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朦朧在地平線的下面,還在做著最后的起床掙扎,清晨的第一抹微光已經(jīng)順著出租屋的窗戶爬進了客廳。
周一舟端坐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兩眼丟魂一樣地盯著前方,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葉兒姑娘,謝謝你啊……想不到你會出現(xiàn)。”
是瞬移符的力量,本來是必定被抓捕的局面,卻將周一舟的靈魂從險境中挽救了回來。
“你要不要去睡會兒?”
云葉兒坐在周一舟的對面,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坐了兩三個小時,周一舟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里再次遇見云葉兒。
齊肩的短發(fā),柳葉般的彎眉,水靈的眼睛中依然散發(fā)著少女的光芒。
上一次兩個人見面還要追溯到四年前,他們從孟婆那里贖回喬薇的靈魂之后,便宣布分道揚鑣。
周一舟要去尋找喬薇重回人間的靈魂,而云葉兒則選擇跟著師傅薄情居士繼續(xù)修行,這一晃就是四年。
“你找到喬薇的靈魂了?”
周一舟搖了搖頭,目光從云葉兒的身上躲閃開來。這四年來他可真沒少跑,但是想要在偌大的世界尋找一個渺小的靈魂,談何容易。
“那你還打算繼續(xù)找下去嗎?”云葉兒繼續(xù)問道。
“嗯,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找下去的?!?p> 看著周一舟堅定的目光,云葉兒笑了笑,笑容里的情緒有些復雜。
周一舟可沒有說笑的意思,他本就計劃著干完手上的項目后,拿著攢下來的錢浪跡天涯,專心尋找喬薇的靈魂。
“葉兒姑娘,你知道今天在醫(yī)院里,出現(xiàn)那些奇怪士兵都是什么人嗎?”
“破曉組織?!?p> “破曉?聽著很耳熟啊。”周一舟被這個組織的名字吸引住了目光。
“你的師傅蒼狼前輩應該跟你講過,破曉是一個成立多年的神秘組織。紀律嚴明,爪牙滿地,據(jù)說他們抓捕了不少跟你一樣的鬼靈?!痹迫~兒將自己知道的一點點告訴周一舟,時不時地會多看他兩眼。
“可他們看上去都是普通人,他們怎么會知道沉睡者的信息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連串的問題從周一舟的嘴中脫口而出,當然疑惑還遠遠不止于此。
云葉兒似乎對這個破曉組織知道的也很有限,她也是從薄情居士那里了解到的這個組織。
“破曉組織已經(jīng)運作了相當長的年頭,抓捕沉睡者好像是為了進行一些奇怪的研究,聽師傅說這幾年不少像我們一樣的斬靈師也受雇于這個組織,它的背后究竟是誰在支撐運作我們也不知道。”
這些是云葉兒能知道的一切,破曉組織內(nèi)雖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類,但是他們的秘密性與紀律性絕對不是一般的軍隊可以與之相提并論,而且最重要的是通過今晚這一戰(zhàn),組織內(nèi)所擁有的武器絕對相當具有震懾力。
“天快亮了,我要走了。”云葉兒緩緩站起了身。
“你要去哪里?”
望著云葉兒即將離去的背影,周一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試圖進行挽留,畢竟四年不見,這才聊了沒多久就要走,心中未免有些不舍得。
“我還要跟著師傅繼續(xù)我的修行,后會有期。”
“葉兒姑娘,你……”
周一舟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兒,還沒有說出口,云葉兒的身影伴隨著一道清風,消失在他的面前。
地板上留下了一張字條,周一舟趕忙走上前將字條撿了起來,上面留著一串電話號碼。
“這個家伙……”
周一舟笑著搖了搖頭,突然間感覺到身體產(chǎn)生了強烈的疲憊感,畢竟折騰了一晚上,瘦弱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
腦袋重重栽進沙發(fā)里,腳上的拖鞋用力一蹬,少年很快便進入到了夢鄉(xiāng)。
……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周一舟的頭顱感覺像是被人撬開了一般疼痛,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才意識到激烈的聲響并不是在做夢。
“來了!”
從沙發(fā)上用力撐起,周一舟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朝著門口走去,“誰大早上的閑的沒事敲門……”
大門剛一打開,便被人用力從外面推了進來,鐵門硬生生地撞在了周一舟的腦袋上,本來就疼痛的腦袋如今更是像熟透的西瓜般,彈指間可以炸裂開來。
“不好意思啊周總……”
奪門而入的人正是陸雪,她見周一舟一上午沒來公司,電話也不接聽,這才著急地跑到他的出租屋來尋他。
“一上午?這不才……我去!都已經(jīng)下午三點鐘了???”
“是啊,執(zhí)法大隊的警察上午來了公司一趟,讓我盡快找到你,聽說蔡武剛也出事了。”
“嗯?蔡武剛他怎么了?”盡管周一舟已經(jīng)預料到了,但依然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
“警察懷疑朱文的死可能跟他有關(guān)系,于是去他的家里準備做進一步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結(jié)果到蔡武剛家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癱在一把椅子上,變成植物人了……”
“噢……是嘛……”
“嗯?”
“噢!我是說……這么突然?然后呢?”
“然后警察就帶走了蔡武剛,現(xiàn)在估計在來你家的路上了?!?p> 周一舟心想關(guān)我什么事,事情可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圍。就在這時,兩名大隊刑警沿著樓梯爬了上來。
“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想見你?!?p> 很顯然警察并沒有想要與周一舟商量的意思,拽著他走出了出租屋,幾個人一同坐上一輛警車后迅速離去。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見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時半會兒給你解釋不清楚?!?p> 坐在副駕駛的警察點上一根香煙,大口的抽了起來,完全不顧及個人形象,更沒把坐在后面的周一舟與陸雪的感受放在心上。
“我叫汪建軍,執(zhí)法大隊的大隊長,你同事朱文的案子我看沒那么簡單,到局里后會有幾個狗屁專家跟你談?wù)勗?,也別緊張,有啥說啥?!?p> 名為大汪的隊長看來對這幾個專家頗有成見,但是周一舟心中依然感到惴惴不安,畢竟同為沉睡者的蔡武剛昨晚被破曉組織捕獲了靈魂,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被約談……
“周總,你的額頭上出了好多汗,你不要緊吧?”
坐在周一舟身旁的陸雪觀察出了他的焦躁,從背包中取出一張濕巾紙遞到周一舟的手上,“我沒事……稍微有點暈車?!?p> 汪隊聽到后扭過頭望了望后排的周一舟,拿出手中的香煙沖著他比劃了比劃,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司機,“減減速,又不是押送犯人,開這么快干啥?”
到了警局后,周一舟近乎是爬著從警車上走下來的,一下車立馬找了個墻角嗷嗷吐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行不行,一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平時缺乏鍛煉。”
汪隊伸出他那粗壯的手臂,在周一舟的背上敲打了幾下,見他吐得差不多了,領(lǐng)著他與陸雪兩個人走進了警局里面。
“專家組已經(jīng)在屋里面久等了?!?p> 一名警察向汪隊進行匯報,汪隊點了點頭,讓陸雪在門口坐下,單獨帶著周一舟來到了警局大樓的里屋。
不知道里面坐著的專家組都是何人,是否跟破曉組織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推開門,里面坐著兩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現(xiàn)在周一舟的面前,看上去像是搞研究的學者。
畢竟他們跟警局上面打過了招呼,在這兒坐了半天汪隊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拽著周一舟的胳膊走上前去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兩位專家,跟你們介紹一下昂,他叫……”
“周一舟,請坐。”其中一位白大褂學者禮貌地說道。
一休飛鳥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