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虛構(gòu)人物
云朗自殺?
他那么怕死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自殺?
哪怕是他進去了之后,也從來沒有安分過,每天都想著怎么走路子為自己減刑,想要快點出來。
也就她上次告知他,云晴晴、林語都進了里面,徹底斷絕了他的所有希望后,才崩潰了會兒。
除此之外,就是他透露出了“那個人”……
唐宕發(fā)現(xiàn)她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地都發(fā)白,指甲死死地深陷在肉里。
墨色的眸子翻涌著風(fēng)暴,面色陰冷地如冬日驟雪,整個人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強烈的變化,森然恐怖。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盛怒的模樣,也顧不上自己那虛無縹緲的狀態(tài)了,立馬開口問道。
“是出什么事情了嗎?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云錦看了他一眼,對著電話里說道:“我馬上過來?!?p> 卡諾更先一步,“我已經(jīng)在來接你的路上了,三分鐘就能道?!?p> “好?!?p> 她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對唐宕說:“謝謝,目前我能處理得了,暫時不用。”
如果她都解決不了,那也沒有誰可以解決的了。
而且,這件事情必然不簡單,沒必要把唐家也拉下水。
唐宕面色一僵硬,正要張嘴說些什么,就聽到了一聲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一股汽油燃燒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輛赤紅的跑車就停在了兩人面前。
車上下來的人擁有著一頭璀璨的金發(fā),蔚藍深邃的眼眸,明明夏日炎炎,身上卻穿著一身得體的貴族式西裝禮服,從上到下的優(yōu)雅端莊極了。
他看向男人的時候,男人也看著他。
果不其然,是這個外國男人卡諾。
卡諾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邊,聲音低沉:“走吧?!?p> 在卡諾的一路飛馳之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差所。
也不知道上次卡諾掃尾用了什么樣的手段,這一次再過來的時候,這群人竟然態(tài)度恭敬了許多,甚至提出要去看人這種微妙要求的時候,他們二話不說就帶著人進去了。
其實按照他的性子,云朗這樣的人,早就被解決地干干凈凈了。
只是小玫瑰說留著有用,這才容許他多活一段日子。
可偏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人!
云朗的尸體已經(jīng)被人取了下來,放在了臺面上。從外表上看,全身沒有一絲傷害,只有脖子處有非常明顯的勒痕,腫脹地明顯。
表情很是平靜,衣服整潔,也沒有掙扎過的跡象,看起來確實像是自殺的模樣。
云錦走了過去,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心情微妙。
這是她身體名義上的父親,倒也算得上“她唯一的親人”。
可一想到他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情,這一絲絲的悵然就瞬間化作了惱怒和仇恨,只想讓人牙癢癢。
卡諾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很想說我們才是一家人。
可他太清楚她對于此的執(zhí)念了,只是抿著唇,陪在她身邊。
反正人已經(jīng)死了,她也要跟著自己走了,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來打擾他們了。
“霍華德,你仔細看看傷口?!?p> 卡諾聽話低頭去觀察,瞇著蔚藍色的眼睛。
“熟悉嗎?”
他點了點頭,“手法很像?!?p> 得到了二次證實,印證了她不是看錯。
云錦下頜緊繃,眼眸里的風(fēng)暴更加狂烈,嘴角拉成了一條線。
冷聲吩咐道:“去安排人給他解剖了,我要拿到確切的數(shù)據(jù)?!?p> 按照常規(guī)來說,自殺的人,就沒有什么疑問,下一步就是直接將人推去火化了。
可偏偏云朗被捉了個典型,是個重要的證人,還被家屬“質(zhì)疑”非自然死亡,差所這邊很大概率是同意解刨的,怎么著也都要給個交代。
畢竟,云朗其他的家屬都在牢里,根本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可以全權(quán)做主的,只有云錦了。
卡諾交涉一番后,自己穿上了防護服,去了解剖室。
誰能想到,一個講究優(yōu)雅貴族,竟然還會精通法醫(yī)學(xué)呢?
云錦在旁邊視線銳利地觀看著,發(fā)覺他的手法更行云流水了幾分,微微挑了挑眉。
若不是他正在切割尸體,旁人看來,還會以為他在優(yōu)雅用餐呢。
他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云朗的器官就已經(jīng)是各是各的了,內(nèi)里的變化也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他非常肯定地說:“是他們?!?p> 魔門。
“不過手段不怎么高明,有不少漏洞,估摸著起碼是二十名開外的人?!?p> 不過,這已經(jīng)足夠讓人驚訝了。
云朗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和魔門的人扯上關(guān)系?
哪怕是二十名開外的人,用來處理他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的意味。
也難怪,所有人會第一眼認定他是自殺。
魔門的人可太擅長用這種手法了,可偏偏云錦非常了解云朗怕死的性子,和魔門的底細,這才猜測確認。
除非說,他知道的秘密,足夠用得上如此規(guī)格。
那么,他到底是聽了誰的話,殺死了池千柔?
這個人是“魔門中的某一個人”?還是雇傭了魔門?
為什么池千柔也會和魔門有所牽扯?
各種想法和猜測在云錦的腦海中飛速旋轉(zhuǎn)著,她面色陰沉,咬牙切齒。
說來也奇怪,她最擅長的就是調(diào)查信息。
但池千柔卻什么都沒有查出來,要不是她曾在戶口本上、以及鼎金獎項名單中看見過,她都要懷疑她是個虛構(gòu)人物了。
池千柔的父母不明,來歷不明,之后的信息更是成迷。
從她出現(xiàn)在世人的那一刻,好像就已經(jīng)是云朗的妻子了,她出資創(chuàng)建了公司,并且不斷壯大。
隨后,就是懷孕,難產(chǎn),抑郁,死亡。
就像那一瞬即逝的花火,曇花一下,卻留下了令人驚艷的記憶。
卡諾看著她煞白的臉色,不免有些擔(dān)憂,手指緊緊地抓住她,生怕她就這么走了。
“小玫瑰,你別擔(dān)心了,這件事我來處理,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p> “我們現(xiàn)在先回去,維也納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們就離開華國。”
云錦揉了揉眉心,感受著五臟六腑炸裂般地疼痛,“好?!?p> 跑車飛馳在道路上,她偏頭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絢爛地霓虹燈照不進她那漆黑的眼眸。
忽然,她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卡諾,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