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想知曉她為何要如此做嗎?”
耳邊傳來一道輕微聲音,有愚見青枝身型一陣搖晃,在同族脈白首居民的攙扶下,似是無力的回返屋舍內(nèi)修養(yǎng)。
雙眸內(nèi)似有光彩流淌意念微微閃爍,被赤脂蹲伏抱在懷中,有愚確實有些好奇,言說道:“為何要如此做?”
一縷赤紅秀發(fā)微微垂落,赤脂將少年眸光遮擋住,低首輕言:“自然是我等需要如此做了,嘻嘻嘻?!?p> 未曾聽聞到切實之言,有愚也便不再詢問其間之事情,但憑他所見之微末,已然有些猜想。
似是感受到少年無奈之情緒,赤脂竊笑幾聲后,再言:“逗你玩兒的,你既然想知曉為何,便自己卻詢問與她吧。”
身型微微佝僂的植姆,將四件盛器打開,拿出一件石碗各自舀出一捧靈種。有愚掙脫開惡趣味的赤脂束縛,輕聲走上前去,由著赤脂跟在身后,看著散發(fā)各色光澤的顆粒。
不大石碗中有青紅黃藍四色閃爍,顆顆靈種亦是晶瑩剔透,青色之物乃是青良穗之種,已然有所不同,真要言哪里不同,或是生機濃郁許多。
植姆見黑發(fā)少年緊盯碗中事物,小心自里面撿出幾顆,帶著笑容遞與對方手上,隨即慢慢朝著屋舍內(nèi)行去,似是要將剩下之食物交與青枝。
有愚愣神間接過七八顆粒靈種,他卻是未曾想到對方會如此做,不過當前卻也便于他觀察一二。
“這些事四色穗,你以前莫非未曾見過?”赤脂見少年看著掌中事物,再不時拿起一顆仰首觀看,好似要看出各所以然來。
“四色穗?”有愚逐顆撿起迎著日月光輝查看一番,眸生精光見其內(nèi)似有生機之力激發(fā)而出,隱約有朦朧之景象,便有諸般靈思猜想。
若是如此之靈種載種下去,或許會節(jié)出不同與普通青良穗之靈種。諸般靈思生有瞬息之間,有愚按耐逐試行之沖動,小心將七八顆靈種收入懷中。
赤脂見少年將事物收起,便詢問:“我還以為你得到四色穗,乃是想嘗嘗味道呢!”
在二者交流之時,青枝同植姆自石屋內(nèi)走出,似是吃下四色穗之后方才有了些許氣力,可以稍微在外走動一二。不過,大體之上,還是有幾分無力之感。
待二者走出屋舍之后,一眾白首居民連同新來之同族類生靈,各自盤坐分發(fā)食物。植姆乃是周遭各族脈之首,同青枝與赤脂圍坐一起,其余一眾便各自分開尋找親近之居民聚在一起商談。
好歹趁著機會甩開了赤脂,有愚同兩位幼生崽子坐在一起,一如往常將石碗中食物分與她等,而后盤坐一處閉目沉悟。
正中方位,植姆似有疑惑,便問詢道:“那個小崽子是哪里來的,看其形貌卻為我等族類,不過卻不為就近之族脈?!?p> 青枝搖頭,她等亦是不知黑發(fā)少年所來之處,只是將自身所知之事告知對方:“有愚自言乃是丘地一脈,或許乃是存身與其它地域之其一族類?!?p> “丘地?”植姆做回想狀,卻未曾想起丘地之所在何處,低言道:“那他怎會來此處,而且只是一個小家伙?!?p> 此亦是青枝疑慮之處,即使周遭數(shù)十萬里無有甚大兇物大爭斗,單憑身高不足一丈的少年,又怎能尋之此處呢,或許是其有些別異能力吧?
畢竟其行動之時多是悄然無聲,似乎有著特殊的技巧。
不過,亦是因黑發(fā)少年單看外貌體型便無有甚威脅之故,她等白首一脈才會接受其加入其中。世間便是如此,若是前來乃是一尊強大之族類,其等或許會敬畏卻不會似如眼前一般親近。
赤脂默默吃完手上事物,回了一句:“單憑我等所見,又怎知那位少年是否強大與弱小?!?p> “你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有甚不妥之處?”植姆神情變得嚴肅,若是少年生靈真有什么異處,她等或許便要謹慎對待。
畢竟當前所知,皆是少年自身言說,切實與否她等只能猜測。
見青枝亦是神色緊張,赤脂嗤笑一聲說道:“若是我能發(fā)覺什么不妥,我等族類也不至于落至今時之地步?!?p> 赤脂言語之時神情格外陰沉,一頭赤紅長發(fā)好似隨著意念之變化,而逐漸有些灰暗之感。
“赤脂慎言?!敝材份p聲呵斥一句:“你為一脈之首,莫非不知此言會擾亂居民之信念!”
陰沉之情緒驟然浮現(xiàn)有快速消散,赤脂見植姆怒意迸發(fā)之狀,似是不甚在乎:“您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唉,你等都為一脈之首,還是早些扛起責(zé)任吧!”植姆亦是不想說些什么,輕言幾句后尋一處屋舍似要休憩。
留在原地之兩位女性首領(lǐng),相互看了一眼,亦是不甚對付般的各自散去。
月色似水清,有愚見三位首領(lǐng)散開,又見赤脂似向自身所在而來,未敢多想起身后,向著外面而去。
不過,尚未等他走出幾步,一尊赤發(fā)雄性族類攔住去路,身高四丈余體格壯碩,雙眸緊盯有愚悶聲說道:“小家伙去哪里,夜色之下外面很是危險,你長輩未曾交代過嗎?”
有愚停下無言,怎的總有居民如此言說,若不是看其是處于好意,他都想強硬沖過去。
“有愚你要去那里,外面很危險的,姐姐陪你一起去吧!”
一道聲音自身后響起,不用回首便知是哪位。此音響起后,青枝接著道:“他既然能外出,便是知曉自身之事,用不到你等幫助,尤其是某位注意一些言語。”
“以往是如此,不代表今日是如此,莫要忘了現(xiàn)今四色穗在此處。”赤脂不甘示弱笑瞇瞇回道。
青枝神情一僵,她差些忘了還有四色穗之事。赤脂似是斗勝一般,同少年解釋道:“你方來此處,或有不知四色穗之效用,其因某種緣故會吸引兇物前來,你若有事情可告知與我?!?p> 青枝亦是道:“今晚莫要外出了,四色穗經(jīng)受激發(fā),外面或有危險?!?p> 見此等之狀況,有愚也只好暫時留下,不過還是尋思著待其等休息后便外出看看,畢竟那些青良穗?yún)s不容有什么閃失。
躲過又一次懷抱之舉動,有愚看著青枝赤脂在相互對峙,問向湊上進前的幼童們,此是何種情況。
待聞聽后才知雙方關(guān)系不甚和睦,不過此等事情乃是常態(tài),連丘地原先之居民亦是有著磨蹭,只要不行廝殺之舉,大多時候皆是聽之任之。
隨即有愚再問四色穗之事,他看著一眾情況似是要將其搬運外出。兩個小家伙講到此時,很是有些不忿,在她等看來有些族類多是靠著實力強大,多此欺負她們,才會讓她們吃不飽。
將事情了解一二后,有愚眸光一亮,朝著一處走去。那位攔路之壯碩紅發(fā)居民,跟在青枝身旁,卻只能引其生有焦躁之情,最后只能回到屋舍內(nèi)躲個清凈。
青枝正閉目靠在石床之上,神情有些痛苦之情,似是格外難受,運使天賦之力,激發(fā)四色穗的確不時簡單之事。
每一處皆是消耗她之體態(tài)體能體力,即使吃下四色穗亦只是稍作平緩,遠遠未曾補充足消耗。
有愚站在屋舍外,看了幾眼默默矗立在門外,有些為難是否要此刻進去。待其面容稍作平復(fù),似是略有恢復(fù)后才走進去,說道:“青枝首領(lǐng),我有一事……?!?p> 身后門外傳來一句:“什么事,也可以向我說呀!”青枝神情一冷,顫抖著坐起身,就見赤脂自屋外走進來。
赤脂先是深深看了一眼青枝狀態(tài),隨即似不經(jīng)意的說道:“看來你今后卻要受苦了?!?p> 有愚站在二位首領(lǐng)之中,感受僵硬之氛圍,便說道:“兩位首領(lǐng),我聞聽你等欲要外出,不知我是否可跟隨前往?”
“好呀!”
“不可!”
兩道聲音齊聲響起,赤脂率先反應(yīng)過來,說著:“她還要留在此處,你問她自是不會讓你前去,但我卻不同,我可讓你隨著前去,甚至可保護你一路安穩(wěn)?!?p> 青枝秀眉微皺,呵斥道:“赤脂,你等一路前往甚是艱難,又有諸般兇物襲擾,讓他跟隨是做何想?”
“我不過是給予他欲想之事,少年總要外出見識世間壯闊,當然還有兇險之處?!背嘀袂槟?,繼續(xù)道:“總好過在此處,好似被豢養(yǎng)一般!”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同意他隨行,此行不同以往,他若跟隨有極大概率要殞命半路。何況此行不是那么簡單,若是……”言至此,青枝話語一頓卻未曾言明,還是言表之事態(tài)。
赤脂神色變化,最后便之冷漠,默不作聲走出屋舍,留下二者交流。
幾經(jīng)交流之后,對方似是與隨行一事格外固執(zhí),任憑有愚言說青枝已然拒絕,他亦只得暫時作罷。
也是她等言及此事,今后或還會如此,便不再堅持,留在此處先行試驗他之所想。
即至下世,也未有緊要事態(tài),自是以自身為主,所尚牽掛長輩之事,不過有愚亦是對長輩有著信心。
既然如此,青良穗之培育或要占據(jù)多數(shù)時日,其余些許事物便稍微放一放也無不可。
何況,她等此行之目的地,卻不為上次言及之照拒,如此有愚之興趣自是減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