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怎么跟我哥認識的?”
安然并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有些事情總會勾起人的好奇心。安亦性格上比較沉悶是屬于那種行動派,平時忙于工作身邊又沒有多少女人。
“你可不像是一個八卦的人呀。”
趙晴兒抿唇一笑,那笑容洋溢著滿滿幸福。
雖然兩人已經(jīng)訂婚,趙晴兒還是對戀愛事情比較羞澀。盡管安然再三追問,趙晴兒總是莞爾一笑含糊不清回答一兩句。
晚上六點半,管家接安諾語回了家,家宴也正式開始。
安諾文坐著輪椅側坐在一角,按照輩分他算最小但因為身體上不方便硬是霸占了安然應坐位置。
“安然啊,你體諒一下諾文....他需要照顧?!?p> 王雨晴臉上掛著虛偽笑容,故作祈求語氣。
安諾文冷哼一聲,目光帶著滿滿敵意看向她。
“沒事,都是自家人大伯母不需要那么客氣。”
安然笑著回了一句,對于這些禮節(jié)到是并不在意。一個座位什么都改變不了,讓也就讓了。
只求這場家宴不要鬧一些幺蛾子,平平淡淡度過去最好。
“好啦,諾文剛到家得先讓孩子吃口飯吧?!?p> 張子萱適當開口勸慰了一句。
眾人紛紛入座,安諾語靠著父親坐著那本應屬于她父親位置。
一口菜還沒下肚,王雨晴忽然哭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雨晴啊,今天孩子回來本應該高高興興你哭什么?”
張子萱有些不滿,手中筷子放到一旁。
“妹妹,你也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可安慶還在大牢里,我心里難受啊。”
王雨晴越說越傷心,可若仔細看也不難發(fā)現(xiàn)她只是哭聲大眼淚卻擠不出幾滴。
“哼!”
安墨手中筷子一甩,臉上陰沉的有些可怕。
筷子彈飛了出去,原本哭哭啼啼的王雨晴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少在這給我上眼藥水,我大哥能有今天那還不是你那些狗屁親戚害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王雨晴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起身瞪向他。
安然伸手撫了撫額,盡管知道這位大伯母沒有腦子??蓻]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談這件事,若不是大伯父安慶在入獄前包攬了所有罪責恐怕她也逃脫不了責任。
“再怎么說這也是家事,您也不能把我父親送進大獄里面去啊.....難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私底下商量嘛??。 ?p> 安諾語見母親受了委屈,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直接站了出來。
“諾語你還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還不清楚,你為了袒護自己母親也無可厚非我不怪你?!卑材钗艘豢跉?,轉頭伸手指向王雨晴話鋒一變狠厲道:“你做的那些破事想瞞過誰?若不是我大哥袒護你我早就將你趕出安家大門了。”
王雨晴表情呆愣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再說些什么。
那些證據(jù)本應該銷毀,可偏偏能夠在他口中提出來。這就說明安墨恐怕已經(jīng)知道那些不見光的勾當,要是再胡攪蠻纏下去那些案底被翻出來就徹底收不了場了。
王雨晴自然也不是死傻,當即不再說安慶事情。只是一個勁哭喊自己命苦,場面仿佛潑婦罵街耍無賴。
安諾文眼眶紅腫,目光惡狠狠盯著對面端坐著的安然。
他永遠忘不了下半身癱瘓都是拜她所賜,恨歸恨可也不能揭發(fā)。
“安然你說我平時待你不薄,你怎么忍心對你大伯父下手啊....嗚嗚.....”
王雨晴這一番無意話,倒是將矛頭徹底指向了安然。
“你....你這不無賴嘛!”
張子萱憤恨瞪了她一眼,可又不好多說些什么。
安然起身看向王雨晴臉上掛著些許笑意,緩緩開口解釋了一句:“大伯父再怎么說也是我們安家人,可有些人背后卻想把安家替換成王字.....孰對孰錯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了,大伯母你好自為之。”
安亦原本想要站出來幫妹妹出頭,可中途卻被趙晴兒攔了下來。
瞧著妹妹離開背影,安亦嘴角掛著淡淡笑意。
終究還是長大了,可心中為何有些心酸呢。
趙晴兒伸手攥住安亦的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他心里的苦楚趙晴兒心里清楚,從小到大安然都視為他這位哥哥當依靠港灣。
安亦希望她能夠無憂無慮開開心心長大,但當她能夠獨當一面也就意味著經(jīng)歷了很多心酸事。
“你想哭就在這里哭吧,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
張子萱甩下一句話匆匆離場。
“伯母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
趙晴兒起身將蹲坐在地上楓王雨晴攙回到椅子上。
“我跟安亦之前去過監(jiān)獄見過大伯父,他委托我們遞交給你了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字?!?p> 安亦很配合從懷里拿出那一份A4紙裝訂的文件遞了過去。
王雨晴目光掃向文件上面赫然寫著“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
“我們關系那么好怎么可能會離婚,你們肯定動用了什么下三濫手段?!?p> 瞧著王雨晴那一副惡心嘴臉,安亦起身將趙晴兒護在身后目光冷凝。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諾語愣在原地,平時父親母親關系格外好,再怎么說也不能走到離婚這一地步。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跟我沒有半分關系,你很聰明不代表別人就是傻子.....而且你也談不上聰明在我看來,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p> 安亦摟著趙晴兒淡淡甩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癱坐在椅子上滿臉不可置信的王雨晴。
安諾語一直在追問母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電話里不是說父親被陷害入獄嘛?
王雨晴不知該如何回答女兒這個問題,只是哭的細心裂肺伸手去抓兒子手掌希望得到安慰。
輪椅上的安諾文臉上掛著憤恨情緒閉目抽泣,抬手將母親手掌甩開。
前些日子王雨晴去探望安慶被拒探,那是她以為是安然買通了人,現(xiàn)在看來是他不愿見自己。
安慶在入獄前跟安墨見過一面,當時安然也在場。
王雨晴所做的那些事完全是為了拿捏安家廠商讓她在這個家托大,可一開始安慶只覺得這是小事情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就是這一點點小事,里里外外加起來湊成了違法大事。
安慶從來沒有想霸占產(chǎn)業(yè),但卻被強制性卷入了這場爭斗。在這之前他還曾想找機會將這些分廠解約糾正過來,可卻被安然擺了一道。
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當進入監(jiān)獄后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心中那份虧欠消失便也就心安了,那一天安慶與安墨聊了很多。
在那一刻開始,安然對他這位大伯父有了轉折性的改觀。
一邊是結發(fā)妻子一邊是手足兄弟,明知道妻子所做是錯事可又得替她隱瞞。安家產(chǎn)業(yè)從小做大也不容易,他更不想毀在自己手里。
安慶最后選擇攬下所有罪責入獄,可他那位結發(fā)妻子卻還想著搶奪家產(chǎn)。
所有人都在隱瞞不愿意繼續(xù)揭穿事情真相,畢竟都是一家人,可到頭來王雨晴還是自掘墳墓將這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