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看著莫名其妙紅了眼的嚴巍奕心中也是惱怒不已,剛才那一刀,明明是自己占了先手,但是伏魔棍卻被對面手中的長刀砍了頗深的一個刀口。
看來這個刀,是把好刀。
朱琦掄了一下棍子,看向了嚴巍奕,用伏魔棍指著他說道:“接下來,我要你手里的刀!”
嚴巍奕也不答話,抱著刀便向朱琦沖了過去。
朱琦讓這個突然變成愣頭青的嚴巍奕嚇了一跳,剛才在角落看他的時候挺變態(tài)的啊,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橫沖直撞的愣頭青?
這不應(yīng)該是連彬做的事嗎?
連彬看著朱琦突然甩過來一個眼神,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
與這元狗拼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連彬如是想到。
不管朱琦如何想的,嚴巍奕還是一手藏刀式?jīng)_到了朱琦臉上,朱琦臉上刀光一閃,嚴巍奕一手大開大合的草原刀法在朱琦面前徐徐展開。
與傳統(tǒng)的草原刀術(shù)不同,嚴巍奕的刀法在保留著草原刀術(shù)剛烈的同時,又摻雜了一絲詭異,如同嚴巍奕這個人的性格,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用上全力,所以就算朱琦知道這嚴巍奕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在剛接手時,還是手忙腳亂了一會。
“叮”
朱琦一棍將嚴巍奕從下往上提的全力一刀撥開,看著對面越打越興奮的嚴巍奕和自己手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棍子,有點煩躁。
圓為那個老和尚這次一定會跟自己拼命的!
想到那個老和尚一臉無辜地沖向自己要棍子,朱琦不禁一陣惡寒,看嚴巍奕的眼神也變得詭異起來。
要怪就怪你有一把好刀吧!
朱琦小心翼翼地將手中只有一天壽命的“伏魔棍”放到旁邊的地上,還心疼地撫摸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看著嚴巍奕擺了一個起手式。
八合掌!
嚴巍奕看著朱琦竟然將手里的破棍子放到了地上,朝著那個已經(jīng)快要壽終正寢的棍子皺了皺眉頭,又轉(zhuǎn)頭看見朱琦竟然擺出了掌法的起手式,看樣子竟然是想用掌法與自己打斗,嚴巍奕端詳了一下手中的半垂刀,還是雙手持刀遠遠地朝朱琦看去。
這嚴巍奕不講道義啊,朱琦本身是想空手激這嚴巍奕一下,沒想到這嚴巍奕竟然是個實在人。
不過也無妨,朱琦扯了扯嘴角,主動朝嚴巍奕跑了過去。
耳旁的風聲如同蟲子一樣獵獵地往耳朵里鉆,朱琦歪了歪頭把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
嚴巍奕用內(nèi)力將掌心的汗液烘干,緊緊地抓住刀把,右腿后撤一步,死死地盯著那道恍如鬼魅的身影。
來了!
嚴巍奕瞇了瞇眼,手中刀尖卻是向旁邊斬去。
風變得更大了。
……
朱琦站在嚴巍奕前方,仔細地端詳著手里的刀。
這得是精鋼了吧,看起來像是合金,不然不至于硬度這么高還耐磨。
朱琦砸了咂嘴,看著跪在地上,還在吐血的嚴巍奕,蹲在了嚴巍奕的面前。
“不至于吧這位將軍,不是一品高手嗎?怎么還沒止住血???”
朱琦一邊看著嚴巍奕身后被揮手止住的副官和蠢蠢欲動的士兵,一邊用吊兒郎當?shù)恼Z氣跟嚴巍奕說著。
“你這刀不錯嗨,你說用這把刀和你圍住的這群人,能不能換將軍你一條命?。繉α藢④?,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朱琦看嚴巍奕止住了血緩緩地抬起頭,頓時露出八顆牙燦爛地笑了起來。
“某為嚴巍奕,乃是當今大汗座下飛鷹將軍!”嚴巍奕即使嘴角還是流著血,在說起出身時還是流露出了驕傲的樣子。
“嚴將軍?。『妹?!”朱琦鄭重的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但是我看嚴將軍雖然位高權(quán)重,但是心里好像是,并不自在?”
嚴巍奕試了試起身,但是失敗了,身后的副將見狀向往前去,朱琦抬頭看了一眼,那副將卻是仍不管不顧地往前走,朱琦慢慢地站了起來,嚴巍奕卻是先一步揮了揮手。
“不用過來,沒必要送了命!”
朱琦對此卻頗不以為意,剛才如同變態(tài)一般折辱別人的時候,卻未曾見這將軍如此看重別人性命。
“嚴某自在不自在,卻不用你等去管!”
“嚯!您瞧瞧您說的這叫什么話!”朱琦夸張地將刀插在地上:“我要不是看你剛才跟我拼命的時候像是個正常人,我都不帶搭理你的!”
隨后便是狼心狗肺,白眼狼,好心當成驢肝肺的絮絮叨叨。
“那也別廢話了,你就說說是你命重要,還是這把刀和那三千,嗯,現(xiàn)在是兩千人重要?”朱琦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嚴巍奕說道。
“當然是嚴某的命重要,就算是脫脫前來,也自當是嚴某的名重要!但是我此前在你話里像是個正常人,卻是與我從小的生活有關(guān)?!?p> “既然是你命重要那就……嗯?”朱琦將嚴巍奕扶著坐在地上:“你小時候什么事?”
嚴巍奕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臉上被火光映的通紅。
“勞煩換個地方?!?p> ……
韓家莊正廳。
正廳的們關(guān)的死死地,副官帶著飛鷹軍在五百米外守著。
朱琦一臉八卦的坐在嚴巍奕對面的座位上,看著這個之前神經(jīng)質(zhì),現(xiàn)在受了傷卻如同一個被負了心的女子一樣的將軍。
其實朱琦內(nèi)心也有疑惑,不應(yīng)該啊,這將軍今年三十大幾,正是心理成熟,身體指數(shù)最巔峰的時候,怎么會因為打不過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
對著一個打不過的對手訴衷腸?
朱琦心中一陣惡寒。
“嚴某自小便是流民?!眹牢∞缺P坐在椅子上,打坐了片刻,便閉著眼緩緩說道。
“哦,那咱倆差不多,我剛來倆月也變成了流民。”
嚴巍奕睜開眼皺了皺眉頭,看著頗為認同的朱琦,嘆了口氣,又閉上眼,繼續(xù)說道。
“十歲時,被當今宰相脫脫看中,挑到府中,教授武藝,嚴某十五歲便成為了二品高手,二十歲登入一品行列,從此除了當今宰相和大汗,未逢敵手?!?p> “十年才成了一品啊,不得不說還是……”
朱琦看著已經(jīng)有些發(fā)怒的嚴巍奕訕笑著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