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陸寒之堵到了洛南舒公司樓下。
男人把她逼到墻角,聲音冷冽:“說,為什么不理我?”
洛南舒抬眼看向眉眼之間浮著戾氣的男人,反諷道:“陸寒之,你無聊不無聊?”
陸寒之一只手她白皙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挑著眉沉聲問道:“現(xiàn)在還覺得我無聊嗎?”
“你到底想怎么樣?”洛南舒也惱怒了。
看到洛南舒發(fā)怒,陸寒之態(tài)度立刻軟了下來,
他垂下眼睫,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南舒,不要跟我玩冷戰(zhàn)好嗎?你可以對我生氣,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要不接我的電話,不要不回我信息,還有,不要不見我,也不要不給我見你,好不好?”
“你有完沒完了?”
洛南舒看著面前小奶狗一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男人,心里很是鄙視。
“沒完?!标懞芎V定地回答,“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不好。”洛南舒用比他更篤定的語氣回答,絲毫不給他機會。
“那我就一直纏著你,知道你點頭說好為止?!标懞浑p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著,眼里的倒影全是她。
“隨便你。”
陸寒之笑了,笑得意味深長,帶著狡黠,帶著算計。洛南舒以為他是誤解了,以為“隨便”就是“可以”的意思,但她懶得再跟他多說。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便放洛南舒走了。
下午下班前,洛南舒收到了安心的電話:“南舒,可以過來過下忙嗎?”
洛南舒自然答應(yīng),關(guān)了電腦就下樓去了。
等到了安心的工作室,她才發(fā)現(xiàn),大廳的一面墻邊,全部擺滿了健身器材,還有一些桌子椅子等雜物,亂七八糟的,快要堆到天花板上去了。
洛南舒整個人都驚呆了,納悶地看向安心,“安心,你這是?”
安心低下頭,嘆了口氣說道:“我有個朋友,也是開了健身工作室,但是最近打算關(guān)店去旅游了,就把他工作室的器材送了我,結(jié)果江琛知道就給我發(fā)脾氣,我一氣之下,就把他跟他帶來幫忙的人都給趕走了?!?p> “不是吧,安心你什么時候跟他吵架不行,偏偏這個時候吵?”洛南舒叉著腰,看著一地的雜物生無可戀,就他們兩個人,非得把胳膊搬斷了。
“不行,安心,我們明天再去叫人吧,我沒干過這種苦力活,干不來?!甭迥鲜嬲f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別嘛~南舒。”安心緊緊地攥著洛南舒的手臂,苦哈哈地求她不要走,“我已經(jīng)很江琛放下狠話了,我不用靠別人也搞得定?!?p> “那行,你自己一個人來?!?p> 洛南舒又要走。
“不要……”安心快哭出來了,“安心你怎么能算別人呢?你是自己人。”
“……”這下輪到洛南舒快哭了。
“算了吧安心,咱們還是等明天找人過來幫忙吧。”洛南舒真的不相信自己可以搬得動。
“沒事的南舒,自從我當(dāng)了工作室老板,我也是經(jīng)常一個人搬搬扛扛的,你一會兒幫我搭把手就可以了。”
見洛南舒不說話,安心又繼續(xù)說:“不過南舒,你比我嬌貴多了,要是想走的話你現(xiàn)在走也是可以的?!?p> 洛南舒最受不了激將法,而且這個又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死黨,開口道:“我?guī)湍惆??!?p> 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種苦力活,兩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知道幾點搬完的,洛南舒只記得自己的手好像廢了。那天晚上車也來不了,兩個人打車回了家。
洗過澡之后,洛南舒倒頭就睡,兩只手臂耷拉在床外邊,仿佛已從她身上脫離,一脫一脫的跳,疼得很。
——
“你這閨蜜也太過分了,抓緊換一個吧?!?p> 陸寒之板著臉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把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凍礦泉水包在毛巾里,小心翼翼地朝著洛南舒的胳膊滾過去。
今天他早早來到她公司樓下等她,給她送花,卻發(fā)現(xiàn)她是打車過來的,等他走上去把花給她時,只是怕輕輕碰到她的胳膊,她都疼得皺眉頭。
陸寒之隱隱感覺不對,擼起她的袖子才發(fā)現(xiàn)她的兩條胳膊腫得跟烤香腸似的,再三盤問下,洛南舒才說出了實情。
于是男人黑著臉對她說出上面那句話。
洛南舒剛想說些什么反駁他,冰涼的毛巾滾上來,她痛苦地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后縮。
陸寒之又生氣又心疼,瞪著眼把她拽回來,接著數(shù)落,“你那閨蜜人傻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犯傻?雇個人搬東西有多難?她不至于窮到連搬運工都雇不起?!?p> “陸寒之,你差不多得了。”洛南舒再也聽不下去,忍著疼跟他爭論,“這是我自己的事,疼的又不是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寬了嗎?”
陸寒之看著她腫脹的胳膊,眼圈微微泛紅,“傷在你手上,疼在我心里。”
洛南舒白了他一眼,只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我不礙事,就是胳膊有些酸痛而已。”
陸寒之被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到了,卻是又生氣又無奈,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懷疑你有被虐傾向?!?p> 洛南舒抬手想打她,卻在抬手的那一刻,疼得深入骨髓,“啊啊……”
“你坐好別動。”陸寒之又心疼了,語氣也跟著柔和了幾分。
洛南舒一下子將肩膀垮下來,這才感覺好受些了。
陸寒之這么幫忙著冰敷了一會兒,洛南舒感覺好多了,于是抬頭去男人說道:“差不多了,你先走吧,我要工作吧?!?p> “怎么,用完了就趕人?”陸寒之抓著毛巾一臉的不滿。
洛南舒蹙眉,“我可沒讓你幫忙,是你自己非要跟著進來的。再說,沒有你我也可以找別人冰敷啊。”
他以為這些生活常識只有他會嗎,溫莎可比他熟練多了。
養(yǎng)了兩三天,洛南舒的胳膊就好了。這天天氣很好,洛南舒帶著北北出了門,陽光不烈,照在身上暖暖的。
洛南舒的大手牽著洛北北的小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小區(qū)附近的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