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知道如何使用的新道具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公主府內的四個人依舊這么干巴巴地坐著。時而有人望望門外的大雪,只覺得這冰涼的雪花飄進了心里,不禁打了個寒顫。
“人電視劇就算是下下策,好歹也得有個人引開敵方。我們幾個連個能打的都沒有,怎么引開人家?”石媛看看他們,又看看自己,實在覺得沒一個頂用的。
“究竟什么是‘殿試鋸’,砍樹的還是砍人的?奴婢記得長公主剛醒的時候就說過這東西?!奔厌効偸悄茉诘谝粫r間岔開話題。
石媛扶了扶額,仿佛都可以摸到自己頭上有一團黑線:“先不說這個,重點不在這?!?p> “姐,以你的身手,應該可以避開那些雜兵吧?”皇甫銘玹不解地望向自己的姐姐,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擔憂。
“自從上次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少了點記憶,少了點體力,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一半的魂魄一樣,做什么事都不太使得上勁?!笔侣龑⒛抗庖崎_,深深地嘆了口氣。
聽了姐姐的那番話,以及摻雜其間的嘆息,皇甫銘玹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實際上,石媛內心吐槽了皇甫銘玹一萬遍:我的皇子大人,你是在后宮養(yǎng)太久了嗎?禁軍的士兵可以算是雜兵?
“奴婢倒是想起來件事,奴婢和佳釀當時掖在外衣夾層的兩個布包里,應該有有用的東西。近些日子事情太多,奴婢竟將此事忘記了。”在一邊沉默了許久的淺酌忽然開口,總算是說了句聽起來很有用的話。
“你們還帶了布包?當時沒有被皇帝的人發(fā)現?”石媛記得當時明明什么都沒有被允許帶出來。
佳釀也被一語點醒:“對啊,長公主這你也不記得了嗎?當時河東王事敗,您說咱們很有可能被趕出宮。當時您就交給咱們姐妹一人一個布包,說無論何時,都一定要將布包帶在身上?!?p> 石媛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很自然地搖了搖頭。
佳釀她們著急得狠,在一邊在旁邊不斷提醒各種關鍵詞:金錠、暗器、毒藥……越猜越離譜。
石媛只負責搖頭。
然后四個人的語言和行動又靜止了。
“姐,既然那是你當初密令守好的東西,現在只有你發(fā)話他們才能拿出來?!被矢︺懌t意識到了姐姐無動于衷的原因,于是扯了扯她的衣袖。
“那快去將那兩個布包取出來吧,就算沒什么錦囊妙計,皇宮里出來的布包肯定也值兩個錢?!笔虏]有因為這兩個布包的出現而提起精神。她實在想不出能藏在衣服夾層里的布包能裝下多少東西。
似是安慰姐姐一般,皇甫銘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石媛無意中對上他的眼神,發(fā)現有一種堅定在他澄澈的目光中定格。
“姐在銘玹心中是最可靠的。你當時特意囑咐的東西,一定可以救我們于水火?!?p> 對于皇甫銘玹的鼓勵,石媛仍然沒有太大的信心,只是不知道從何處涌入心里一股暖流,讓她減少了幾分被凍僵的感覺。
等待的時間不知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漫長,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拉長。
節(jié)奏不一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聽得正廳內的姐弟倆都屏住呼吸,安靜地等待著來自上天的宣判。
就這樣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地跑到“長公主”他們面前,小心翼翼地準備將布包遞給“長公主”。
石媛接過兩個布包,順手一捏,竟都是軟綿綿的。但她感覺到布包的重量和它們的手感完全不匹配,于是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緒有猛然生出希望來。
她毫不猶豫地拆起了布包,可當布包上打好的結松開時,她猛地撲了上去,將布包整個蓋在了身下。
她實在佩服皇甫銘瑛本人,為了掩人耳目,居然連自己的里衣都用上了。
“銘玹,你轉過去一下?!?p> “嗯?”皇甫銘玹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照做了。
石媛伸手進布包里摸了幾下就碰到一塊質地堅硬的東西,憑感覺應該是塊令牌一樣的東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會是免死金牌吧?”
“姐你登基以后廢止了免死金牌制度,早就沒那種東西了?!被矢︺懌t雖然還背對著他們,但在打擊自己姐姐自信心這方面他仍然處在領跑的地位。
不過,誰讓這些都是皇甫銘瑛自己挖的坑呢。
抱著聽天由命的心態(tài),石媛將第一個布包中的令牌抽出后,直接扔到了一邊,無縫對接投入到了下個布包的拆解工作中去了。
“這個令牌奴婢沒有見過……”佳釀幫著撿起了令牌,卻并沒有認出這是什么。
“奴婢也沒有……”
淺酌的話沒說完,石媛就徹底喪失信心了。
最可怕的是,他們都把希望寄予在“長公主”身上了。
“長公主您使勁看看這令牌,這么重要的東西您肯定會有點印象的?!奔厌劙笏频膶Α伴L公主”說道。
可是石媛能有什么辦法呢,沒有的記憶想要捏造出來根本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完成的。
她抱著從第二個布包里取出來的令牌,心里冒出了另一個念頭:“這令牌材質不錯,可能賣掉還能值幾個錢。”
“總覺得這不是用來賣錢的?!币恢睕]有得到回頭許可的皇甫銘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轉過了身。
石媛一聽他的聲音,也顧不上令牌不令牌了,手忙腳亂地將兩個布包胡亂系上,塞到了一旁淺酌的手里。
可能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了,她手中的令牌被甩了出去。
令牌質地厚重,在不遠處的地磚上砸出了一聲悶響。
幾乎與這聲音同時,一道幽紫色的倩影從門外閃進來,單膝跪在了四個人面前。
“陛下……長公主有何吩咐?”
石媛不明對方身份,但見她的穿著打扮,以及身手不凡的狀態(tài),也有了幾分猜想。于是她故意拖長了聲音:“本宮……”
皇甫銘玹很快反應過來,起身厲聲質問:“來者何人?”
“原來是寧安王殿下,寧安王殿下不認得小的也很正常。只是……長公主今日為何當著外人的面召屬下?”
“外人?誰是外人?跟寧安王殿下和咱們姐妹相比,你才是外人好不好?”佳釀幾乎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就差沒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