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洛南舒瞪著陸寒之,盡力克制著胸中的怒意。
陸寒之低頭,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競審會近在眼前,你不會為了何笙,出賣我吧?”
洛南舒眉眼輕轉(zhuǎn),冷冷地笑一聲,“陸總?cè)羰菓岩晌遥蝗缰苯訉⑽肄o退?!?p> 陸寒之輕笑,“我什么都沒說呢,你脾氣還和以前一樣大?!?p> 他說的不錯,洛南舒脾氣不小,是那種不發(fā)脾氣的時候看著溫溫靜靜,一發(fā)脾氣就讓人難以忍受的那種,因為她不喜歡歇斯底里,她擅長冷暴力。
“以前?”洛南舒冷哼一聲,以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她不齒于去回想的,過去的自己可真像個傻子一樣啊。她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他,還愛得義無反顧。
“不要裝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樣子?!?p> 趁著陸寒之片刻的松懈,她用力地推開了陸寒之,走出門去。
辦公室里只剩陸寒之一個人,摸出一根煙慢條斯理地點燃,洛南舒最后那句話一直縈繞在他耳邊。
不要裝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樣子。
他不了解她嗎?確實不了解。
因為過去的三年,他從未想過要去了解她。
然而從這一刻起,不知為何突然有了想要去了解她的欲望。
五月的天,天氣是炎炎的熱,馬路邊大樹的葉子一動不動。就是這樣炎熱的天,陸寒之讓洛南舒下來買咖啡,她認(rèn)為他就是在故意刁難她。
提著兩杯咖啡上了電梯之后,洛南舒看到了自己的助理米娜。
“南舒姐,你下去買咖啡了嗎?以后這種小事讓我來就好了?!?p> 看著洛南舒熱得一張臉微微發(fā)紅的樣子,米娜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打雜的事情原本是應(yīng)該她來做的。
“不要緊?!甭迥鲜鎸λ龔澊綔\笑,“反正我也不忙,就下去走走了?!?p>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下去走走,只是陸寒之吩咐,一定要她親自下樓去買,這可不就是故意針對她嗎?不然她肯定安排米娜去做的。
洛南舒提著兩杯咖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急忙去接。
聽到電話里的內(nèi)容,她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生病了?”她說著看了一眼埋頭工作的陸寒之,方才繼續(xù)說下去,“生病了直接打陸總私人電話或者發(fā)微信就好,怎么打到這里來呢?”
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些什么,洛南舒輕輕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就重重地掛了電話。
這段時間,很少看到洛南舒有不淡定的時候,陸寒之抬起頭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想著有沒有什么事情能讓她不淡定呢?然后又低頭工作,等著她跟自己匯報剛才所接電話里的內(nèi)容。
洛南舒果然緩步走到陸寒之面前,告訴他:“陸總,剛才您未婚妻那邊的人打來電話,說她暈倒了,讓您關(guān)心下呢?!?p> 陸寒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不管她?!?p> 陸寒之的反應(yīng)似乎讓洛南舒有點出乎意料,之眼眸微動,看著洛南舒淡定如水的表情,不急不緩的語氣,竟然有點兒失望。
看到陸寒之這樣的反應(yīng),洛南舒有些出乎意料,就算這男人再怎么冷漠,也不至于對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吧。
她睫毛輕輕顫動,語氣嘲諷:“陸總,你這樣不好吧?我可是聽您未婚妻的助理說了,您的未婚妻中暑,還暈倒了,這么一個弱女子,身旁又沒有什么家人陪著她,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也不接,給你發(fā)微信也不回,你也太冷漠了吧?”
“洛南舒,你又在吃醋?”
洛南舒面無表情:“不好意思陸總,我現(xiàn)在有自知之明。”
陸寒之俊眉輕挑,這個女人,離婚了就這樣詆毀他?
見陸寒之不說話,洛南舒轉(zhuǎn)身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您未婚妻的話已經(jīng)轉(zhuǎn)告到了,陸總怎么做是你的事?!?p> 她張口閉口“您的未婚妻”,雖然陸寒之聽著很不舒服,但是想到她可能是在吃醋,心情又莫名其妙地有點兒好。
陸寒之看著洛南舒的側(cè)臉,薄唇微微勾起。
“寒之……過來了嗎?”
葉云末躺在病床上眼巴巴地看著病房門口的位置。
助理杰克站在旁邊,搖搖頭說道:“陸先生沒有過來?!?p> “哦?!?p> 葉云末腦袋垂了下來,眼里的光也暗淡下去,“沒來呀?”
她又躺回了床上去,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葉總,您餓不餓?”
看著葉云末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杰克的心情葉跟著有些低落。
葉云末搖頭。
“那……我在這里陪著你,你有什么事情叫我?!?p> 葉云末搖頭,“不用,你先回公司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杰克點頭說道:“那葉總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p> 洛南舒沒有再說話。
杰克轉(zhuǎn)身,輕輕地離開了病房。
“那個什么陸總的,真是狠心!葉總都已經(jīng)是他的未婚妻了,中暑住院居然也不來看一下,怎么會有這樣鐵石心腸的人?”
張碧蕊提著一袋水果來看望葉云末,正好碰上剛從病房出來的助理杰克。
“Jake,云末睡下了嗎?”她問道。
杰克搖頭,說道:“葉總生病了,我給陸總打了好多電話,他都不接,也打電話到了秘書那里,讓她幫忙轉(zhuǎn)告,可是陸總還是不來,葉總現(xiàn)在正郁郁寡歡,一個人難受著呢?!?p> 聽到這里,張碧蕊一臉的不滿,陸寒之竟然這樣冷漠無情!她注意到了杰克話里的一個細(xì)節(jié),于是嚴(yán)肅地問他:“陸總的秘書?洛南舒嗎?”
杰克點頭道:“是的,是洛小姐?!?p> 張碧蕊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心里想著一定是洛南舒那個女人從中作梗,于是快步走到病房門前,推開門。
果然,床上生病的女人臉色蒼白,一臉愁緒。
“云末?!睆埍倘锝辛艘宦?,床上女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應(yīng)答。
張碧蕊將手中水果放到床頭邊的桌子上,然后在葉云末的床邊坐下,握著她一只柔軟纖細(xì)的手腕,安慰道:“云末,不要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