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姐抽泣不停,夏七也是不停用袖口擦拭著眼淚,只有陳旭呆愣的站在原地。
丞相府雖然在京城,但距離皇宮仍然有不少的距離,這一來一往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而且現(xiàn)在又是晚上,等皇上派人來調(diào)查,黃花菜怕是都涼了。
踏進門檻,蘇牧剛想說話,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大門關(guān)閉,將他們于門外的侍衛(wèi)隔開,明明沒有插銷,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絲絲陰氣自門縫處溢散而出,蘇牧見狀,連忙取出數(shù)張符箓,呈北斗七星狀,貼在了大門上。
符箓生效,于這門上的陰氣碰撞在一起,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符箓化為飛灰,而大門仍然無法打開。
被隔絕的不止道路,就連聲音也一樣,正房內(nèi)安靜的可怕。
將門關(guān)閉起來的陰物,修為在他之上,一時半會想要破解根本不可能。
“我作為在場,唯一不可能殺死丞相大人的人,在大門開啟之前,來調(diào)查此案你們可有異議?”
蘇牧問了一句,眾人都沒有異議。
他們所在的地方說是正房,其實也是個院子,其中包括他們所在的這間主人房,東西廂房,一間偏房。
太子陳旭突然要在丞相府下榻,夏丞相就派人把東廂房收拾了出來,期間沒人見過他。
而當時三位小姐在西廂房聊天,不過期間三人全部出去了一趟,去了哪沒人知道。
據(jù)夏七自己所說,將今天壽宴的結(jié)尾工作完成之后,他就回了偏房中,一直沒有離開過。
但是,同樣并沒有人可以證明。
“太子殿下,得罪了?!?p> 蘇牧嘴上客氣,手可是一點不留情面,將陳旭身上物品,盡數(shù)搜了出來。
一面做工精美、雕龍畫鳳的銅鏡,一看就是皇室用品。
一包白色粉末,無色無味,不知道是何物。
之后是夏七,這位管家身上的物品,還真是嚇了蘇牧一跳。
黃紙,朱砂,八卦鏡。
全都是修道之人用的物品,而夏七也沒有第一時間解釋這些物品的來由和用處。
三女蘇牧自然不能這樣對待。
“你們互相搜一下身吧,仔細一點,別落下什么信息?!?p> 三女點點頭。
大小姐夏瑾夢,隨身只有一條紅繩。
二小姐夏瑾舒,隨身帶著各種符箓,甚至還配戴了一顆佛珠舍利。
三小姐夏瑾云則比較奇怪,而她奇怪的點就在于,身上除了衣物,什么都沒有。
而蘇牧最關(guān)心的點在于,他在這五人以及已經(jīng)死亡的夏丞相身上,都感受到了一股陰氣。
這是長年和鬼怪接觸才能出現(xiàn)的癥狀,而夏家人住在一起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理解。
這太子是怎么回事?
太子久居皇宮之中,而皇宮又是天下氣運中心,陽氣之盛,普通的陰晦之物只要靠近,下場必定是魂飛魄散。
“各位,先解釋一下,這些東西吧?!?p> 蘇牧并沒有選擇,將現(xiàn)場所有線索都搜完之后再盤問,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給兇手提供,編故事的時間。
首先從最可疑的夏七開始,一個下人管家,為什么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這丞相府最近總是有下人說鬧鬼,整的府上人心惶惶,所以才去青云觀里,請了這些法器?!毕钠咭荒槦o辜。
聽起來倒是沒什么毛病,但其實漏洞頗多。
“道觀里請符箓正常,不過這空白的黃紙和朱砂,你又作何解釋?”
夏七眼珠流轉(zhuǎn),片刻后解釋道:“老爺說,這請符治標不治本,讓我跟著青云觀的道長,學(xué)了幾天畫符之術(shù),這些都是平日里我用來練習(xí)畫符所用?!?p> 得,把鍋甩給了夏丞相,死無對證之下,也無法判別對錯。
“太子殿下,我白色粉末是什么東西?相信你應(yīng)該知道吧?”蘇牧轉(zhuǎn)移目標,盯上了最為古怪的太子陳旭。
長年久居皇宮都能染上陰氣,這是得陽虛成啥樣?
“這是毒藥。”
“你倒是坦誠。”
蘇牧也不意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嫌疑人身上的物品,多半都有一些特殊的含義。
隱瞞反而會加重自己的嫌疑,還不如直接全招,以免被兇手推出來擋刀。
“毒藥什么效果?你想給誰下?下了沒有?”
蘇牧再次拋出三個問題,這次陳旭猶豫了一下,不過既然已經(jīng)說了一半,剩下的這些,繼續(xù)隱瞞也沒什么用。
“這毒藥是化骨散,服下之后骨爛如渣,本來是想給夏丞相下,結(jié)果還沒等下他就已經(jīng)死了?!标愋褚荒槦o所謂,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只要夏丞相死了就行。
至于是怎么死的,又是誰殺死的,都和他關(guān)系不大。
反正就算是他殺的,平日里最疼愛他的父皇,肯定也不忍心重罰他,最多也就是禁足幾天而已。
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丞相的癥狀,根本不像是死于毒殺,剛才醫(yī)師也用銀針入喉試探了一下,拔出來之后銀針并未變黑。
夏丞相這模樣,更像是受了驚嚇猝死的,或者被一些他們暫且還不得知的方法給弄死的。
毒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這包藥粉確實也是滿滿當當,根本沒有拆開過,所以這起案件,和這藥粉應(yīng)該關(guān)系不大,只是一個迷惑性的線索而已。
“這銅鏡也一并解釋一下吧,相信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帶著鏡子到處跑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太子想隨時都能照鏡子,這你也要管?”
沒辦法,他不交待清楚,蘇牧也不能現(xiàn)在就咬著他不放,只能繼續(xù)往下盤問。
“我這紅繩,和七叔的那些法器作用差不多,都是用來避邪的。”
“而且,這紅繩是我父親生前,在寺廟里求來的,說是帶在身上能辟邪,這一點我的兩位妹妹都能作證?!?p> 大小姐話音剛落,其他兩位小姐紛紛點頭。
大小姐一副我見猶憐的可人模樣,再加上貌美的容顏,確實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
二小姐的說辭也和大小姐差不多,符箓是夏七贈予,而佛珠舍利是夏丞相從寺廟里,添了不少香火才求來的。
“又是夏丞相去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