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鐘棉棉都跟許凡廝混,準確說是她單方面粘著許凡當小尾巴。
“哇,你居然是學(xué)校的老大誒!”
“呀,感覺他們都好怕你呢!”
“嗯,阿凡我餓了我想吃…”
青城一中的問題學(xué)生們總能看見一個眼眸亮晶晶的貓瞳小軟妹跟在他們的老大身后好奇提問,笑顏如花。
走到一處偏僻角落,許凡偏頭看向身后的鐘棉棉,裝出一副兇惡樣子威脅她。
“別跟著我,再跟著我,小心我揍你”
鐘棉棉眨眨眼,水靈的眸子愣了下。
在許凡以為她害怕時,她故作嬌弱地撲了上來,趴在他背后瑟瑟發(fā)抖。
“啊~我好害怕呀,凡凡……”
她兩只小手冰涼,還趁機將手塞許凡脖子里暖暖。鐘棉棉舒嘆地瞇眼笑笑,嘴里還在害怕喊著:“不要欺負我啦。”
察覺到冰涼地觸感在脖頸間酥麻起一小片雞皮疙瘩,許凡太陽穴突突的疼。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p> 許凡泄氣,垮下偽裝地兇惡神情,轉(zhuǎn)身摸了摸她的頭,一副商量的語氣說道:“棉棉乖,我今天有點事要做,真的不能帶你。”
鐘棉棉嘟了嘟嘴,鼓起腮幫子,許凡用手輕輕戳了戳。
“偷偷跟著來也不可以。”
鐘棉棉抓著他的胳膊晃了晃,“我想去吃涼面,阿凡~”
見時間還早,許凡便隨她去了。排隊買了兩份涼面后,見鐘棉棉面前站著一位男孩子,正在低頭跟她說話。
付揚宇抿了抿唇,他溫和地問道:“你……還沒跟隊長和好嗎?”
鐘棉棉低下頭,假裝沒聽到一樣玩起了手指,睫毛撲閃地眨著。
見面前少年依舊一副平靜地笑臉,好脾氣地等著她回答。
鐘棉棉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將身子扭向一旁,“不知道。”
不知道?
這是個什么樣的回答……
付揚宇搖頭笑了笑,“隊長這幾天打球都有點不在狀態(tài),我想著也許你還未原諒他。”
他很會聊天,用的都是鐘棉棉愛聽的詞,不一會兒便從戒備狀態(tài)放松了下來。
許凡拎著兩份面站不遠處,見鐘棉棉仰著小臉跟付揚宇說說笑笑。
鐘棉棉瞥見許凡站那,便朝付揚宇揮了揮手,揚起甜笑朝許凡跑來。
鐘棉棉殷勤地接過手里兩份面,朝著店鋪上層的二樓走去。
許凡偏頭看了一眼付揚宇,見他立在原地不走,轉(zhuǎn)過身垂頭揚起一抹譏諷地笑。
吃完面后,許凡給鐘棉棉買了杯奶茶,讓她在店里乖乖喝著后,悄悄從后門走了出去,許凡從兜里拿出手機。
“嗯,三里橋,知道了,我一會就到兒……前幾天有事…別問那么多,今天會來就是了?!睊鞌嚯娫?,許凡騎著機車馳騁行駛向目的點。
鐘棉棉吸著奶茶,偷聽了電話的全過程。她本來就是內(nèi)心壞水無處涌的撒嬌精,平時欺負欺負沈明軒不過癮,現(xiàn)下跟著許凡玩,一有群斗的事就愛湊熱鬧。
許凡都怕帶壞了她,這幾日全程被她粘著,根本不作一點事,那邊的哥幾個都要找許凡談話了。
鐘棉棉攔下一名出租車,歪頭詢問道:“師傅,三里橋怎么走?”
司機見是個模樣乖巧,笑得嬌甜可蜜的美少女,連忙招手笑了笑,“你要去郊區(qū)那邊?。磕沁吙苫臎霭?,一點也不好玩?!?p> 鐘棉棉坐進去關(guān)上車門,“我去找我朋友?!?p> 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車到達三里橋,停在旁一個大水井處,鐘棉棉伸了伸懶腰,從車里走出來,嗅了嗅空氣中。剛不久下過細雨,雨后的清新感,沁入肺中滿是甜味。
司機笑著看了她一下,“小姑娘,車費給你抹個零頭,總共是……”
還未說完,見鐘棉棉一臉茫然無措地摸了摸裙子上下,她忘了,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帶,好像最近幾日都是讓許凡付錢的,她習(xí)慣了。
鐘棉棉咬緊唇,將耳朵上一枚雕成粉玫瑰的水晶耳環(huán)摘了下來,放在手心遞給司機,“這個給你吧……很值錢的?!?p> 司機以為她想賴賬,連忙擰起了眉,“小姑娘,這可不行??!”
辛訶帶著一群帶棍夾棒的少年路過,碰見一名穿水藍色薄紗連衣裙的嬌美少女正在委屈地跟司機爭執(zhí)。
后頭的幾個跟班看著少女細嫩的白腿,吹了幾聲口哨,見少女霧蒙蒙地眸子看過來,幾個還在調(diào)笑的少年慢慢羞紅了臉,閉嘴怔愣。
看著領(lǐng)頭處,眉目間漠寒淡然的辛訶,他眉眼都淡淡,容貌俊逸,渾身上下有股冰涼的郁氣。他著一身黑,身材修長,站在一群痞氣十足的少年身前,竟是僅憑自身就能抓住別人的眼球不放,細探他黑色兜帽下露出的瘦削蒼白的下巴和殷紅的薄唇。單是從氣質(zhì)上,也能看出一點不經(jīng)意的漠視。
鐘棉棉看著他,在霧蒙蒙的冰涼天氣中,恍惚間想起了冷著神色的沈明軒。
心下委屈,向著少年跑了過去,他竟也由著她直愣愣地沖過來,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懷里一抽一抽。
哭了?
辛訶低下頭看她,鐘棉棉這才仰起臉看清他藏在兜帽底下的俊顏,蒼白,透著涼意,看向她的眸子里無一絲波瀾。
鐘棉棉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沈明軒。連忙站直身子放開,揪住了他的黑色外衣袖子。張開白嫩小手指尖透粉的掌心,上面靜靜放著一枚小巧地粉玫瑰耳釘。
“哥哥,我把這個給你,能換點錢嗎?”鐘棉棉試探地小心翼翼說道,眼前的少年太過涼薄,讓人看一眼便冷到了骨子里。偏生還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只露出蒼白的下半張臉。
明晃晃地讓人從心底發(fā)憷,不由在這冰寒中感到畏懼。
只見辛訶垂眸看她,臉上一派死寂。鐘棉棉緩緩握起手心,離他遠了些,想詢問后方幾個男孩幫忙時,被他用一只手牽起,走到司機??康能嚸媲?。
“多少?”鐘棉棉聽見他的聲音,像寒潭一樣,投進一粒石子不會起任何變化。
司機看了一眼被辛訶拉著手的鐘棉棉,以為他就是那小姑娘要找的朋友,于是便說了價錢,辛訶便從黑色外套中拿出一個錢包,里面裝了好幾張卡和百元大鈔。
遞給司機一張后,也不搭理司機在找錢,牽著鐘棉棉走了。
鐘棉棉抬眸看他一眼,覺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涼涼的,但卻是個內(nèi)心火熱樂于助人的好孩子。
鐘棉棉便立馬不怕了,她嬌笑著握緊辛訶的手,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比她大了一圈,能牢牢握住她。溫度卻比她還要低,涼得像塊寒玉。
辛訶走著,黑色帽衫下的眼眸瞥她一眼,見她笑得嬌甜。
她眼睛濕漉漉的,她好像很愛哭,也很愛笑。
身后的少年們面面相覷,就這樣看著少女不認生地跟老大牽著走了一路。
這算啥?
半路幫忙付車費拐了個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