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錐心刺骨的疼!
不僅疼,還他媽的冷,冷得刺骨!
季長峰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器靈,怎么會這樣?”
只不過,這一次器靈沒有回應。
難道是器靈受傷了,躲在識海內溫養(yǎng)?
一念及此,季長峰立即施展內視術,果然就看見一團煙霧一樣的東西匍匐在識海的沙塵上,識海內的法力已經消耗一空!
“喂,器靈,別裝死了,起來吧?!?p> 沒有回應,那一團煙霧依然匍匐在沙晨上一動不動。
“看來不僅僅是自己的肉體受傷極重了,連帶著器靈的靈體也受傷了。”
季長峰暗暗嘆了口氣,依然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況,難不成被人裝進棺材里了?
就在這時候,人聲響起。
“水淼,安排弟子們做道場吧,方泓跟我黃庭觀相交一場,如今就在我黃庭觀附近羽化成道,也是我們的緣份。”
水生的聲音響起,不過,聲音微微有些嘶啞。
“師兄,我這就去安排。對了,師兄做幾天道場?”
“黃庭的秦瑜打電話給我說的是,盡快處理好,就今天一天吧,今天晚上八點一刻下土安葬?!?p> 聽到這里,季長峰松了一口氣,果然是在棺材里啊。
這個器靈是怎么搞的,居然被人弄死了!
以后可不能再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器靈了,要不然的話,再多的命都有消耗光的時候,否則的話,大羅金仙境界的方泓就不會隕落。
“師兄,沒必要這么傷心。方泓道友以一己之力殺了余觀海,重傷了張福林,嚇得許強掉頭就跑,這等英雄行徑必將成為修行界的傳奇啊?!?p> “張福林受傷很重嗎?”
“是的,他胸口凹陷進去好大一塊,都能看見心臟了?!?p> 水淼嘆了口氣,“黃庭的老蔡見他可憐,就安排人搶救了,要不然的話,他恐怕也活不了幾天啦。不過,就算是搶救過來了,他也已經不行了?!?p> “茅山一宗,恐怕就此沉淪下去了?!?p> “興衰存亡乃自然之道,一切自有天定,方泓道友對道法的認識,對自然天道的理解都很有獨到之處??!”
水生嘆了口氣,“只可惜再不能聆聽方泓道友講道,太可惜了。好了,我去睡一下,你也忙了半天啦,回頭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吧?!?p> “好的,師兄,我把事情安排下去就睡?!?p> “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受的傷啊?!?p> 季長峰嘆了口氣,剛剛內視術的時候已經查看了傷勢,簡直就是致命的一劍呀,好在器靈及時采取了措施,要不然就真的掛了。
這也太他媽危險了,以后再不能讓器靈掌控身體了。
不過,方泓這么一死也好,以后這個外掛就不用再出現了,要不然還真不好交代呢。
京城東岳觀。
“什么,方泓死了!”
譚沖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這,這,這怎么可能?”
“當然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啦!黃庭觀的觀主水生真人親自給方泓入殮的,張福林殺人的那柄軟劍還留在黃庭觀呢。我那朋友說了,水生真人說今晚上八點一刻下葬,那個時辰最好,這會兒應該已經入土為了吧。”
對面桌上的道友搖頭感嘆一聲,“可惜了,這哥們太彪悍了,簡直就是我們修行界的傳奇!你知道嘛,他以一敵三,干掉了余矮子,又一拳把張福林打得重傷垂死,這戰(zhàn)斗力太彪悍了!”
“當然,主要還是張福林這老東西不講究啊,用了一柄軟劍?!?p> “不,不,這不是真的?!?p> 譚沖你在心里對自己說,他知道方泓就是季長峰,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如此厲害,那三個人可都是各個宗門的老大啊,季長峰居然能以一敵三,足以自傲了!
可惜,人終究還是死了。
難得的一個在修行界的朋友啊。
方泓,不,季長峰,我敬你一杯,譚沖提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夜幕深沉,四周一片寂靜,季長峰靜靜地匍匐在草叢里一動也不敢動,剛剛趁著空檔從棺材里翻了出來,奈何身上傷勢很重不敢走得匆忙,若是被發(fā)現了,那就完蛋了。
折騰了半個小時,季長峰實在撐不住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冰涼,酸痛刺骨。
“媽的,晦氣。”
季長峰拍了拍身上的土,小心翼翼地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沒聽見任何動靜,這才快速爬起來,沿著下山的小路小跑而去。
下了山,季長峰在馬路邊的一戶人家順了一套晾曬的衣服換上,然后打了個車匆匆地趕往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