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半夜不接客的啊,那可惡的修士,知道如此居然還就這樣把我們丟在了山腳,過分!”白潔聽完朱大奎所說,叉腰憤憤說著。
“這位是……”朱大奎怔怔問道,“楊兄弟你的新徒弟嗎?”
“不是?!睏钽懙溃笆?,債主……”
隨后,他將自己來此的原因說了一遍。
“陸姑娘她,唉……”朱大奎嘆了口氣,說著,“希望人能沒事吧?!?p> 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一行人坐在臺階上,等待著。陸婉清則被楊銘靠到了棺材上,雖然多少有點(diǎn)不吉利,但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讓她躺在地上吧。
“粗葉,解散了嗎?”楊銘問道。
朱大奎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很不想這么做,但還是決定聽從岳大哥的。”
“嗯,追求新生活,挺好的?!睏钽懻f。
“楊兄弟除去練武,平常做些什么?”朱大奎問道。
“我嗎?我是個武館師父?!?p> “武館師父?”朱大奎驚訝,他一直以為,楊銘是個江湖浪人。
“對,九歌城,摘星武館。”楊銘說。
“夠了!”白潔忽然大聲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再隔著我說話了!”
她坐在楊銘和朱大奎中間,兩人卻隔著她聊了起來!
楊銘和朱大奎沉默下去了,星月交輝,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陣陣夜風(fēng)不斷徐徐刮來。
“我冷!”白潔說。
“白姑娘,披上吧。”朱大奎頓時脫下自己大衫,甩給白潔,“咱身體壯,不怕冷!”
白潔卻是一個側(cè)身,略帶嫌棄地躲過,說道:“算了,我又不冷了?!?p> 朱大奎無奈地又將衣服穿上。
“都凍的發(fā)抖了,還說不冷?!?p> 楊銘看了眼她,解下自己的青衫按到白潔身上,說道:“披著吧,別到時感冒了,還得為你多求一副藥。”
“行、行吧,既然你們一而再要給我披衣服,那我就勉強(qiáng)接受了?!卑诐嵾诉嗌?,害羞道,“嗯咳,你要是冷,可以往我這靠一靠……”
說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身體有觸覺傳來,白潔嗖的臉紅起來。但,很快她又發(fā)覺,這觸覺來源似乎有點(diǎn)不對?
楊銘是坐在她左手邊的,可現(xiàn)在觸感,是來自右手邊,而右手邊是……
“靠!誰叫你靠過來的??!”白潔內(nèi)心大喊。
靠過來的是朱大奎!
朱大奎抓著他的光頭,訕笑著:“哈哈哈,剛剛是咱逞能了,別看我壯,其實(shí)有些怕冷的,哈哈哈,沒想到竟然被白姑娘看出來了。
“剛剛也是如此,才故意說不冷,還給我衣服的吧?白姑娘真是體貼細(xì)心?。 ?p> 才怪??!誰看出來了??!你快離我遠(yuǎn)點(diǎn)好不好?。?!
白潔心里抓狂!
她再看向楊銘,楊銘已經(jīng)撐著腦袋,閉目休息起來了……
……
……
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漸漸消融于一片白色的微光中,天蒙蒙亮了,淡淡的晨霧在山中升起。
一陣清脆悅耳的鳥鳴,叫醒了趴在臺階上睡著的一群人。
“醒醒,天亮了,上山了?!睏钽懡械牢ㄒ贿€在睡著的白潔。
“唔……困,讓本小姐再睡會!”白潔仍然死死抓著楊銘的青衫,趴在高階臺階上睜不開眼睛。
“算了,讓她在這睡吧,我們上去?!睏钽憫械迷俳兴?。
“可是讓白姑娘一個人睡在這,不太安全吧?”朱大奎想了下,讓兩位原粗葉壯漢留下守著,然后背起棺材,準(zhǔn)備上山。
楊銘則扯了扯他的青衫,想拿回來穿上,但白潔卻像是抓著什么大寶貝似的抓著青衫,根本扯不下來。他只得選擇放棄,頂著一身白色內(nèi)衫,背起陸婉清上山去。
“給她蓋了這么久,回來向她收點(diǎn)費(fèi)不過分吧?!睏钽懴胫?。
這座外峰蘭峰是三座山峰中最矮的,但也依舊是高聳入云,讓一個普普通通的純凡人來走,不考慮體力,爬到山頂都需要一整天往上的時間。
楊銘和朱大奎等人則是幾十個幾十個臺階的躍著,躍到半山腰,便能看到一塊巨大石碑立著,上刻“青天宗,蘭峰”。
石碑后,儼然是另一個世界,青磚鋪底,各種亭臺樓閣矗立,眾多長袍束發(fā)弟子穿梭其中。
“你們兩,干嘛的?”很快便有弟子注意到最先上來的楊銘、朱大奎兩人,上前問道。
這兩人,一個背著個女人,一個背著個棺材,想不注意到都難。
“我想見你們掌門!”朱大奎直言道。
“見我們掌門干嘛?”弟子皺眉問,顯然,他不覺得朱大奎能見到。畢竟,他自己都沒見過掌門,岳云開。
朱大奎拍了拍棺材,道:“這里面可是你們掌門的親兒子!”
“下山去吧!”弟子還未聽完,卻已是毫不猶豫打斷道,“掌門早就交代過,禁止他上山,尸體也一樣?!?p> “喂!人都死了,還抱著那些偏見嗎?!”朱大奎憤憤喊道。
弟子不屑一顧:“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但勸你安分點(diǎn),岳連平的尸體是不可能送上山的,快點(diǎn)自己走,不然我送你下去!”
“沒準(zhǔn)以前你們掌門只是說的氣話呢?確定不用再問下?”楊銘跟著說道,“畢竟這可是真最后一面了,萬一事后掌門怪罪下來,你承受不起吧?
“就算你沒做過爹,也應(yīng)該了解那種,父子間的心情吧?想想你老爹啊。”
“啥爹不爹的,你在這嘰嘰歪歪個什么?”
聽了楊銘的一長串話,弟子明顯更加不耐煩了,道:“你兩一起的?要我送你們倆一起下去?”
楊銘連忙搖搖頭:“不,我是來求藥的。”晃了下陸婉清:“她受傷了?!?p> “你個求藥的這么多話干嘛?去前面的煉丹房求去?!钡茏又噶酥阜较?,說道。
楊銘應(yīng)聲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即便抬出掌門,這弟子也毫不猶豫的繼續(xù)趕著朱大奎,看來掌門確實(shí)有重點(diǎn)交代過這件事。
可正常情況下,會連尸體一起交代嗎?而且應(yīng)該還是近期才交代過,不然這些弟子不可能如此果斷,不上報,也絲毫不擔(dān)憂害怕的趕著人。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掌門知道最近可能會有岳連平的尸體送過來,所以才交代了下去!
而知道的原因……是他其實(shí)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這位兒子,得知了他襲擊御靈司的事。襲擊朝廷機(jī)構(gòu),他知道自己兒子活不了了,在被朝廷抓住處死后,考慮他大宗門的情況下,可能會想著把尸體送給他!
楊銘忽然覺得,自己的推理能力,還挺不錯!
就是不知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