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欲跟上去,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攔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說道:“這里是陸氏集團,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p> 看著陸總親自上去攔住了那個小伙子,保安大叔連忙上來幫陣。
于是白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洛南舒的身影沒入一樓的電梯里,消失不見。
陸寒之跟上了洛南舒,兩人一同乘著同一個電梯,都沒有說話。
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洛南舒忽然想起今天也不能把話帶進辦公室里,于是轉(zhuǎn)身想要給花找一個安身之所,身后的男人已經(jīng)搶先一步把她手中開得妖艷的紫羅蘭搶了過去,二話不說地就扔進了垃圾桶里。
“你……洛南舒有些無語,看著男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什么你,趕緊工作!”
陸寒之推開擋在門口的洛南舒,邁開筆直修長的雙腿率先走進了辦公室。
洛南舒秀眉輕蹙,穩(wěn)了穩(wěn)身形,緩步走進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只是有意還是巧合,今天業(yè)務(wù)部、市場部,包括運營部送來的文件都比往日多了一倍,饒是工作效率高如洛南舒,也感覺到了被鋪天蓋地而來的工作支配的恐懼。
一直到午飯時間,她的工作還完成不到三分之一,照這樣的速度,今晚加班到凌晨也不一定忙得完。
所以整個中午,洛南舒都沒有離開座位半步。
十二點半左右,雪兒送來了在食堂幫洛南舒打的飯,看著還在伏案工作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洛南舒,雪兒忍不住嘆了口氣,憤憤不平地道,“突然多了這么多文件,陸總是故意針對你的吧?”
洛南舒輕輕地彎了下唇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不想去猜測他是不是故意的,既來之則安之,這也是鍛煉我能力的一個機會”
雪兒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真不愧是她的女神洛姐姐,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還這么盡職盡責(zé),真想不明白這么優(yōu)秀的人,陸總怎么會跟她離婚。
關(guān)于洛南舒和陸寒之離婚的細節(jié),雪兒并不清楚,但是她也很聰明的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即使現(xiàn)在跟洛南舒很熟,她也很好奇,但是也沒有不知分寸地去打聽她跟陸寒之之間的事情。
“南舒姐,你吃了飯再忙吧,我今天幫你打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魚香茄子,涼了就不好吃了?!毖﹥阂贿吿媛迥鲜娲蜷_裝著飯盒的塑料袋,拿出勺子和筷子,一邊對她說道。
“好的?!甭迥鲜孀焐蠎?yīng)答著,手上卻是沒有動作。
這樣怎么行?
雪兒于是留下來,又催促了好幾次,最終洛南舒耐不住煩,總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雪兒兩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桌面上,非要看著洛南舒吃完了飯再走。
洛南舒吃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熱的原因,她好像沒有什么胃口,吃了幾塊排骨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雪兒收起托著下巴的兩只手,皺著眉頭說道:“南舒姐你怎么可以吃的那么少,我家卡卡都比你吃得多?!?p> 卡卡是一只貓,雪兒收養(yǎng)的流浪貓,現(xiàn)在已經(jīng)胖成一只球了,有時候躲在凳子底下的時候,肥胖的身體經(jīng)常會被卡住,所以她給他取名叫“卡卡”。
“天氣熱,吃不下飯就吃點冰甜品吧?!?p> 原本輕松自然的氣氛,因為身后突然傳來的這一道男人低沉的聲音,而變得寂靜沉悶。
陸寒之手里提著一袋東西,洛南舒不經(jīng)意地看過去,好像是小塑料碗裝著的食品。
“來,給你的冰綠豆粥?!彼贸鲆煌敕诺铰迥鲜娴拿媲?。
看著一旁眼睛亮晶晶地閃著的雪兒,他的聲音沒有什么溫度,只是說道:“余雪兒,也有你的,冰的西米露。”
“啊……我也有?。俊毖﹥菏軐櫲趔@,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將那西米露接到手里,不迭地陸寒之說道:“謝謝陸總,謝謝陸總?!?p> 陸寒之的目光很快恢復(fù)了如常的淡漠,他對雪兒說道:“你好像很閑?”
清清冷冷的聲音,讓雪兒立刻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
“沒有。”雪兒思維轉(zhuǎn)得很快,“我是來給南舒姐送飯的,那我先走了。”
說完,一陣風(fēng)似的溜走了。
看著擱在一旁的飯盒里基本沒有怎么吃的飯菜,再看看端著冰綠豆粥優(yōu)雅地喝著的洛南舒,陸寒之眉眼間竟隱隱流露出喜悅,唇角也微不可覺地彎了起來。
“喜歡顧城的詩嗎?”
頭頂忽然響起男人清冷而充滿磁性的聲音。
洛南舒抬眸,才發(fā)現(xiàn)男人手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本顧城詩集。
“嗯?!?p> 洛南舒的回答很簡潔,甚至可以說是敷衍。
“最喜歡顧城的那一句詩?”陸寒之好像沒有注意到她的漫不經(jīng)心,繼續(xù)問著。
洛南舒倒是很快地回答了他,“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p>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甭迥鲜娴穆曇舻绫拔易钕矚g這一句。”
“我的心,是一座城,一座最小的城?!标懞咽种心潜绢櫝窃娂呕貢茉?,對洛南舒說道:“我最愛這一句。”
雖討論的是各自喜歡的詩句,但這兩句詩仿佛道出了她和他的心境。
她是行走在漆黑夜里的行人,命運浮沉,一顆心千瘡百孔,她從來不奢望誰的幫助,她只相信自己。
他的心是一座孤城,城里沒人,只有她自己,城外的人想進來,他卻從來不會將那城門打開一寸。
至于洛南舒是在城里還是在城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洛南舒喝完綠豆粥收拾了垃圾準(zhǔn)備拿到樓道去丟,剛走出辦公室,就一眼瞥見在走廊盡頭吸煙的陸寒之。
她的眉頭輕蹙一下,掉頭走到另一個樓道去扔垃圾。
陸寒之發(fā)現(xiàn)了他,也知道她是有意繞著自己走,講手中香煙捻滅,他走回了辦公室。
洛南舒扔完垃圾洗完手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杯熱的卡布奇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