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我在,望風(fēng)。
天未亮。
一道人影在林中快速竄動。
他身著緊身黑衣,腳底貼了軟墊,一會兒斜向直行,一會兒又兜個半圓,時不時還立在樹梢上駐足停留片刻,遠(yuǎn)遠(yuǎn)眺望。
看似是在胡亂前行,實則始終朝著一個方向。
陳久種實在等不下去了。
之前陳墨說好了要帶他回去一趟,一晃眼都過去兩星期了,還在準(zhǔn)備。
呸!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活該你追不到沈沉月!”
遠(yuǎn)隔數(shù)十里外,罷天玄宗。
陳墨一個翻身,從床上跌了下來。
抬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還未亮。
緊跟著,又忽然打了個噴嚏。
睡眼惺忪的臉上,更顯茫然。
與凡俗界不同,小玄天界的天氣,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十分宜人。
距離陳久種第一次來到這里,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
天天不是晴天,就是晴天,別說陰雨天了,連次多云天氣都沒有見過。
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夜色,竟然比平時暗上許多。
當(dāng)即換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行頭,趁著夜色溜了出來。
不知不覺間,又把返回凡俗界的計劃耽擱了兩周。
但與之相對的,也獲得了一些好處。
比如,通過這兩周的死記硬背,陳久種已經(jīng)大致記住萬獸園的主要族群分布。
知道哪里住著神獸,哪里溜都不能去溜,哪里能夠肆無忌憚的飛奔,哪里需要小心潛行。
再比如,他天天堅持喝牛奶、啃饅頭,并把喝牛奶給的自由點數(shù)全部加在了身法之上。
如今他的身法已經(jīng)高達(dá)533,其中90點來自牛奶,還有23點來自后天成長,再也不是壁甲龍蜥這種低級貨色可以隨意蹂躪。
但想要一劍將壁甲龍蜥斬殺,還是得借助面粉,經(jīng)驗尚缺。
他還順便通過了陳墨布置的第二次考核——徒手摘掉一種名為‘活火雞’的生物的冠。
不得不說這冠還挺好用的,多虧了它,陳久種現(xiàn)在可以隨時隨地的吃上烤饅頭。
香甜酥脆,再撒上一點點鹽。
比起之前只能就著沒有奶味的牛奶硬啃,啊,這是何等的幸福。
雖說手上的燙傷,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的說……
氣血:1530
力道:278
根骨:242
身法:533
詭術(shù):18
除了身法屬性,總體沒有增加多少。
換做別人小說里的人物,不說放在溫室里供著,就是散養(yǎng)大半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徒手滅一個宗門了。
再看看他……
這鍋絕對要系統(tǒng)來背!
憑借記憶中的路線,陳久種小心放緩了速度。
連續(xù)前行了六個小時,他已經(jīng)走完四分之三的路程。
再往前,便是‘太烏’的領(lǐng)地,越過這一段路,就離兩界屏障不遠(yuǎn)了。
依照書里記載。
太烏身為萬獸園四神獸之一,與罷天玄宗關(guān)系最為友好,同時也最為講究規(guī)矩。
如果是麒麟、鯤獸和龍族的地盤,冒然前行被發(fā)現(xiàn),最終結(jié)局可能是死。
而如果是太烏的地盤……
你可能在失蹤一個月之后,學(xué)會一項新的技能:人工孵蛋。
陳久種可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來揮霍。
所以他必須盡可能的小心,小心,再……
“陳久遠(yuǎn)?你怎么在這?”
樹下,一群人昂頭看著陳久種,眼神各異。
什么鬼!
為什么沈沉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
跟在她旁邊那人,難不成是大師姐……哦不對,現(xiàn)在不能叫大師姐了。
這不是重點!
池羽清、池文清,還有幾個看著面熟但不知道叫什么的,包括那位第一個斬前塵,給人印象超燃的小哥,隨意掃了一眼,近十人!
陳久種立在樹上,久久沉吟。
“我在,望風(fēng)?!?p> “望風(fēng)?”
沈沉月瞇了瞇眼,下意識就抬手抵住刀鍔。
直到如今,她還是覺得陳久種有問題,一直有所留意。
如今說巧不巧的,竟然能在遠(yuǎn)離宗門幾十里外的地方碰到他,且身旁也沒有陳墨相伴……
她想好了。
只要他敢有一丁點的不對勁,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定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陳久種站在樹上,憑借‘夜視’技能,察覺到沈沉月手上的變化。
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冷意,不是殺意,勝似殺意。
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一陣狂跳。
把聲音放低,故作高深:“你們難道沒有察覺?今天的風(fēng)兒甚是喧囂?!?p> “……”
眾人若有所思,專注感受一番。
并沒有風(fēng)吹過。
沈沉月身形一晃,下一瞬,已經(jīng)立在樹梢之上,站得比陳久種還高。
一露面,便有陣風(fēng)撲打在臉上,不冷,但實實在在。
擦過耳畔時,能清晰聽到風(fēng)嘯。
嗯,確實有些不對勁。
似是想到什么,沈沉月沒有再多與陳久種啰嗦,一眨眼,又回到地上。
“大家跟緊我,不要走散?!?p> 眾人應(yīng)答:“是!”
又回頭瞪了陳久種一眼:“你也來?!?p> “我?”
眼看都快到達(dá)目的地,不料又遇到沈沉月這個掃把星。
陳久種心里一萬個不情愿,但一想起陳墨原話“論身法,沈師妹不在我之下”。
不用沈沉月催促第二遍,他已經(jīng)從樹上落下。
期間還刻意往樹里一鉆。
再出現(xiàn)時,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已然變作一套深藍(lán)色的短打,遠(yuǎn)看與先前無二,新舊程度上,能看出明顯的磨損痕跡。
“大師姐~”
當(dāng)著沈沉月的面,陳久種刻意從她身前走過,屁顛屁顛跑到池羽清身前。
“餓不餓,吃不吃烤饅頭?”
“我不餓。”
池羽清搖搖頭,淡淡一笑。
微微牽動的嘴角,比天上的月牙還可愛迷人。
“我們已經(jīng)離開氣絕宗,現(xiàn)在是罷天玄宗的弟子,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師姐了……”
“那就叫羽清好了?!?p> 陳久種搶先一句,主動牽起她的手。
池羽清怔了一下,以細(xì)微到難以察覺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
一時間,眾人隔著數(shù)丈遠(yuǎn),都能感受到一陣撲面而來的又酸又臭的甜膩。
距離二人最近的池文清,更是覺得心里不是個滋味。
好似親眼看到一朵純潔至凈的天山雪蓮,忽然被一頭豬給硬生生拱了。
還是頭又黑又丑,掛著滿嘴惡臭獠牙的大野豬!
“你怎么就不問問我餓不餓!”
池文清一腳踢在陳久種小腿肚,發(fā)泄心里的不滿,
陳久種就等著這一刻呢。
當(dāng)即驚呼一聲,彎腰按在腿上。
“痛!痛痛痛痛痛!”
沒叫兩聲,又往地上一趟。
“哎呀!抽筋了!抽筋了!”
又一個三伏天
風(fēng)兒這么喧囂,為何沒有推薦票吹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