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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無雙皇子,鎮(zhèn)守函谷十年!

第69章:天光起幕,廝殺驟至!

    東方泛起魚肚白。

  太行山東麓,潞水與漳水交匯東方那片原野,黑壓壓的兩萬多步騎混合的趙軍蜿蜒蔓延在荒原之上。

  步卒拖著糧草、輜重等等行進再隊伍最中間,兩側則被黑壓壓的騎兵們包裹其中。

  踏踏踏——

  轱轆、轱轆——

  腳步聲、馬蹄聲、轱轆聲混雜再一起,空氣里都彌漫著戰(zhàn)爭的緊張氣氛,所有的步卒都悶著腦袋不停的向著前方趕路,兩側緊跟著的騎兵們也是沒有了精神。

  “駕——”

  不時有胡刀騎士騎馬在大軍兩側縱橫來去,馬蹄飛旋間亂糟糟的隊形慌忙躲避,但依舊被甩了一身的泥濘。

  “快走,所有人維持隊形,不要走散,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邯鄲城,參與邯鄲城的防御。”

  “烽火傳遞的匆忙,秦人大軍正來勢洶洶,大軍就緊跟隨在我們的后面,我們必須提前加快速度趕回邯鄲,邯鄲需要我們的力量……”

  一名胡刀騎士校尉在道路邊上不斷的朝著趕路的大軍吶喊,聲音高昂,情緒高亢。

  然而在這樣嘈雜、混亂的趕路路途里,聲音變得的斷斷續(xù)續(xù),傳不出三十米的距離,只能不斷的重復吶喊,繼續(xù)鼓舞所有趙軍士卒們的士氣。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極速的趕路。

  胡刀騎士校尉望了一眼周圍前行的大軍,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喊了一早上的嗓子,此刻不免燥熱口渴,聲音也沒有了初時的洪亮。

  忽然間,正在行進的大軍中間,一輛搭載滿了糧草的馬車車軸斷裂,帶著拉車的馱馬側翻在了道路上,上面的糧草瞬間散落了一地,砸向了周圍的士卒。

  “當心?!?p>  “哎呦——”

  “啊——”

  后方?jīng)]有反應過來的步卒瞬間就撞了上去,兩側下意識躲閃的步卒更是和邊緣的戰(zhàn)馬撞在了一起,不少人糊里糊涂的撞成了一團。

  唏律律戰(zhàn)馬的長嘶聲里,原本行進的隊伍瞬間混亂,后面正在行進的大軍急忙被隊伍中的將領們吆喝停下。

  “快!快將那輛大車推開,將道路讓出來?!?p>  “前軍不要停下,所有人繼續(xù)前進?!?p>  “都動手,不要磨蹭?!?p>  一名名將領的呵斥聲里,周圍的步卒們立刻上前,將拖車的馱馬解開,然后動作迅速的將上面的糧草搬走,抬著馬車的殘骸推到了河流邊,大軍旋即繼續(xù)前進。

  這片刻的混亂只是這只返回的大軍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浪花。

  從一月初七開始,李牧大軍接到了邯鄲的調(diào)令就火速拔營趕路,為了能最快時間的趕回邯鄲,整個大軍兩萬多的人馬都開始了晝夜兼程的趕路。

  僅僅只是四天的時間,他們就從長平大營撤退到了這里,稱得上是神速,但是相應的代價也不輕。

  只是,為了能夠最快速度的抵達邯鄲,其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不那么重要。

  若不是此刻糧草相對而言比較珍貴,李牧根本就不會帶上糧草,若不然他們的速度會更快。

  河流邊緣的一處高坡上,數(shù)十騎肅穆的立在那里,正靜靜的望著這只龐大的隊伍。

  “告訴所有的士卒們,再咬牙忍耐兩日,再有兩日的時間,我們就能順利的返回邯鄲城,到時候徹底的休整。秦軍來勢洶洶,我等趙人不拼命不行。”

  李牧一身戎裝的騎著黑色戰(zhàn)馬,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叮嚀了一句后,隨后問了問身后的親兵:“……魏楚聯(lián)軍可都拔營而來?”

  后方一名親兵輕踢戰(zhàn)馬,上前了半個馬身的距離,拱手說道:

  “上將軍,魏國信陵君傳來消息說是已經(jīng)拔營起行,不過他們的兵馬行進的速度并不快,距離我們后軍至少還有五十里的距離。而且消息里還說,魏軍需要等待后面的楚國大軍,相互照應,以免秦軍騎兵突然追上來,突襲楚軍?!?p>  “嗯。信陵君考慮的是,是要防著贏鈞的騎兵趁著大軍跨越太行山的時候,突襲大軍后路?!崩钅琳f到這里的時候,面色不禁凝重了起來,頗有些擔憂的望向了身后太行山的方向。

  天光漸漸放亮世間,遠處的太行山巍峨聳立,而更醒目的卻是太行山上那接天連地的道道狼煙。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楚趙魏三國大軍,秦軍正在瘋狂接近。

  每一次看到這樣的狼煙,李牧心中的焦急和擔憂就更濃,總感覺自己算漏了什么。

  但是,連日的急行軍,不光是麾下士卒們疲憊,他這個統(tǒng)籌全局的人更勞累,以致于越是想要想明白,就越是煩躁的想不明白,反而還將自己弄的草木皆兵。

  忽然,邊上傳來了一聲驚叫,打亂了李牧的思路。

  “將軍快看,河水沸騰了……”

  嗯?

  李牧下意識的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的漳水,就見原本微瀾而淌的漳水此刻就像是沸騰了一樣,白色的浪花不斷的涌現(xiàn),層層逆流而上。

  嗯?

  嗯。

  “不好!”

  霎時間,李牧的眼眶徒然大睜,一鼓寒氣順者尾椎骨直沖頭顱。

  常年帶領趙國騎兵的他十分清楚此刻沸騰的河水代表了什么。

  那是大軍奔馳才會有的動靜。

  而且,還是正在狂奔的騎軍才會折騰出的動靜。

  但此刻,趙國根本就不會有這樣規(guī)模的騎兵在野外奔馳。

  來人是敵非友。

  這一剎那,李牧也終于想起來,他漏掉了什么。

  贏鈞!

  贏鈞!

  贏鈞最擅長奔襲。

  他早就想到贏鈞定然是會奔襲大軍,但他卻完全忘記了,奔襲不一定非要銜尾奔襲,同樣可以出其不意的襲擊他的大軍。

  電光石火間,李牧思緒如同閃電,瞬間貫通,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剛剛出現(xiàn),猛的就看向了東面的荒原,雙眼反射似的一瞇。

  卻見。

  一處山坡上,一面黑色的玄鳥旗幟漸漸露出了山頭,立在了半空隨著風猙獰招展,如墨的戰(zhàn)馬亢奮的長嘶。

  晨光彌漫,天暈地轉。

  一旗、一馬、一人。

  一桿標志性的黑色長戟安靜的懸在泥土上面,冷漠的眸子里映著那邊蜿蜒的大軍,面色波瀾不驚中,自帶一股威嚴和霸氣。

  他的身后,披風招展卷動時,更多的騎兵踏著轟鳴蔓延而來。

  虎戎烏金盔里,冷峻的面容上,雙唇輕啟猙獰:“虎豹騎!!”

  “在!”

  霸王戟嗡的一聲,抬起,隨后猛的朝前方壓下,空氣爆鳴間,低沉話語驟起如雷:“碾碎他們?。?!”

  原地輕踏的一排排馬蹄,在下一秒,突然間化作巨大的雷鳴走過大地,成千上萬的騎兵在晨光里掀起了排山倒海的巨浪,撞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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