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沒事,我餓了。”蘇間聞言連忙收拾了一下情緒,擦拭了淚水,他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這樣的負(fù)面情緒對于當(dāng)前的局勢于事無補(bǔ)。
“別擔(dān)心,伯母和伯父可能只是有急事出去了,走,我?guī)闳コ砸患矣忻亩垢X。”止戈看出了蘇間抑郁的心情,他只是心大不代表不細(xì)心,自從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后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靈活了不少。
“算了吧,你的樣子?!?p> “沒事的,離這不遠(yuǎn),走了走了。”止戈卻不由分說非要拉著他往外面跑,蘇間只能由得他。
止戈說的鋪?zhàn)邮且患液喡穆愤厰?,老板支了幾個椅子方便客人就坐,大多數(shù)人都是打包帶走的,也有少部分人就坐在椅子上吸溜著吃。
雖然看上去簡陋,排隊的人卻不少,輪到蘇間他們時老板看著止戈的樣子愣了一下,蘇間幫忙解釋道:“他臉部被燒傷了?!?p> 老板同情地看了一眼止戈,他拿出了一個大碗盛了一大塊,然后倒了些麻油香油等調(diào)味料,再灑上一些香菜和蔥花遞給了蘇間二人,嘴里還說著:“不容易不容易,今天這碗算叔請你們的,要加油啊?!?p> 說著還握了握拳,給止戈打氣。
“......”止戈翻了翻白眼。
“謝謝大叔?!碧K間道謝著仍然遞給了大叔該有的費(fèi)用,他知道這些小攤賺的都是辛苦錢,大家都不容易,何況止戈又不是真的毀容。
“那行,再給你們一個餅,不夠吃的話再來問叔要?!崩习逡簿筒辉賵猿?,滿是褶皺的臉龐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二人再一次道謝然后一人一個椅子開始大吃大喝起來,這豆腐腦味道確實不錯,入口滑嫩爽口還帶有一絲回味,配合著粗糙的米餅讓人食欲大振。
他們很快解決了一大碗的豆腐腦加三塊米餅,連點(diǎn)湯汁也沒剩下。
“物美價廉啊,以后可以常來吃?!?p> 美食確實讓蘇間心頭的煩惱消去了一分,至少暫時注意力轉(zhuǎn)移了,要不怎么說美食是快樂的源泉呢。
止戈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還一挑眉,意思我沒有說錯吧。
正在這時,幾個身穿制服的男人飛快跑了過來,還一腳踢飛了幾個椅子,嘴巴里嚷著:“哎,這里什么地方???可以隨便擺攤的嗎?”
老板一看臉色大變,彎著腰哀求道:“不好意思,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p> “少廢話,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帶走。”領(lǐng)頭的人留著一撮小胡子,面目兇狠地說道,然后他一揮手,后面的幾個人上去搬凳子的搬凳子,搬鍋碗瓢盆的搬鍋碗瓢盆,還有人推開了老板要連著攤子一起帶走。
“不可以啊,我這是糊口的家當(dāng)啊,你們不可以拿走的啊。”老板瞬間絕望淚崩,想要阻止又不敢,憋屈地坐在地上虛握著面前的空氣。
“這幫人怎么這樣?”蘇間怒了就要上前理論,結(jié)果被止戈一把拉住。
“你聽我說,每天都會發(fā)生同樣的事,沒有關(guān)系的,明天這個老板仍然會按時出現(xiàn)的不要擔(dān)心?!?p> 止戈在蘇間的耳邊低語,讓他直接愣住了,有些懷疑地看著止戈,心說不是你為了不讓我出頭故意安慰我這么說的吧?
周圍的食客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圍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可惜蘇間不是這樣的人,他正為了父母的事而心焦呢,老板之前對他們這么好,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吃飯的家伙被人拿走。
就算止戈說的是真的,那也是明天的事了,眼下的事先要解決了。
“住手!”
小胡子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手下搬東西呢,沒想到一個學(xué)生打扮的冒了出來,他疑惑地問道:“你有什么事?”
“你們憑什么無緣無故收了他的東西?”
小胡子氣樂了,“收了就收了唄,他本來就應(yīng)該被沒收?!?p> “為什么?”
為什么?這話倒是讓小胡子迷茫了起來,似乎對這個問題也是有些苦惱,他欲言又止,找不到合適的語言,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是啊,為什么,這老板在這里賣早飯也不礙著誰,我為什么要去抓他呢?哦,對對對。
小胡子忽然從腦海中搜索到了幾個詞,想也不想地蹦了出來,“因為他的行為破壞了市容!”
“啥叫市容你幫我解釋解釋?”蘇間被逗樂了,皮笑肉不笑地假意問道。
“市容就是,就是,就是?!毙『蛹钡淖ザ鷵先?,這次腦袋里空空如也,實在沒什么可以說的了,他反正覺得這本來就應(yīng)該是要完成的事。
“哎,哪來這么多廢話,你給我走開。”小胡子差點(diǎn)陷入了腦死機(jī)的狀態(tài),最后不耐煩了一把推開蘇間。
這個時候他只是初三少年的身體,各項身體數(shù)據(jù)肯定比不了小胡子這個成年人,但他各種格斗技巧仍然在,真要說動手的話,不好意思,小胡子幾下就會親吻地面。
不過蘇間并不打算動手,他假裝被小胡子推倒在地,帶著痛苦的眼神看向老板,“大叔,我還想喝你的豆腐腦。”
“沒,沒辦法了啊?!崩习甯油纯?,他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悶悶地說道。
“把你的東西搶回來??!如果沒了這些家當(dāng),我們再也喝不到你的豆腐腦了,而你家里的親人怎么活下去?”蘇間并不放棄,大聲呼喊著。
“是???怎么活下去?”老板松開了雙手,眼神越發(fā)空洞喃喃自語道。
“你又沒做錯什么事,這里沒說不允許擺攤,千萬不要放棄??!”
蘇間的話像是一道光芒,照亮了老板的內(nèi)心,驅(qū)散了黑暗,他猛的站起身一把推倒了其中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然后口中發(fā)出怒吼沖上前把小胡子直接掀翻在地,坐了上去掄著拳頭使勁砸上去。
這小胡子一看就是長時間坐辦公室的人士,也就欺負(fù)欺負(fù)蘇間這樣的小孩子,面對暴怒的老板毫無反抗之力,一會就被揍的連親媽認(rèn)不出來,臉腫的和豬頭一樣。
老板的霸氣讓周圍穿制服的幾個男人有些害怕,在他們的印象里,他不是應(yīng)該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忍著嗎?
與此同時,圍觀群眾們忽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連蘇間的眼睛都直了。
老板從腳上的鞋子開始往上,漸漸擁有了自己的顏色!
那是生命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