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子存了個心眼,并未將計劃全盤托出,只是交代了蘇白二人當日所需要做的事情,說完,又拿出兩塊金牌,道,“你們且拿著這金牌,它能助你們明日順利進入佛殿?!?p> 范公子留了個心眼,白益臣又何嘗不謹慎?這金銀銅牌除了有殿內(nèi)、殿外、寺內(nèi)、寺外之分,牌子上還刻有數(shù)字,代表的是特定的席位。他若是接下范公子給的牌子,豈不是暴露了位置?不接的話,用自己的手牌,他和蘇寒錦還可以見機行事。
于是,白益臣將金牌推了回去,道,“范公子不必為我二人操心,我和師妹也是與佛有緣之人,明日定不會拖范公子后腿。何況,這牌子代表了特定的席位,若我二人頂替了原來的人,反倒教令尊生疑,不利于計劃的實施。范公子,我看這兩塊金牌該是誰的還是給誰吧。”
范公子本見白益臣將金牌退回來,心生不滿,后聽他一番解釋,倒覺得此人心思細膩,對于明天計劃的成功又添了份信心。他點了點頭,贊同道,“邊公子,此言在理,是本公子考慮不周。”
白益臣嘴角微微牽起,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情緒的變化,這大概已經(jīng)是他對陌生人做的最生動的表情了。
范公子起身作揖,“明日就倚仗二位了?!?p> 白益臣和蘇寒錦也隨即站起,白益臣抱拳道,“好說?!?p> 蘇寒錦則眉眼彎彎,笑瞇瞇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范公子且放心吧?!?p> 范公子朝二人點了點頭,告辭道,“本公子還要為明日敬佛節(jié)做些準備,待一切事畢后,定宴請二位到府把酒言歡?!?p> 蘇白二人站在亭中目送范公子和“啞巴”陽公子離開,蘇寒錦見他們二人穿過拱門,已看不到身形,轉身一掌拍在白益臣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兒,這抬價的功夫已是學得如火純情??!”
白益臣拍了拍剛才蘇寒錦拍打的地方,傲然道,“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蘇寒錦被白益臣問的莫名,問道,“什么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蘇寒錦歪頭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心道,這小子什么意思,說我是赤還是黑?這還沒想明白,就發(fā)現(xiàn)白益臣早已走遠,大呼道,“喂!你等等我,你那話什么意思,夸我還是罵我呢!”
待蘇白二人均離開萬花園后,一條人影從假山后冒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找了借口離開的綠煙。
綠煙看著蘇白二人離開的方向,朱唇緊抿,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蘇寒錦一路追趕白益臣,連道力都用上了,卻也沒追上,氣的直呼孽徒。
她氣喘吁吁地推開房門,看見白益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上,連茶水都倒好了,氣的從他手中一把奪過,大口悶下,毫無形象地用長袖抹了抹嘴角的水漬,挑釁地動了動眉頭,“若不是說了虧心話,你何必跑那么快?”
白益臣發(fā)現(xiàn)自己近來不知為何,一直喜歡逗弄眼前的丫頭,看她因為生氣而鼓起的圓臉,就覺得萬分可愛,心情也會愉悅許多。甚至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與拋棄都能做到容忍和原諒,當然,原諒歸原諒,嘴上還是要說的,“這回不說散伙了?”
蘇寒錦一聽這話,眉毛皺成倒八字,語氣頗為夸張,“什么散伙?我們師徒二人可是互綁了命緣,天地毀滅,我們都不可能散?!?p> 白益臣心里輕笑一聲,繼續(xù)道,“這回要對付的妖實在是厲害,明日你就留在酒樓,我一人前去便是?!?p> 蘇寒錦小手一掌拍在桌上,義正言辭道,“胡說!我可是你師父,豈能自己一人躲危,讓你這個做徒弟的沖鋒上前?這像什么話!”
白益臣聽到這里心里熨帖了許多,但哪知蘇寒錦接下來道,“何況人家范公子可是給了兩個人的工錢,若是我不去,最后不按說好的給,你補???”
“……”哎!這剛熨帖的心又拔涼拔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