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她非要這樣幻想就隨她去吧。
“行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标懞咽种须s志放回床頭柜面上,整個(gè)人躺了下去。
“沒事的,寒之哥哥你睡你的,我就在這兒待著?!绷夹φf道。
陸寒之說了一句隨便你,就閉上了眼睛。
辦理出院手續(xù)的前一天,洛南舒拿著一盒綠豆糕來看陸寒之。
“南舒,這是你親手給我做的糕點(diǎn)嗎?”
洛南舒搖頭,“不是,這是在榕記買的。”
眾所周知,榕記是江城歷史最悠久最受人歡迎的糕點(diǎn)鋪,他家制作的糕點(diǎn),讓人吃過一次就會愛上,念念不忘,欲罷不能。想要吃到他家的糕點(diǎn),必然是得起早排長隊(duì)才能買到的,去遲了就只有兩手空空、垂頭喪氣地回家,空得羨慕別人的份了。
最重要的是,在那個(gè)地方?jīng)]有特權(quán),也沒有預(yù)約一說,想吃就得排隊(duì),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排隊(duì)。
可想而知,洛南舒是怎么聽著五點(diǎn)鐘的鬧鈴起床,在室外溫度將近三十度的大太陽下去排隊(duì)的。光是這份心意,就足夠讓陸寒之感動涕零。
“南舒,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p> 前幾日,他不過是隨口提了句想吃糕點(diǎn),今日她就給他買來了,換作是誰不會心里開一朵花?
“不是我買的,是何笙去排隊(duì)買的?!?p> 洛南舒淡淡地說了句。
陸寒之欣喜的表情一下僵在了臉上。
何笙,又是何笙!
他不就是欺負(fù)他現(xiàn)在行動不便嗎?等他出院了,也要早起去排隊(duì)給洛南舒買糕點(diǎn),天天買!
“綠豆糕你拿走吧,我不吃旁人買的糕點(diǎn)。”陸寒之淡淡地說道,一雙黑眸里的嫉妒隱藏得極好。
洛南舒微微地皺著眉,不滿地說道:“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陸寒之長睫微斂,眼里的情緒如晨霧一般隱隱約約,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你把糕點(diǎn)拿走吧,我不吃。”
“愛吃不吃?!甭迥鲜娴难垌謴?fù)了一貫的冰冷,拿起桌上的那盒綠豆糕就要走。
“等一下!”
洛南舒才轉(zhuǎn)身,身后的男人又出生把她叫住。
“你又怎么了?”洛南舒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
身后的男人聲音低低的,仔細(xì)聽,還會發(fā)現(xiàn)那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我餓了。”
洛南舒:“……”
輕嘆一口氣,她抬起眼眸去看他,聲音溫和了幾分,“好吧,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或者你買的,我都想吃。”頓了頓,陸寒之又補(bǔ)充一句,“能不能不要把別的男人買的東西往我這送了?”
洛南舒:“……”
她頭疼地扶著額頭,這男人要求還真多,沉默了幾秒,她說道:“好吧,下午我會回家一趟,到時(shí)候親自做了飯菜給你送過來?!?p> 陸寒之心下一陣歡喜,可是隨即想起她要給他做飯,也要給北北做一份,兩個(gè)人的飯量還是有些辛苦,于是補(bǔ)充一句:“不用炒太多菜的,我怕你累著。”
洛南舒沒說話,離開了他的病房。
在回家的路上,她心里想,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同樣讓人捉摸不透吧。
第二天,陸寒之和洛北北同時(shí)辦了出院手續(xù),其實(shí)陸寒之可以更早出院的,但是他不愿意,畢竟只有這段時(shí)間里,他才能得到洛南舒的特殊照顧。
當(dāng)天晚上,陸寒之被邀請到了洛南舒家吃晚飯。
這還是第一次,有洛南舒父母在的場合,他被邀請了過去。去之前,心里有些緊張,大包小包的禮物買了很多。
裴松看到,不禁調(diào)侃:“總裁,你這好像是第一次去見家長的樣子?!?p> 陸寒之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這段時(shí)間,為了照顧北北,何笙也忙東忙西,跑前跑后的,商艷琳自然把他也叫到了家里一起吃晚飯。即使沒有,她也會把他叫過來的。
兩個(gè)大男人一起到家里來吃飯,這場面多少有些尷尬和詭異。
洛南舒靜靜地按著眉心。
頭疼。
“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就真的過來了?!?p> 看著大包小包往她家搬的陸寒之,洛南舒表示無奈。
陸寒之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振振有詞地說道:“你親自邀請我,我當(dāng)然不能拒絕了?!?p> “想不到你也是個(gè)喜歡蹭吃蹭喝的。”洛南舒看著他,鄙夷地說道。
陸寒之湊近她,溫?zé)岬臍饬髟诙呅D(zhuǎn),“旁人的飯,我不稀罕,但是到你這里,我很樂意蹭吃蹭喝?!?p> “我不樂意!”
“晚了,你已經(jīng)收下我的禮物了。”
確切地說,是洛北北收下了陸寒之的禮物。
陸寒之給洛北北送來了一只新生的小貓,取名球球。
“球兒~過來?!必垉憾愕搅松嘲l(fā)底下,小家伙一直舉著小魚干,誘惑他出來。
“喵~喵~喵~”
球球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沒事的誘惑,胖胖的身子從沙發(fā)底下飛快鉆出,往洛北北身上撲了過去。
一人一貓,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北北。”洛南舒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責(zé)備。
陸寒之攥住了她的手臂,說道:“小孩子都愛玩,讓她去吧?!?p> “就你這樣子,遲早會把她寵壞?!甭迥鲜娌粷M地嘟囔了一句。
“我陸寒之的女兒,就是用來寵的?!?p> 一句話,說得洛南舒有些臉紅,她偏了偏臉,對還站在門外的男人說:“進(jìn)來吧?!?p> 吃飯的席間,洛南舒,陸寒之,何笙三人都不怎么說話。說話最多的還是洛父洛母,以及天真的洛北北。
洛南舒能感覺到,飯程中,父母親的視線輪番在陸寒之和何笙的身上打量,似乎是在挑選女婿一樣。
對面的陸寒之,從頭到尾都好像埋在了飯碗里,機(jī)械地夾菜吃菜扒飯,偶爾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去的時(shí)候,他才會稍稍抬起頭,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相比陸寒之的心不在焉,何笙顯得有些沒心沒肺。大概是因?yàn)樗?jīng)常來這里吃飯的原因,即使多了個(gè)陸寒之也沒有影響他的食欲,此時(shí)他已經(jīng)啃到第三個(gè)鴨掌了。
洛南舒看了對面的陸寒之一會兒,又偏頭看向身旁的何笙。
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