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幾天陸寒之忙了起來,洛南舒問過一次,他是要處理收購某家公司的事情。一忙起來,照顧她的時間自然就少了,他也很周到地請了個保姆回來,原本還想著事事親自來,現(xiàn)在不得不請了。
而洛南舒也跟他說過其實她已經(jīng)好些了,雖然還是沒法自由活動,但至少不需要依靠輪椅了。
陸寒之不聽,很嚴(yán)肅地警告她:“不許逞強(qiáng),該讓保姆來做的,還是得讓保姆來做的,別讓我看見你自己進(jìn)浴室洗澡,或者是自己去倒水,不然我絕對不饒你!”
洛南舒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小題大做。
夜幕降臨好久了,陸寒之還沒有回來。洛南舒讓照顧她的傭人張媽搬了張椅子到落地窗前,她坐在那兒,看窗外的風(fēng)景。
街道上,一排排高樓大廈里的燈都亮了起來,成千上萬的光亮,匯成了一道銀河。
陸寒之跟洛南舒說好十點鐘回來,可臨時有個應(yīng)酬,不得不把回家的時間延后了。
馬路上車來車往,溫睿對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容不迫開著車的男人說道:“哥,你上次沒有去參加笑笑的生日會,是怕嫂子生氣嗎?”
陸寒之的表情淡淡的,似是有些無奈:“她根本不會生氣。”
“那你怎么不去?”
“我不想去。你嫂子要是生氣我才開心呢,她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我感到很難過?!?p> 溫睿稍稍偏臉,看向自己的表哥,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惆悵,看這個樣子,嫂子確實讓他難過了。
“呃,好疼……”
熟睡中的洛南舒不小心踢腳踢到了床板,翻了一個身,疼得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一個男人的俊容便映入她的眼簾,陸寒之皺著眉頭,一邊小聲嗔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币贿吷斐鍪秩ヌ嫠嗄蟊蛔驳侥且惶?。
洛南舒輕抿了一下唇瓣,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輕點?!?p> 陸寒之抬頭,清冽的視線看向她,“現(xiàn)在知道疼了?睡個覺都不安分,沒我你可怎么辦?”
洛南舒撇嘴,不滿地說道:“我只是腿傷沒好,腿腳伸縮不方便,才會踢到的,沒你說的那么夸張。”
還什么沒他可怎么辦,沒他她只覺得生活更清凈。
陸寒之拿來遙控器重新調(diào)了空調(diào)的溫度,提醒她:“夜晚不要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得太低,容易著涼?!?p> 洛南舒沒有理他,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
又過了段時間,洛南舒可以慢慢地走路了,只是還不能自己開車,但是生活又開始變得方便起來,她也能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工作。
晚上下班的時候,天空突然飄起了雨,公司的不少女員工都有男朋友或者是丈夫過來接。洛南舒看向外邊,雨點似乎越來越大了。
陸寒之很少在她下班后這么久還沒有過來,即使不能及過來,也會提前說一聲的,可是今天沒有。洛南舒手里攥著手機(jī),雖然急著回家,卻完全沒有要給他打電話催他一下的想法。
洛南舒探出頭往外面看了看,公司門前的車輛和行人逐漸變得稀疏。溫莎剛坐上了男朋友的車,看到洛南舒還站在那里,便關(guān)切問道:“安總,陸總裁還沒有過來嗎?要不要先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去?”
洛南舒對她擺擺手,“謝謝,他馬上就來了?!?p> “那我們先走咯?!睖厣龘]手告別。
洛南舒抬手看了眼手腕上腕表的時間,距離下班已經(jīng)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想了想,她還是給陸寒之發(fā)了個消息:“我打車回去,你不用來接我了?!?p> 消息發(fā)送出去,并沒有回應(yīng)。洛南舒嘲諷地扯了扯唇角,他來不來她并不是那么所謂,只是他平時總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說要怎么怎么樣,再跟今天的沒有出現(xiàn)也沒個交代的做法相比較,顯得太過虛偽。
天色漸暗,洛南舒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洛水別墅。
她拿了換洗的衣服剛準(zhǔn)備洗澡,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男生好聽的聲音:“嫂子你好,我是溫睿,我哥喝醉了,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送他回去嗎?”
洛南舒自然是不想去的,可她現(xiàn)在的身份跟他是情侶,要想讓他死心塌地好事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攥著手機(jī)的手指緊了緊,她說了句:“好,地址發(fā)來,我現(xiàn)在就過去?!?p> 放下手機(jī),她有些許的憤怒,真是不讓人省心的男人,不來接她下班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得要她去接他,真是郁悶。
洛南舒去得很快,那是在一個包廂里,一看到洛南舒,溫睿就如釋重負(fù):“嫂子你總算來了,我本來是不想麻煩嫂子過來的,可是我哥怎么拽也拽不起來,嘴里一個勁叫著的都是嫂子的名字?!?p>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斜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洛南舒蹙著眉,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陸寒之,我是洛南舒,先回家。”
陸寒之的眼睫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說了聲:“南舒,你來了?!?p> “嗯,回家吧。”洛南舒俯身去扶他,溫睿連忙去搭把手,兩人一起把男人拖出了包廂。
把陸寒之塞進(jìn)了出租車,溫睿松了一口氣,再次跟洛南舒說道:“嫂子,我哥就拜托你了!”
洛南舒抿唇,可憐她一個腿腳不便的傷員,還要大半夜的來接一個醉漢回家,想想就凄涼。
她的身上帶著一種茉莉花的香味,聞著很舒心。陸寒之努力讓自己清醒,可是脖子承擔(dān)的重量太大,他暈暈乎乎的,恍惚間將腦袋靠在了她柔弱的肩頭,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清香,不知不覺中竟已經(jīng)睡了過去。
車子在洛水別墅停下,洛南舒一手輕輕拍了拍陸寒之的臉,說道:“陸寒之,我們到了,你醒一醒。”
陸寒之迷迷糊糊地發(fā)出模糊的聲音,洛南舒嘆了口氣,在張媽的幫助下,把他弄回了房間的床上。
接著,就是提他擦臉擦手,喂他喝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