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祥安殿大殿內(nèi),皇帝龔昱坐在九五至尊的金龍寶座上,盡顯龍氣。下面朝中各種文武大臣整整齊齊站立在兩側(cè),一齊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諸位愛卿平身?!贝嗽捳f完,大臣們就都還原站姿,面向皇帝。
“今日得到緊急消息,境外人在上次被擊退后仍不甘心,這次甚至還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領軍之才——苻昊。北夷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境外人應該會想方設法對付我的西涼鐵騎大軍。朕想親自掛帥出征,一舉消滅境外異族,不知諸位愛卿覺得怎么樣?!被实埤応旁较朐綒猓纱嘧约阂踩?。
其中東黎侯王懷山聽后立刻啟奏:“皇上,不可呀,您真龍之軀,留在宮中是最安全的。依老臣之見,不就是一個苻昊嗎,聽都沒聽過,肯定是什么不知名的人,老臣愿領兵前去平復戰(zhàn)亂,還西涼一個安寧。況且犬子王礫也是個將軍之才,臣也好借此機會讓犬子立下功勞?!?p> “東黎侯愿主動領命出征,朕大感欣慰,那就這樣吧,封東黎侯王懷山為一品出征大元帥,封其子王礫為一品護國大將軍,祝賀東黎侯早日凱旋歸來?!被实埤応乓娪腥嗽赋稣骱苁情_心。
這時,皇子龔瑞突然稟奏:“父皇,兒臣以為,兒臣跟隨師父乾云鶴學藝已經(jīng)多年,該是到了征戰(zhàn)沙場的年齡了,請讓兒臣跟隨東黎侯一同出征,爭取早日還西涼一個太平?!?p> 此時各個大臣看著眼前這個身穿畫有龍紋的白衣的翩翩少年議論起來:“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啊。”“是啊,上戰(zhàn)場打仗可不是鬧著玩啊?!薄叭f一一個失誤命可就沒了?!薄罢媸遣恢捞旄叩睾??!薄靶辛诵辛?,人家年輕氣盛,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薄八懔怂懔耍瑳]準他還真有什么本事呢?”“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嫌自己活的長了?”“可別瞎說,這可是皇子啊?!薄皩?。”......
龔瑞正直年輕的心高氣傲的年紀,絲毫不去理會大臣們議論的事情,能站在這里提出這個建議自然信心十足,甚至還在心里默默說著;“小看我,我就讓你們看看,我要證明我沒有說大話?!?p> 龔瑞口頭還沒有說什么,皇帝龔昱先沉不住氣了:“安靜,大家安靜。”
頓時安靜下來,畢竟皇帝的威嚴在那里,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忽然大臣們中又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許驍走了出來,年齡看起來與龔瑞相仿,但明顯比龔瑞沉著。他看了一眼龔瑞,轉(zhuǎn)眼看向皇上:“皇上,臣以為,我與龔瑞從小玩到大,他我最熟悉,不如就讓我和他一起隨軍出征,也好互相有個照應。我等也到了該出征的年紀了,是時候該上戰(zhàn)場為國效力了。”
隨著許驍?shù)膯⒆?,朝中大大小小的臣子紛紛吵鬧起來:“皇上,犬子也適合出征了?!薄盎噬?,微臣也愿隨軍出征?!薄盎噬?,王礫憑什么能做大將軍,微臣也能。”“皇上......”
皇帝龔昱最煩這種哄亂的場面了,吼了一聲:“眾愛卿,聽朕說?!?p> 頓時鴉雀無聲。
劉公公和皇上小聲議論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對各大臣說:“奉皇上口諭,經(jīng)過討論,決定在三天后在東校場擺擂臺選舉大將軍和左右先鋒,第一封護國大將軍,第二和第三分別為左右正先鋒。請諸位速速回家為打擂臺做準備?!?p> 眾臣齊說:“皇上英明。”
“退朝?!?p> 皇宮之外,各位大臣和大臣之子都在為三天后的擂臺拼命準備著:在東黎侯的侯府大院里,王礫正在為擂臺準備著,拼命的練習武術,看起來威武兇猛,步步展露殺氣,簡直不給對手生的機會。而另一邊的許驍,更是想到了所有能想到的,研習了兵法,計謀。然后拿起了父親給自己的佩劍,練習武術。在西涼的南街上,龔昱退去了一身華麗的龍袍,穿著平民的衣服和同樣身穿平民衣服的龔瑞正停在一處鐵匠鋪,并且發(fā)話:“老鐵匠,給我兒子打一個天下無雙的至尊寶劍,錢少不了你的,兩天后我來取。在要一副銀白色的最好的鎧甲,和寶劍一并來取?!?p> “誒,好嘞,您等著吧,我保證打一把削鐵如泥,天下無雙的絕世寶劍,只要您的錢管夠,寶劍的質(zhì)量就有保證。兩天后絕對給您一個驚喜?!崩翔F匠接下了個大的,紛紛吩咐下手來幫忙,爭取兩天打出世間最好的寶劍和鎧甲。
龔昱對于老師乾云鶴的劍術是沒有質(zhì)疑的,作為西涼第一劍客,實力絕對一流,所以也就不會懷疑自己兒子的劍術了,只是對自己兒子的為君之道和人心之道需要做一些補充,這一路上,少有的悉心陪著兒子傳授畢生所有。最后,這父子二人來到了一處“舒心閣”,這是一處關于音律方面的店,父子二人進到里面就讓人打造一支鑲金絲的白玉簫,作為離別之禮,讓龔瑞自己給簫起名字,最后還是刻了“千絲離歡盡如昨,萬古人間憶千柔——玉簫浮塵”的字樣。
龔昱看著自己兒子提的詩字,臉上漏出了笑容,作為父親他自然明白,前半句意在思念昨日家鄉(xiāng)的快樂時光,后半句則是對林千柔偏愛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至于名字,人間走過,不過浮塵,想不到龔瑞小小年紀,所想竟比他自己還多,還遠,還透徹,不禁發(fā)出感嘆“生子當如是?!?p> 龔昱又給兒子龔瑞講了自己年輕時音律特別好的那些事,也教了兒子一曲《浮世千殤》,卻沒想到龔瑞音律天賦極高,一會就學會了。
日近傍晚,龔昱自然有很多事要忙,此時不知是在陪小兒子龔正豪還是在處理政務。龔瑞來到了師父乾云鶴處,想做個最后的告別。一進院子,一股殺氣便撲面而來,龔瑞靈活閃躲,同時尋找“敵人”,在翻滾躲避的同時拾起許多的小石子,待判定好了方位之后,隨即甩出一顆石子,正中乾云鶴寶劍。這時聲音從那邊傳來:“好了,小子,你自保能力是有了,為師今天給你上最后一課?!币粋€一身華麗道服的六旬老人走了過來,眉宇間蘊含著時間少見的英氣。
“好的,師父,徒兒就聽這最后一課?!饼徣鹨妿煾缸邅?,丟掉石子,露出笑容。
“為師這最后一課,非兵法,亦非武技,而是三句話,我想你應該懂,三句救命的話。”
“哪三句?”
“其一:人心本善,守護即真善。惡藏善中,處處留意?!?p> “其二:人間旅途,勿忘初衷。人心旅途,謹防百官?!?p> “其三:沙場若遇劫,山崖安全走。萬古兄弟情,茅廬遇老叟,老叟隱居士,風雨江湖游?!辈挥谜f也知道,這最后一句是救命的。
龔瑞前兩句都明白說的是人心,這最后一句中的老叟,龔瑞不懂:“師父,這老叟是何許人也?”
乾云鶴給龔瑞講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原來大約四十年前,北夷地區(qū)有一非常龐大的門派——劍道閣。而乾云鶴當時正是劍道閣的大師兄,而句中老叟便是其師弟東方極,后來北夷被境外入侵,作為北夷重要門派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結(jié)果就是東方極為了救乾云鶴斷了一只手,二人在一茅廬中隱居起來,后來乾云鶴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救下了重傷的龔昱,而龔昱當時還是太子,再后來乾云鶴便被龔昱帶回了皇宮,成為了他的劍術老師。乾云鶴也曾上戰(zhàn)場殺敵,后來因為守護的幾個人被敵人殺死而心灰意冷,不在理會戰(zhàn)事,只管教徒。
后來龔瑞離開了師父這里,來到了林千柔的住處,這一路上,不禁感嘆師父的曾經(jīng)。來到這里,就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穿淡黃色的紗裙,臉上帶著笑容,其美麗的顏容,世間罕見,龔瑞戲說“賽西施”,每每此時,林千柔都會臉羞的略紅。二人自知這次是告別的,卻是誰也不愿提起那離別的傷心字詞。二人并肩而走在一涼亭稍作休息。
林千柔看著龔瑞,盡管有一萬個舍不得,但還是說了出來:“阿瑞,知你就要上戰(zhàn)場了,也知你肯定能贏得大將軍,我親手做了一個護身香囊,送給你?!闭f著,拿出紅色的,繡著“愿君沙場過,人間安瑞來?!弊謽拥南隳遥徒o龔瑞。
龔瑞接過香囊,收了起來,然后看著林千柔那已經(jīng)紅了的雙眼,用手輕輕拭去那欲落下的淚滴,說:“柔兒,我會安全回來的,你要等我,我回來娶你?!闭f著,也給了林千柔一句話,就是那句“千絲離歡盡如昨,萬古人間憶千柔?!?p> 林千柔準備起舞一支,為龔瑞送行。這時突然一席黑影進來,原來是許驍。
“這么感人的場面,怎么不送送我?。壳?,看你欲起舞,有箏沒有?”
“有?!?p> “好,那咱們仨今天玩?zhèn)€盡興。”許驍說。
“好,來人,拿箏來?!?p> 這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今日便要合奏一曲離殤曲。許驍坐于亭前,雙手放在箏上面,準備開彈,看起來還像那么回事。而龔瑞則是不羈的坐在亭子頂上,手里拿著玉簫浮塵,仰望著夜空,若有所思。林千柔準備好了之后,三人便開始了,悠美的旋律四散而去,這三人配合的如此默契,就算是懂音律的大師也會驚嘆吧。以音律結(jié)束的夜晚,三人無一人言語一句,卻是互相都懂。就這樣,三人度過了人生最開心的夜晚。
打擂臺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底下的選手全都躍躍欲試,只有龔瑞根本沒有關注那擂臺,而是在一旁背對擂臺吹起了《浮世千殤》。忽然來了一句“有請選手龔瑞,上臺打擂。”
只見那背對著擂臺吹簫的少年,背著一把別人看一眼都羨慕不已的精鐵寶劍,劍柄有紅藍寶石鑲嵌,甚是美觀。這個少年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