動!
“林大哥竭力殺敵,才幸得存活,身上無一塊完好無損的皮膚,可不容不得你這樣對待!”
哐!噌!
玄甲士齊刷刷的抽出了長刀。
“你小子什么來頭?勞資打我的自己的兵管你什么事!”
林驢子感激的看向易方,咬了咬牙后低頭道:“大人,是他救了我們,如果不是他公子斷無存活的可能!”
易方松開了手,額頭上的汗珠如珍珠般滾落,原本他就傷得不輕,剛才一出手又扯得傷口直冒血。
“極道宗,易方,求見城主,有重要情報!”
聽到易方的話后寇安這才收斂了戲謔的眼神,擺了擺手讓周圍玄甲士收起的兵刃。
“你小子有重要情報給將軍?你可別誆騙我,否則俺不管你是什么宗不宗的直接扒了你的皮!”
說完后他又用馬鞭指向了林驢子:
“至于你,是非曲直都待公子醒來后處置,剛才那一鞭子是責罰你護衛(wèi)不力!”
……
沒等多久,這些玄甲士匆匆的處理掉了尸體,又不知從哪里弄來了兩輛馬車,把林驢子跟易方抬上同一輛馬車上,又使喚于姞上去照顧他們。
用那個寇安的話來說就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埋伏暗殺,村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他們必須調(diào)查清楚,而于姞作為當事人必須跟他們回去,至于村里的其他人自然會有人來審問的。
一路無話,易方跟林驢子兩人都傷得不輕,實在沒有力氣閑聊,而于姞突然失去唯一的親人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迷糊中,他就在車馬的顛簸中睡著了。
兩個時辰后,這隊玄甲騎兵就暢通無阻的通過了氣勢宏偉地勢險峻的當陽關,又一路直奔,把他們護送到了一座稍顯凋敝的城池中。
最后停在了一處府邸外,門口牌匾正掛著:城主府
易方被他們安置在一間客房中,至于李狂歌跟林驢子他們自會有人照顧。
他已經(jīng)告訴了寇安自己來的目的,可奇怪的是兩天來他都沒有見到那個城主。
除了有人按時給他送來食物,以及給他換藥的醫(yī)者外,這里的人似乎把他給遺忘了。
兩天來,他的傷口已經(jīng)逐步好轉(zhuǎn),龍象玄功功不可沒,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雖然還不能跟牧四野這個怪物比較,可比這個世界的其他七品修士還要強上幾分。
如果放在前世,那么活活的就是一個醫(yī)學奇跡了!
經(jīng)過上一次的戰(zhàn)斗,他深感自己實力不足,僅僅是馭劍了兩回就讓他有力竭的感覺,他也摸到了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了,頂多就能馭劍三次,四次就是超頻了,算是在拼命了!
每當想到李狂歌的那驚艷的一劍,他就生出一股無力感。
殊不知,他現(xiàn)在還是個下三流的練氣士,平常的一流練氣士也就馭劍入門而已!
所以兩天來,他在房中難得閑下來,就細細的專研起黑劍當初傳遞到他識海的功法來,特別是那部劍典,至于龍象玄功他已入門,只有靠日常修行以及慢慢的沉淀。
直到這天,李狂歌突如其來走進他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