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來檢查她的胸口
“你知道飄香閣是什么地方嗎?”宋易高深莫測的道。
“是...聽曲的地方?”
宋易一聽,頓時驚奇的看著他:“想不到你這榆木腦袋居然也知道聽曲?!?p> 周自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但不全是。”宋易淡淡的說:“你只需要知道那是讓所有男人都魂牽夢縈的地方,尤其是里面的花魁,那曼妙的舞姿,那纖細的腰肢,那熱烈的...”
那所謂的花魁,應(yīng)該就是道行最深的女妖了吧...周自清心想,可是師傅為什么不除掉她呢?
對了,師傅曾說過自己不喜殺生...師傅不愧是在世活佛,對妖都如此仁慈!
看來只有等到自己實力深厚后,才能親手將這份冤孽給了結(jié)了啊...師傅不喜造的殺孽,就由自己來做吧!
宋易正唾沫星子漫天飛的描繪著自己在飄香閣中的所見所聞,一轉(zhuǎn)眼卻看到徒兒用一種愣愣的眼神看著自己,老臉一紅,這才意識到跑題了。
他干咳兩聲以掩尷尬,道:“當然,我們研究的重心不是這個,而是...你只需要知道,男人進飄香閣不過夜一定不合理,就對了?!?p> “哦?!敝茏郧逅贫嵌狞c頭,在心中默默記下。
原來男人進飄香閣必須要過夜,不過夜是不合理的...
懂了。
“這和破案有什么關(guān)系嗎?”周自清問。
宋易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周自清一眼:“我沒說有關(guān)系啊?!?p> “這...”
“好了,接下來讓我們專心辦案?!彼我滓环餍洌瑤е茏郧鍋淼搅朔块T前,剛要推門而入,周自清看著門上貼著辟邪的紅紙白條,有些不放心的道:“里面該不會有妖物撲出來吧...不過沒關(guān)系,有師傅在,即使有妖物也是它自尋死路。”
宋易即將推開門的手頓了頓,旋即不著邊際的收了回來。
“怎么了師傅?”周自清不解的問。
宋易雙手背后,發(fā)出一聲輕笑,問:“徒兒,你還記不記得今天你對師傅的請求?”
周自清剛開始有些迷茫,旋即回想起了自己的話:“我說想要請求師傅給我一個歷練的機會?!?p> 宋易點頭,單手擺出個請的手勢:“如今,機會來了?!?p> “啊?”周自清猶豫的道:“這...師傅,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如果為師將門推開,里面的妖物將會瞬間被我散發(fā)出的氣勢給震到灰飛煙滅,到時候你就失去了歷練的機會?!彼我椎溃骸翱扇绻锩鏇]有妖物,你也在無形中歷練了心境,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周自清聽后頓時豁然開朗:“師傅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p> 宋易微笑,點頭,恩。
“若是里面有妖物,徒兒不敵的話,師傅會護我周全吧?”周自清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作為穩(wěn)健一脈的傳人,他已經(jīng)徹底悟了其中二字蘊含的含義。
“當然,你可是我唯一的愛徒,為師怎么舍得你去冒險?”宋易滿眼都是寵溺:“所以大膽的推門吧,師傅已經(jīng)探查過了,里面什么都沒有!”
有師傅的肯定,周自清徹底放下了心。
...
周自清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猛的將門給推開,同時做防御狀,迎接任何突發(fā)情況的出現(xiàn)。
里面十分安全。
“師傅果然厲害,不開門就能夠探查房中有沒有危險?!敝茏郧遒潎@道。
宋易不著邊際的松了一口氣,微笑道:“這對于師傅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p> 二人邁步進入廳中,映入眼簾的是三口擺在正中央的黑木棺材,兩大一小,在昏暗的房間中顯得幽森可怕,將整棟房子的氣氛都烘托的壓抑了不少。
“徒兒,開棺。”宋易揚了揚下巴,示意道。
周自清點頭,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合理,畢竟這種臟活累活肯定是自己做。他抽出棺旁備用的開棺棍,將最大的一具棺材給率先撬開。
躺在里面的是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就是卷宗中提到的戚峰了。此人五官還算端正,面容安詳,頭上綁著一條布帶,一層胡渣分布在嘴唇上,平平無奇的粗布衣裳,看起來忠厚老實,有點像是街頭殺豬的獵戶。
開棺后,一股腥臭的味道散了出來,充斥著整個房間,二人不自覺的捂住了口鼻,這股味道的確不太好聞,有點像是太久沒有清理過的下水道的味兒。
尸體保存的還算完好,還沒有來得及腐爛變質(zhì)。
驗尸這種工作,周自清還是第一次做。看著面前的尸體,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在戚峰的左臂處,有著成片的白點,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懼癥的肯定看不了這個。
“難道是傳染???”周自清心中一動,連忙將剩余的兩口棺材也給撬開。
果然,另外兩人的胳膊上也有這種白點。
而宋易看到安靜躺在棺中的戚氏后,頓時感嘆著搖頭:“多么漂亮的一個美人,生的白白凈凈,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十歲孩子的媽??上?,可惜了啊...”
周自清還以為師傅在感嘆三人命運的不公,于是也跟著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宋易贊賞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熏陶下,終于對女色開竅了。
為了觀察他們的胸口和肚子上有沒有這種類似疾病的白點,周自清找到一塊還算干凈的白布,將自己的左手給包裹住,準備將戚峰上身的布衣給掀開,一探究竟。
正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宋易卻攔住了他:“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他們的胸口有沒有類似的白點,這說不定是一種傳染病?!敝茏郧逭J真的說。
“傳染?。俊彼我籽燮ぬ颂?。
周自清看到師傅似乎有些緊張,連忙道:“師傅您放心,就算是傳染病,只要不直接接觸到他們的皮膚,應(yīng)該也是沒什么事情的?!?p>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當然是真的,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病,但是傳染病通常不會在發(fā)病初期就將人致死,這肯定是個漫長的過程。而如果能通過空氣或者唾液傳播,他們每天接觸那么多人,恐怕在永安縣早就已經(jīng)傳開了?!敝茏郧褰忉尅?p> 宋易雖然不能分辨周自清說的是真還是假,但看對方如此信誓旦旦,心中的疑慮頓時打消了大半。他遲疑了會,問道:“徒兒...你剛才說要檢查他們的胸口和腹部,對嗎?”
“是的,怎么了?”周自清道。
“既然是檢查,為師作為此案的第一負責(zé)人,也應(yīng)出一份力。”宋易說著環(huán)視一圈,也找了塊白布套在了手上:“你去檢查戚峰的胸口,而檢查戚氏母子二人的任務(wù),就交給為師來吧?!?p> 周自清一愣,吞吞吐吐的道:“師傅,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難道你想檢查戚氏的身體不成?可別怪為師沒提醒過你,女色如魔鬼,你這么做,正是犯了修行路上的大忌?!彼我拙娴恼f。
“師傅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戚氏無論怎么說都是一個女人,關(guān)于她的身體,我們就沒有必要檢查了吧。畢竟如果戚峰父子胸口都有白點的話,也基本能夠判斷戚氏的情況了。”周自清硬著頭皮道。
男女有別,單純的周自清本來就沒有打算要查看戚氏的身體,這讓他有種強烈的負罪感。
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這么做!
“這怎么能行?”宋易嚴肅的說:“辦案無小事,如果只是因為這么點事,誤導(dǎo)了我們斷案的方向該怎么辦?”
周自清一想師傅說的也有道理,可他還是有些猶豫。
“這...”
“徒兒,你不要再說了,為師意已決?!彼我讎@了一口氣:“世人愛惜自己的名聲就和鷹鳥愛惜自己的羽毛一樣。我知道我做出這種事會受到多少非議,但為了正義,為了不讓辦案的方向偏離,為師甘愿蒙受這份世人的不解與謾罵!”
“師傅...”
周自清被觸動了,沒想到師傅居然如此的偉大!
虧自己還是師傅的好徒弟,剛才居然還在心中有一絲絲的質(zhì)疑他!
“徒兒,你不會也認為師傅是一個如此膚淺的人吧?”宋易看起來有些失望。
“當...當然不會!徒兒一向最信任師傅!師傅甘愿蒙受冤屈,所謂的不過是讓真相大白,盡快還戚氏一家三口一個公道!”周自清擲地有聲。
宋易微笑點頭:“師傅果然沒有看錯人。”
“師傅,您一身正氣已經(jīng)保留了數(shù)十年,實在不宜破壞。而這份世人的不解,還是讓徒兒來承擔(dān)吧?!敝茏郧逡Я艘а?,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宋易一愣,連忙擺手:“萬萬不可!”
“為何?”周自清茫然道。
“徒兒,你還小,你還有大好的前途!若是被別人知曉,為師實在不忍讓你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彼我赘袊@道:“你知道的,為師作為曾經(jīng)江湖中的頂尖強者,一度飽受非議。而這些流言蜚語雖然無毒無害,卻比利刃還要傷人?!?p> 周自清似懂非懂的點頭,其實他也有這種困擾。
由于長相太過英俊,每次出行上街都會有無數(shù)俏麗的女孩對自己暗送秋波,膽子大點的甚至投懷送抱。
時間久了,他更是成為了永安縣周圍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俊后生,無數(shù)女人看他的目光都恨不得吃了他...
這讓他飽受煩惱。
而師傅喝醉后也總是念叨,說什么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關(guān)鍵澇死的還不吃葷,讓他這個半大的老頭子十分憤怒。
“師傅的心境已經(jīng)達到早已不被這些流言所傷,所以這件事還是讓師傅親手來做吧?!彼我椎?。
既然宋易都這么說了,周自清只好點了點頭:“那師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