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幸運的是,這地方剛好沒有監(jiān)控。
就在沈路猶豫著要不要冒險的時候,腦海中的地圖顯示,代表著楊岸花的那個紅點動了,同時,前臺小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楊總?!?p> 沈路心里一急,暫時放棄對最后一個輪胎下手的想法,心想爆了三個應該也差不多了,連忙閃身走遠,又回到對面的便利店門口觀察著美容院。
楊岸花舒展著妖艷的身姿從二樓順著樓梯走下來,對前臺小姐的招呼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看著一樓略顯空蕩的大廳,皺起了眉頭。
“今天人這么少嗎?”
前臺小姐姐只能回應,“這兩天太陽比較大,可能大家都不想出來了?!?p> 楊岸花哼了一聲,面色不愉道:“這些都不是借口,肯定是你們做事懈怠了,顧客不來就要想辦法讓他們來,難不成還得等顧客自己上門嗎?要這樣我還招你們干什么?”
前臺小姐心里不爽,楊岸花這頤指氣使的模樣在美容院早就深入人心,要不是聽聞她有點背景,惹不起的話,誰會鳥她?
但是沒辦法,底層百姓想賺人家的錢過生活,就免不了忍氣吞聲,她聞言只能點頭:“好的楊總,我會跟經(jīng)理說的,到時候大家盡量想想辦法。”
楊岸花踩著高跟鞋跨跨走向門口,蹙起眉頭,拔高聲調(diào)道:“什么叫盡量?”
她轉(zhuǎn)身指著跟上來的前臺小姐,大聲道:“你們工作的態(tài)度就是這樣的嗎?怪不得生意這么差,一個個就知道偷奸?;?,敷衍了事,遇到問題不想著解決,這店遲早讓你們敗了!”
“告訴你,是必須,不是盡量!”
前臺小姐默不作聲,既委屈又無奈,楊岸花這話應該要去跟經(jīng)理說的,和她一個前臺小姐說這些根本沒用,但經(jīng)理是楊岸花的一個親戚,所以不好直接開口,就把炮口對準自己了。
楊岸花說完就走向門口停著的黑色奧迪,車子的三個輪胎經(jīng)過這一會兒早就癟了,從這個方向,楊岸花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的輪胎。
“??!”楊岸花一聲尖叫,看著干癟的車輪,面容都扭曲了,“是誰干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停車的時候輪胎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就癟了?所以一下子就想到是有人扎破了輪胎。
她跨跨跨走向后輪位置查看,頓時就看到了輪胎上方一個明顯就是被利器扎破的洞,這一下子就肯定了,這絕對是人為的!
如果是在路上被釘子之類的東西扎破輪胎的話當時開車的人就會有感覺,而且釘子也會留在輪胎上面,更不會有這么大的一個的洞口。
想到這里,楊岸花趕緊又跑到車子另外一邊查看,果然,另外兩個輪胎也被人扎破了。
前臺小姐聽到楊岸花的聲音也趕緊向前查看,一看就發(fā)現(xiàn)車子三個輪胎都癟了,每個輪胎上面都有一個顯眼的洞。
楊岸花氣得臉色都青了,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扎她的輪胎,難道他就不怕嗎?這一下讓她想到今天早上的遭遇,結(jié)合現(xiàn)在輪胎又被扎破,目中無人慣的她一下子就破防了,現(xiàn)在誰都可以來挑釁一下自己了嗎?難道她吳備律的老婆,楊岸花的名聲不好使了?
她忽然轉(zhuǎn)頭怒視著前臺小姐,氣急敗壞道:“你怎么回事?車子就停在門口,被人扎破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來干什么的?我怎么就招了你這么蠢的員工?!”
前臺小姐被罵的狗血淋頭,莫名其妙,心中又氣又不敢發(fā)作,忍不住辯解道:“楊總,這事兒也不能怪我,這個時候外面都沒有什么人,又那么大太陽,誰能想到會有人來扎您的輪胎啊,而且,我還要時刻關(guān)注大廳,避免客人有需要沒注意到,根本不可能一直盯著外面啊?!?p> “你還敢頂嘴?”楊岸花一聽臉色都變了,尖聲喝道:“這還不怪你?你不知道這車是我的嗎?我的車停在這里,你就得照看著,不然我要你這個前臺干什么?這點事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嗎?還敢頂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對面的沈路自從身體重塑后,耳力也得到加強,即便是這么遠的距離,依舊能夠聽得清楚對面人說的話,更何況,楊岸花的聲音還不小,也就是這時候太陽大,街上沒人,不然估計得引起矚目。
聽到楊岸花的話之后,沈路皺起眉頭,心里暗罵這女人過分,對于無辜受到他牽連的前臺小姐,只能在心里默默表示歉意了。
前臺小姐被楊岸花指著一頓怒罵,眼眶都紅了,很想開口就順著楊岸花的話回應道:不干就不干了!
可現(xiàn)實就是這么無奈,一旦失去這份工作她很可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而且家里也需要她拿錢寄回去,現(xiàn)在工作又不好找,如果這時候被辭退,那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家里的父親一直在吃藥,每個月都需要寄錢回去,發(fā)了工資,她自己留下生活費,根本不敢有其他開銷,而這份工作才剛干了三個月,還被押了一個半月的工資,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存款,所以即便是這段時間以來,體會到了楊岸花這個老板的刁鉆刻薄,她也沒有想過不做的事,不是舍不得,只是現(xiàn)實不允許。
現(xiàn)在聽到楊岸花說這話,只能忍住心中的怒氣,低聲下氣地道:“對不起楊總,我沒有要頂嘴的意思?!?p> 楊岸花瞥了她一眼,對這個員工,她當初招她的目的只是因為看著養(yǎng)眼,當前臺是個加分項,存了分可以吸引顧客的心思而已,但看著她年輕靚麗的樣子,楊岸花又莫名的很不爽,年輕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吃得死死?
“你不用說了,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我兒子還在等著我去接,沒空跟你扯這些?!?p> 楊岸花這會兒怒氣未消,但想到自己的車現(xiàn)在開不了,等會兒還得去接兒子呢,便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打電話給吳備律,跟他說了一下這事兒,又讓他叫人過來補胎。
前臺聽到楊岸花竟然真的要辭退自己,臉色一變,連忙道:“楊總,我真不是故意忽視的,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岸花冷著臉打斷,“你是不是想說這事不怪你,不應該辭退你?可以啊,我現(xiàn)在沒空聽你辯解,你就站在這里看著吧,等修車的來了,修好車你才可以進來?!?p> 說完,楊岸花就跨著高跟鞋走進美容院了,留下前臺站在門口,在熾烈的太陽底下站著。
沈路在對面看著這一幕,眼神冷了下來。
楊岸花,看來,只是讓你的車子爆胎有點便宜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