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張福林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能抑制住聲音的顫栗,“什么時候的消息?”
“恒山黃庭觀。”
話筒那邊的聲音也很激動,“就在差不多一個小事情,方泓夜闖黃庭觀,三招就打傷了黃庭觀的觀主水生,水淼都沒能擋住一招就被KO了?!?p> “方泓這么強?”
張福林心頭一跳,水生這家伙一直都很低調(diào),素來不攪和進修行界的任何恩怨,然而,他那一身修為還是很強的,尤其是他那一手符術(shù)更是少有人及。
“是的,就是這么強。”
話筒里響起許強的嘆息聲,“老張,點子硬啊。據(jù)說方泓還給故意給了水生機會,讓他使出他最擅長的符箓術(shù)?!?p> “誰知道,他才剛剛請出鐘馗,居然被那方泓畫了個圈就將鐘馗吸了進去!”
“我草,這么強?”
張福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福祿術(shù)是正一道主要修習(xí)的方術(shù),茅山宗,靈寶派,天師道三大宗門所擅長。
且符箓術(shù)是道家五術(shù)的根本,是修道者跟上天溝通的橋梁!
而水生符箓術(shù)的造詣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雖然不及符箓現(xiàn)鬼神驚的境界,但也是非常罕見了,甚至水生還召喚出鐘馗了。
只可惜這鐘馗居然被方泓的法術(shù)給吞了!
由此可見,方泓的道術(shù)造詣遠遠地沖過水生了。
“是的,就是有這么強!”
許強的嘆息聲響起,“老張,我覺得是不是請你們宗門的老爺子出手,要不然,我感覺這事兒不保險?。 ?p> “沒那個必要!”
張福林眉頭一皺,搖搖頭,“老爺子已經(jīng)靜修十年了,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不可驚動他老人家。對了,那水生的傷勢如何?”
“說來也怪,那方泓居然沒有重傷水生,只是封了水生的經(jīng)脈,然后跟他坐而論道,現(xiàn)在兩人還沒結(jié)束呢。”
“老許,我們現(xiàn)在就趕過去?!?p> 張福林當(dāng)機立斷,“既然他露面了,我們就不可錯過這個機會,叫上余矮子吧,我們馬上趕過去,只要擒住了他,就在山下審他,用你的搜魂術(shù)讓他交出秘法!”
話筒那邊沉默了起來,片刻之后,許強的聲音響起,“好,你去叫余矮子,我們馬上出發(fā)!”
恒山,黃庭觀。
“多謝道友熱情款待,打擾這么長時間我也該走了。”
器靈將茶盅一頓,站起身,“今日叨擾,他日有緣再會?!?p> 說罷,起身離去。
“道友慢走。”
水生揚了揚手臂,一席長談之后愈發(fā)地感覺到了這方泓的厲害,對道家各類典籍無有不通,更有他自己的理解和認識。
總之,這一席談話別說十年書,就是讀書二十年,三十年也未必能有這效果!
看著方泓挺拔的背影瞬間消失在夜幕下,水生的腦海里生出一個念頭,這個方泓是從哪里來的呢?
曜廬又是在哪里?
“師兄,茅山張福林正在趕來的路上?!?p> 水淼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難怪方泓這么著急離開了。”
水生喟然嘆息一聲,“可惜,可惜了,以后再不會有這種機會啦?!?p> “師兄,你是說方泓已經(jīng)知道張福林他們來了?”
水淼大驚失色,“那他會不會以為你在為張福林他們拖延時間?”
“不會,方泓這是在等他們來呢?!?p> 水生搖搖頭,凝目看向天空,“張福林想要從方泓嘴里問出修行法決來,把方泓當(dāng)成那只鳴蟬,卻不知道他自己在方泓這里成了被螳螂捕殺的鳴蟬!”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p> 水淼搖搖頭,“方泓是螳螂的話,那誰是黃雀呢?”
“有沒有黃雀在后,黃雀是誰重要嗎?”
水生搖搖頭,轉(zhuǎn)身就走。
“師兄,若是出了人命的話,政府那邊不說,就是黃庭那邊就交代不過去吧?!?p> 水淼眉頭一皺。
“師弟,你覺得這么大的動靜,黃庭的人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京城喝茶看報?”
水生笑了,“去睡吧,明天一早就知道結(jié)局了。不出意外的話,張福林他們要鎩羽而歸了,方泓今晚上來我們黃庭觀拜山,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虧得張福林他們還把方泓當(dāng)成鳴蟬,殊不知他們自己才是那只最大的鳴蟬!”
“師兄,你的意思今晚上方泓來我們黃庭觀,,就是故意釣張福林他們上鉤?”
水淼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雖然觀主師兄跟方泓很談得來,但是,黃庭觀跟茅山宗可是系出同源??!
“修行界自此多事了。”
水生沒有回答季長峰的話,喟然嘆息一聲,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