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后,洛南舒對何笙說道:“你不著急回去的話,就陪一下我爸吧,我先上去洗個澡?!?p> 何笙說:“好。”
洛南舒回到自己的臥室,只覺得頭疼,父母親總是想著撮合她跟何笙,這讓她越來越不想面對他了。
陸氏集團(tuán)公司大樓。
陸寒之一直留在辦公室里工作到晚上九點多,他在研究最新接手的項目,從投資方到供應(yīng)商他都看得仔仔細(xì)細(xì),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差錯出來。
“陸總,該下班了,已經(jīng)九點多了?!迸崴梢恢迸阒竭@個點,勸他下班回去休息。
“好,讓我的保鏢準(zhǔn)備一下。”這兩天他格外的忙,昨天更是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此時確實感到有些困倦了。
“好的,總裁?!?p> 幾分鐘之后,裴松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恭敬地說道:“陸總,保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咱們下去吧。”
“好?!标懞智种溉嗔巳嗵栄?,頎長的身影裹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他同裴松一起從樓上下來,沒有了工作的束縛之后,他腦海里面來來回回都是洛南舒的身影。昨晚跟她度過的一夜,真是美好又難忘。同時也是很奢侈的一夜,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還能跟她有這樣單獨相處這么久的機會。
純黑的豪車行駛在寬闊平坦的街道上,窗外鱗次櫛比,霓虹閃耀,喧鬧而繁華。
車子經(jīng)過洛南舒所住的小區(qū),原本瞇著眼睛小憩的陸寒之,對保鏢吩咐道,“速度慢點,在前面那個小區(qū)停下車?!?p> “好的,陸總。”
保鏢應(yīng)下來,車速立即慢了下來,低速行駛,在那富人小區(qū)大門口,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他來過好幾次了,那個大門,豪華氣派,帶著點兒西方的風(fēng)格。到了這里,已經(jīng)不是熱鬧喧囂的街道,小區(qū)對面是一片綠地,空氣非常清新。
陸寒之的眼眸,穿過濃濃的夜色,定在了西南方向的一棟豪華別墅上。別墅的燈火亮著,他知道,此時的洛南舒一定在那棟房子里,陪著洛北北看動畫片,或者是給她講故事。
他的目光里滿是溫柔,也帶著一絲無奈,唇邊溢出輕微的一聲嘆息,他內(nèi)心生出一種沖動,想要推開車門下去找她,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然這樣貿(mào)然地去打擾她,否則只會讓她生厭。
就在他收回目光,準(zhǔn)備叫保鏢繼續(xù)開車的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個小女孩興奮的叫聲,“哇,何叔叔你好厲害呀,一根草就能編出一個蛐兒?!?p> 聽到這道聲音,陸寒之倍感驚喜,是洛北北。抬起眼眸,果然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小家伙,跟在后面的女人是洛南舒。
真的是她!陸寒之所有的視線都定在了她的身上,即使夜晚的燈光看得有些不分明,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那一瞬間,驚喜填滿了心房,嘴角邊也不知不覺地現(xiàn)出了一個幸福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當(dāng)他看到洛南舒身旁還有一個男人的時候,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洛南舒身旁的男人,是何笙。
那一刻,陸寒之的心臟好像是被一只大掌用力地攫住了一般,痛得他無法呼吸。車子經(jīng)過這里,他只是想看一眼她住著的房子,沒想到會撞見現(xiàn)在這個令他揪心的一幕,早知道就不該來。
落南舒牽著女兒的小手,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有一道目光正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他們吃過晚飯不久,洗完澡下樓,何笙準(zhǔn)備回去,父母讓她下去送送他。她沒法拒絕父母的要求,就想著也好,順便出去散散步,就帶著女兒一起出來了。而何笙本身就不著急,陪著兩人慢慢地走,三人一起的畫面,就像一家人一樣了。
一到了外面,洛北北調(diào)皮的細(xì)胞就開始活躍起來了,捏著手里的草葉蛐蛐兒跑在最前面,還會時不時地回頭看洛南舒和何笙兩個人,用稚嫩的聲音叫道:“媽咪,何叔叔,你們快點呀。”
“北北,你慢點跑,別摔跤了?!甭迥鲜鎿?dān)心地囑咐道。這時候,耳邊傳來一陣“汪汪汪”的聲音,是一只狗繩從主人手中掙脫的小狗,他興高采烈地朝著小家伙跑過來。洛南舒心里一動,立馬沖過去,但身邊的何笙比她更快一步第地沖了出去,抱起洛北北,小狗便跑開了。
何笙捏了捏洛北北肉肉的小臉,然后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洛北北一下子嘻嘻地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洛南舒卻是心有余悸,還好何笙動作夠快,不然她都怕女兒被狗咬了。拍了拍胸口,看著開懷大笑的女兒,她立在原地。思緒上頭,或許,真的應(yīng)該給北北找個父親了。
三個人就這么腳步輕快地從陸寒之的車邊走過,走向小區(qū)門前那一大片綠草地。
陸寒之坐在車后座上,透過窗去看經(jīng)過的幾個人。他的臉上墨色沉沉,看不太真切,但那雙清澈銳利的眼眸里,有即將漫出來的痛苦情緒。他不恨何笙,反而他很感激他,洛南舒和北北在西雅圖的五年里,是他一直在照顧著他們。如果最后洛南舒最后選擇了跟他在一起,也未必不是一個好的結(jié)果。那樣的話,他也會祝福他們。
但是說實話,他也很嫉妒何笙,可以那樣隨心所欲地待在她的身邊。可是究竟誰才是洛南舒真正對的那個人,這個選擇權(quán)只在她自己的手里,在她還沒有做出選擇之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他忍不住不去看眼前那溫馨的一幕,他們的歡聲笑語從耳畔傳來,聽著有些刺耳。心在滴血,怨不得誰,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陸寒之命令保鏢開車,回南寒別墅。這個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向手機屏幕上的備注,是父親陸國釗。
他只覺得一陣頭疼,每次他的電話過來都是沒好事的,所以他干脆直接扔在一邊,也不去管,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