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地三
鴨梨的長相是有點偏可愛的,可是她此刻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盯著房岱:“我覺得有危險?!辈恢涝趺戳耍酷吠蝗幌胍竽笏哪?。
甩開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房岱覺得自己最近過得太滋潤了,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為什么這么說?”房岱在鴨梨的面前坐下:“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你剪彩,然后百度了你的單位,打聽了幾天才找到你。”鴨梨說道:“說不上來為什么,我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對勁,從醒來以后我就覺得不對勁?!薄澳睦锊粚??”“嗯,怎么說呢,我變得特別幸運了?!兵喞嬲f道:“幸運得讓我發(fā)憷,好像我希望得到的全部唾手可得。”
“這不好嗎?”房岱問道:“我們因為倒霉去了那個房間,或許我們得到了神的恩賜?!?p> “是嗎?”鴨梨一開始是想要和房岱傾訴的,但此刻她的表情冷淡了下來,坐直了身體,又看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看來你很享受嘛?!八D了頓”你真的相信好運來得這么容易嗎?”
房岱當(dāng)然不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讓他相信。他回答:“我只是一種假設(shè),畢竟好幾天了,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損失。我身體健康,連一根白頭發(fā)都沒有增加?!?p> “是啊。”鴨梨接了一句話:“我也沒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了哪里。”她拋開自己矯飾的熱情后有種和同齡人不一樣的成熟。“雖然還沒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但是?!彼p輕道:“我勸你,暫時拒絕這份好運?!?p> 鴨梨和房岱互相留下聯(lián)系方式就離開了,顯然,對于房岱現(xiàn)在的社會地位,她是一星半點都不想沾染。搞得房岱一時間也沒有享受的興致,開始思考起鴨梨的話來。
因為前半生的不順利,他一直認(rèn)為“天上不會掉餡餅”。在前半生,他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活著,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大餡餅”掉到了自己面前,忍住不吃,絕非易事。
想著想著,房岱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已經(jīng)是九點了,鬧鐘都沒有將他鬧醒。房岱有些羞愧,以前他習(xí)慣了早起,從來沒有八點后起床。還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洗漱了以后他給鴨梨去了一個電話,因為一時沒有頭緒,他提議應(yīng)該先找到那天的十個人,看能不能總結(jié)出什么蛛絲馬跡來。鴨梨表示贊成,但是她語氣有些強烈的建議房岱不要使用自己原本不具有的“特權(quán)”。
房岱知道她的好意,表示同意。
這一日,房岱又是埋頭工作,處理了日常的事務(wù)。只是鴨梨的話尤在耳邊,他除了矜矜業(yè)業(yè)的工作,倒是沒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到了下班時間,他和鴨梨約在了廣場上。
鴨梨還是老樣子,皺巴巴的襯衣牛仔褲。房岱一身正裝和她站在一起,難免引起旁人奇怪的目光。
“額,其實我認(rèn)為在家更方便一些?!狈酷房戳丝粗車?,不乏有些尷尬?!澳欠孔邮悄阍瓉淼膯幔俊兵喞鎲柕??!?.....”好吧,廣場上也沒什么不好。
見房岱不說話了。鴨梨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道:“謝謝你相信我?!薄罢劜簧希皇俏倚闹幸埠芤蓱]?!狈酷窋[擺手,和鴨梨找了個花壇邊坐下來?!安蝗缥覀儊砗煤谜?wù)劇!?p> “好的?!兵喞鎲枺骸澳氵€記得那天的十個人嗎?”“記得不是很清楚,畢竟只有一面之緣?!狈酷返溃骸安贿^我記得有個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好像姓隨。還有個外賣小哥,有個囚犯,另外我旁邊有個行動不便的女人?!?p> 說到這里,房岱突然愣住了。對,他的旁邊,那個行動的不便的女人:“林微蘭!”
房岱突然站了起來,把鴨梨嚇了一跳?!霸趺戳??”
房岱還沉浸在驚訝中,他終于想起昨天看表演時遇見的那個舞蹈家是誰了。長發(fā)飄飄,白衣白裙,除了健全的雙腿,那不是林微蘭嗎?但是他記得她雙腿是殘疾啊,竟然......
房岱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將自己林微蘭的事情說了一遍。鴨梨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道:“看來,她也得到了好運?”不知道為什么,林微蘭這樣的好運并沒有讓他們放下心來,相反,二人面面相覷,隱隱覺得有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
“也許是我們多心了”房岱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明天我想辦法聯(lián)系她,我們一起去見一面。”“好”鴨梨道:“至于隨醫(yī)生,我之前去醫(yī)院找了找,說是外出去培訓(xùn)了,明天我們也可以去找找他。其他人目標(biāo)太不明確。不用太著急?!?p> 房岱看了一眼鴨梨,這丫頭說話老氣橫秋,不急不躁,還真不像個學(xué)生妹呢。
二人再次達(dá)成共識,分道揚鑣而去。
房岱剛準(zhǔn)備打車回濱江新城,鴨梨的話又圍繞在耳邊,鬼使神差的,他沒有回去。而是回了辦公室,在沙發(fā)上湊合了一晚。
第二天九點,房岱醒來了。他最近起得越來越晚,打開手機看了看,鬧鐘好像失效了一般。
馬秘書已經(jīng)把早餐擺在了他的辦公桌前,房岱沒有吃,而是安排她去聯(lián)系一下之前演出的主辦商。要來了林微蘭的聯(lián)系方式。
給林微蘭打電話的時候房岱還有些忐忑,畢竟一切都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林微蘭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怎么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像鴨梨一樣直白,畢竟那樣的話,多多少少有點危言聳聽。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林微蘭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和鴨梨聯(lián)系了一下,隨醫(yī)生也一直聯(lián)系不到。房岱有些心神不寧,湊合著在辦公室辦理了一會兒公務(wù)。挨到了下午。隨醫(yī)生還是聯(lián)系不到,倒是林微蘭,回了電話。
房岱斟酌著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便約她在咖啡館里見面,林微蘭欣然同意。
從電話里可以聽出,她比上次房岱在條桌前見到時開朗許多。掛掉電話,房岱有些唏噓,也許,命運真的沒跟他們開玩笑,也許神真的有所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