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你快跑!”
“有多遠跑多遠,永遠不要再回廣陵!”
“媽這輩子就你一個孩子,你要好好活著!”
“……”
龍國,前往廣陵市的飛機上。
郭辰雙手交叉,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像是在回憶多年前的經(jīng)歷,突然間寒光四射,一睜一眨后,殺意盎然。
他側(cè)過頭,望向舷窗外。
原本晴朗見日的天氣,隨著飛機開始緩慢降落,已是一片烏云交匯,雷雨鳴響。
五年前。
廣陵市頂尖氏族郭家內(nèi)起紛爭,嫡系大肆奪權(quán),本應作為嫡子穩(wěn)坐郭家之位的郭辰無意摻和,卻難逃牽連。
身為其叔父的郭家次子勾結(jié)外人,不但將他們一家盡數(shù)趕出了家族,甚至暗中聘請了殺手進行徹查暗殺。
那時,郭辰還只是一個年僅23的紈绔子弟,父親為了讓母子二人安然無恙離開廣陵市,連夜求遍了整個廣陵市的上流社會,無一人回應。
也正是那天晚上,郭辰眼睜睜看著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用脆弱身軀死死抱住殺手,連手腳都被砍斷。
鮮血橫流。
他為了茍活,跳進了茫茫大江。
這一跳,便是五年。
此后,他被一名退伍后的老兵所救,以普通人的身份投身軍伍,憑著數(shù)百萬次的疆場廝殺,屠敵數(shù)億,腳踏血海,成了當世的第一戰(zhàn)神!
“這幾年,我騰不出手,讓你們這群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郭家人多活了幾年?!?p> 郭辰十指如鷹鉤,雙肩顫抖,眼眸中因恨意而爆出血絲。
隱忍五年,他每天晚上,都做著同一個夢。
夢見母親的笑容,夢見她被人活活打碎四肢后的絕望哭喊,夢見郭家所有人無情陰毒的面孔,夢見父母死在眼前的絕望臉孔。
每天醒來,他都心如刀絞。
痛恨自己的無能!
痛恨自己的恐懼!
現(xiàn)在,他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扎根著郭家所有族人的廣袤土地。
他輕輕吐出四字:“血仇,當報?!?p> ……
機場出口。
十余輛通體漆黑,莊重肅穆的商務車呈直線依次停在了入口處,無一不是“1111”、“2222”等政界專用的稀有車牌。
同時,兩旁拉開了警戒線,將近上百名持槍的禁衛(wèi)軍,于半小時前便以一窩蜂的速度涌入了街道出口,將那些不明所以的圍觀行人擋在了外面。
“廣陵市禁衛(wèi)軍首長……”
“江南市羽林軍首長……”
“省禁區(qū)北府軍首長……”
“甚至,披著龍國榮譽戰(zhàn)袍的大佬!”
“盡數(shù)齊聚于此!”
這些極少在公眾前露面的大人物,竟然當著所有群眾的面,悉數(shù)穿著正裝,一臉嚴肅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而且,無一不面帶恭敬!
周圍所有的圍觀行人,都震驚無比,竊竊私語了起來。
難道……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要來廣陵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三十分鐘過去了……
一小時過去了……
站在機場門口的大人物們,被烈日照的汗流浹背,卻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
因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三小時前,收到了同一個消息。
那位曾在戰(zhàn)場上屠殺百萬敵軍,成就龍國第一戰(zhàn)神之位,擁有無上榮耀,率領(lǐng)千軍萬馬打下了北疆戰(zhàn)場的神帥,從國外疆域,回來了!
所以,為了贏取這位戰(zhàn)神的好感,他們提前合謀準備了這場隆重的迎接儀式,不敢有絲毫紕漏。
倘若能在這位戰(zhàn)神的心中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不管等上多久,他們都心甘情愿,毫無怨言。
不為其他。
哪怕能跟戰(zhàn)神說上一句話,搭上一點小小的關(guān)系,都能讓他們富貴滿門。
這,便是無上榮耀。
終于,十分鐘后,通道處有了動靜。
當那名衣著樸素,腰脊挺拔,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壓迫感的壯年男子走出來時,所有圍在前方的大人物們,心頭都狠狠抖了一下。
龍國,何時出了這等年輕的神帥?
四周那些持槍守衛(wèi)的軍人們,眼眸里無一不流露出狂熱敬畏!
當他們想大聲高呼這名戰(zhàn)神的“神帥”之稱時,卻見到這名男子突然皺起了眉頭,睥睨著周圍前來迎接的眾人,聲音細微,卻威嚴四散:“搞這么大陣仗干什么?”
廣陵市禁衛(wèi)軍首長和其他大人物對視了一眼,滿臉恐懼,還來不及解釋,便見到這位年輕人朝著上百名禁衛(wèi)軍點了點頭,丟下幾句平平無奇的話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郭辰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遠征軍罷了,不需要這么大的陣仗。”
“你們都回去自己的崗位上,不要打擾到人民生活?!?p> 聲音不大不小,卻依次傳入了每個軍人的耳朵。
他們雙腳并起,肅然筆立,無聲回應:“是!”
那些本來想巴結(jié)這位戰(zhàn)神的大人物們,非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那瞧盡了萬般大場面的眼眸之中,除了敬佩,還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