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舒身上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男人幫她洗的,還有這污穢的一身,她自己看著都想吐,所以,必須要洗澡。
看著魚缸里滿滿的水,她咬了咬牙,說道:“能?!?p> 洛南舒說著,搖晃著身影朝那浴缸走去,身后的陸寒之幾次忍不住伸出手去扶她,就怕突然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洛南舒的腦袋還是很暈,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她不得不扶著墻,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走到浴缸旁,她剛想脫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門那里,對陸寒之說道:“你快出去,把門關上!”
“好?!标懞畵u搖頭,然后一本正經地解釋:“我是正人君子。”
洛南舒一只手撐在浴缸邊緣上,洗了一把臉后看向浴室的那道門,她很想走過去落上內鎖,可想到走過去又要費好大一番力,所以最后還是放棄了。
她開始伸手去解襯衫上的紐扣,身上的衣物盡數(shù)褪去之后,慢慢地坐進放滿水的浴缸里面,馬上有水溢了出來。水里撒了玫瑰花瓣,泡在里面,花香彌漫。
洛南舒緩緩地闔上眼眸,酒精的侵入讓她又累又困,現(xiàn)在整個人泡在溫水里面,更是漫天的困意襲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眼皮沉得睜不開。
她沒有把頭發(fā)挽起來,柔順的發(fā)絲就這么浮在水面上,與她白皙透亮的肌膚相得益彰,好一幅嫵媚妖艷的美人沐浴圖。
洛南舒在洗澡,陸寒之就在門外安靜地等著,看著她剛才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他根本不敢走遠,都怕她被水沖進了下水道去。中途他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然后回到浴室門外繼續(xù)等著。
可是這么等著,浴室里面卻沒有一點兒聲音傳出去,即便是在泡澡,也不可能一點兒聲音都不會發(fā)出來吧。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陸寒之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有些擔心。
醉酒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難不成是溺水了?腦海中竄出這個想法之后,陸寒之整個神經都繃緊了,他二話不說,推開浴室的門就走了進去。
然而,霧氣裊裊的浴室里面,女人泡在舒服的溫水里面,竟然睡著了!而且,她好想睡的很香甜的樣子,腦袋微微地歪向一邊,嘴角帶著一絲上揚的弧度。
陸寒之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還好,沒有出什么事,她只是泡在溫水中睡著了而已??粗@副睡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他有些哭笑不得。還好他在,要是他不在,真的按她所說的,送她去酒店,她自己一個人待在那里,泡在溫水里面睡著了,那水涼了,她不重感冒才怪。
“南舒,快醒醒!”陸寒之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熱氣蒸的有些緋紅的臉蛋,溫柔地叫道。
洛南舒這會兒正在跟周公約會追蝴蝶呢,那只打擾她美夢的手以及過早的聲音讓她有些惱怒,嘟著嘴抬手揮了揮,夢囈般的啟唇:“嗯……走開?!?p> “南舒你不能睡,水冷了你會著涼了,快醒醒把身體洗干凈,去床上水,乖?!标懞哪抗馔A粼诼迥鲜鏉嵃椎逆i骨處再往下就是被水淹沒的部分。沒有泡沫,但有玫瑰花瓣擋著,他什么都看不見,都總覺得若隱若現(xiàn)。
他不由得喉結滾動,耳根處微微地發(fā)燙發(fā)紅。她只是泡在水里,根本就沒有認真清洗吧?
陸寒之將掛在墻上的毛巾拿下,從她的脖子處開始,順著那里往下擦拭。睡夢中的女人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很不滿有人在她擾亂她的清夢。
當然,即使知道有人在碰她,她也撐不開眼皮,那眼皮似乎是有千斤重,就那么沉沉地覆在眼睛上,她繼續(xù)睡著。
陸寒之仔仔細細地幫她從上到下洗了一遍,大概是因為浴室的溫度太高,他洗出了一身汗,不斷有細密的汗珠從額頭處沁出,身體燥熱到極限,渾身上下都難受。
浴缸里的水,溫度也開始慢慢降下來,如果她再這樣繼續(xù)泡下去,水涼了怕是要感冒。
陸寒之又伸出手去拍了拍她酡紅的臉龐,“南舒,快醒醒!”
“嗯……走開?!甭迥鲜嫔斐鍪謥?,雙手亂揮,對這個打擾她睡覺的人表示強烈的不滿,仰著一張小臉,繼續(xù)跟周公約會。
“唉!”陸寒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無奈的表情,既然這樣,他只好冒犯了……俯下身,把手伸進水里,陸寒之把洛南舒撈了出來。
洛南舒睡得很沉,突然從水里被抱出來,渾身濕淋淋的,也沒有什么意識,只是咂咂嘴,繼續(xù)睡得香甜。
看了眼濕答答的女人,陸寒之忽的呼吸一窒,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不著寸縷的身體。扯過一條干爽的毛巾,胡亂地在她身上擦了擦,然后用寬大的浴袍包住她,往主臥室走去。
這個臥室是之前洛南舒一直住著的房間,五年來,他命令傭人每天打掃,開窗通風,化妝臺上會放一束她喜歡的滿天星,或者是藍色妖姬,用來點綴房間,清新空氣。
輕輕地把女人放在溫暖柔軟的大床上,頭朝外,倚在床沿,因為她的頭發(fā)還是濕答答的,這樣方便他給他吹頭發(fā)。
給吹風機通上電源,他一只手拿著吹風筒,另一只手插進她的發(fā)絲里,洗發(fā)水的香味撲鼻而來,他貪婪地吮吸著,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因為她之后,等她醒來之后,又會變回一朵帶刺的玫瑰,美麗卻無法靠近。唇邊落下輕輕的嘆息,陸寒之把吹風筒收了起來,拿來梳子幫她仔細地梳好凌亂的發(fā)絲。她真是困乏極了吧,剛才他幫她吹頭發(fā),動靜那么大她都沒有醒過來。
他將她抱起,往床中間放,讓她的腦袋枕在枕頭上。然后拉過被子替她蓋好,還仔細地把被角處掖好。
他把臥室的燈都熄掉了,只留一盞床頭的小燈。他看到,橘黃色燈光下,女人沉睡著,像個剛出生的嬰孩,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