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下意識地抬了抬頭,剛剛似乎有人在看他,他朝四周望了望,只見街道上,人聲鼎沸,行人摩肩擦踵,絡(luò)繹不絕。
似乎是錯覺,陸平收回目光,繼續(xù)向前方走去。
酒樓二樓。
高壯男子飲完最后一口酒,看著街道上逐漸遠去地背影,眼露冷光,像是看待獵物一樣。
中年男子見狀,皺了皺眉,說道,
“此事倒也奇了,玄陰木種下,身魂被紅衣吸走,人死便如燈滅,難道真有人起死回生不成。”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說了一聲,
“陸家的事情,暫時先擱置一旁,祭品的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高壯男子收回目光,眼中展現(xiàn)出一陣狂熱,
“二叔,你放心,關(guān)于真空的事情,我豈能托大,自從您將我引入真空,我一刻也不曾松懈過,五對童男童女早已準備妥當,就等二叔施展仙法,將那紅衣女子引入人間?!?p>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眉頭一松,輕輕呼了一口氣,看著一臉狂熱的高壯男子,遲疑了一下,說道,
“等我這邊的祭品交接后,那陸家,你便可自行處理,”
高壯男子眼前一亮,神色不由大喜,
“真的,二叔?”
“可那陸富海與那陸行舟.........”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p> “阿海,其實你父母的死,我一直都記著,倘若不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獲得救贖,我早就手刃了那陸家上下,雞犬不留?!?p> “不過是大雍緝魔司的余孽罷了,區(qū)區(qū)一個陸富海還有陸行舟,還真以為現(xiàn)在大雍緝魔司還是皇朝特許不成?”
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二叔,這大雍緝魔司是何物,為何咱們要如此忌憚?”高壯男子不由問道。
大雍緝魔司,曾經(jīng)赫赫有名,明面上鎮(zhèn)壓的是江湖門派,其實是負責大雍國各州發(fā)生的異常之事。
這個機構(gòu),曾經(jīng)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維護了王朝的安定,發(fā)展最鼎盛之時,甚至各地有異常之事發(fā)生之時,不出兩個時辰,便會有緝魔司的人前來處理。
不過那都是過去之事罷了,如今緝魔司早已被取締將近四十余年,早就不在有殺生奪允之權(quán)。
如今,真空重現(xiàn),在這大雍的三十六州之中,詭異之事多如繁星,世道要變了,終有一日,真空降臨,眾生得以凈化,引入真空家鄉(xiāng),獲得超脫。
中年男子說到此處,一臉狂熱。
.......
一陣青煙緩緩升起,這是一座枯井,位于春蘭園后方一個久不住人的宅院中。
穿著艷麗的中年女人跪在井邊,雙手合十,祈禱的說道,
“滿天神佛保佑,滿天神佛保佑,愿小紅在天上好好享福,不要像在世一樣受苦,也不要多牽掛我還有園子里的姑娘,我們都過的很好?!?p> “小紅,倘若你有在天之靈,千萬不要怨恨我,為娘也不容易,你是知道的?!?p> “要是知道你在這春蘭園會死,為娘說什么也不會將你賣進去呀。”
中年女人抹了抹淚,又開口說道,
“小紅,你放心,你弟弟已經(jīng)成親了,爭取今年給咱們家傳宗接代,為娘明年再來看望你,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的?!?p> 中年女人收拾收拾香火,又將祭品收拾好,門外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娘,你弄好了沒,我還要去與朋友吃酒?!?p> 中年女人動作又利索了幾分,開口說道,
“快了快了,”
只見門外一個衣著邋遢,渾身酒氣的男人站在門口,一臉不耐。
中年女人將東西收拾好后,忽地抬頭看了一眼眼前廢棄的宅子,黝黑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見,她不由得心里發(fā)毛,趕緊走了出去。
“呼”
一陣陰風吹過,
廢棄的宅院二樓,一道紅衣靜靜的站在其中。
渾身酒氣的男人似乎是跟中年女子爭論了幾句,那中年女人將幾個銀錢遞了過去,渾身酒氣的男人去了另一個街道,過了一會,確認中年女人不見后,折返進了一個鶯聲燕語的地方,名為“春蘭園”,那中年女人也確認她兒子回去后,笑著走進了一處賭坊。
無論是廢棄的宅子,還是春蘭園的頂樓,都出現(xiàn)了紅衣女子的身影,看著在春蘭園中肆意淫笑的男人,又或是在賭坊了里殺急眼的中年女人,眼眶中流出血淚,絕美的右臉頰一處燙傷驚心奪目。
....
天空響起一陣驚雷,霎那間,照亮了大地。
城中一座宅院門口,停了幾輛馬車,高壯男子從馬車上下來,然后打開布簾,里面是穿著補丁,年齡約莫只有八九歲的童男童女,共有十人。
宅院的大門打開,走出一個臉帶細長刀疤黑衣老頭,
“真空家鄉(xiāng),無生無死?!?p> “極樂世界,超脫永生?!?p> 兩人先是念了一句,便將這十個童男童女送進了宅院,只見宅院中有一個大屋子,里面有將近幾十個童男童女。
“我聽聞那個陸家公子沒有死?”
刀疤黑衣老者詢問了一聲。
“是的,大人,不知為何,玄陰木被我親手種下,我也確認其身魂破滅,可不知為何,那陸平竟然和無事人一樣。”
“哦?”
黑衣刀疤老者輕咦了一聲,“如此奇異之事,倒是可以試探一二,玄陰木雖然為下等祭品,但也是教中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間斷每月取數(shù)人五臟六腑磨成血靡,喂養(yǎng)得來。”
“這個陸平身上一定有秘密,這樣,我再給你一塊足足有三十年足月份的玄陰木,將其種在其身上,看一看此子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說罷,黑衣刀疤老者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遞了過去。
高壯男子出了宅院,陰冷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摸了摸胸前的木盒,心中火熱。既要試探,自從他半個月前得知陸平未死,便一直在盯梢。
“呵呵,練武,區(qū)區(qū)半月,頂天了也不過是練皮境界。”
“不過,既然要練武,說明那天他一定知道或者看見了什么?!?p> 高壯男子舔了舔嘴唇,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