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凄慘?！边@算是齊聲難得的安慰。
徐哲在那頭苦笑幾聲，忽然提起：“對了齊隊，其實我打過來主要是因為，有一位姓馮的姐姐說要找您，她問您什么時候回來……”
齊聲剛想打斷，之聽那頭繼續(xù)說：“我和她說您馬上回來?！?p> 一股火直沖天靈蓋，齊聲憋了一肚子火，聽那頭有人問：“是齊聲嗎？”
“是”
徐哲在那頭老實回答。
齊聲在這頭有些火大，最近事多，忙得很，沒什么時間去見馮大小姐，想著最近總是要見的，晚一些也無妨。
送了溫楠回去，齊聲在窗口和她告別，溫楠獨自上樓，剛出電梯就覺出異樣，一路上遇見的人都躲著，卻又在交錯后回首。
溫楠緊抿著唇，到辦公室去，一群人正搬著，正遇到小劉和同事說笑過來，溫楠瞧向她。
不過一天時間，怎么突然變化如此之大。
到了一旁，小劉才開口：“和雍芮的項目談崩了，小羅總換了人來，這時間估計在飛機上?！?p> 瞧她意外，小劉笑笑：“怎么，你不知道？”
溫楠腦中一片空白，自打離開雍芮到D市，除了胡總，小羅總那邊一直沒什么消息，如今一開口就要換人。
想必雍芮也變了天，溫楠笑不出來：“現(xiàn)在知道了?！?p> 小劉沒說話，看出溫楠不打算留他，拿著文件與正路過的同事聊著。
到樓梯間，溫楠翻著通訊錄，直到看見黎越的名字，心稍稍安穩(wěn)些。
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叫音，溫楠靠在墻上，努力讓心中平靜下來，自從畢業(yè)后進了雍芮，短短幾年，倘若此時被踢出局，溫楠不敢想象。
短短幾年時間，履歷不夠豐富，又能去哪。
四五聲后，那頭才接聽。
“真想不到，這時間，溫小姐這么有閑心。”
聽著黎越在那頭打趣，溫楠沒心思去計較，千言萬語堵在嘴邊，淡淡道了句：“黎越，我大概回不去了?！?p> “不是吧，就為了一頓飯，你至于嗎？”
黎越語氣輕飄飄的，溫楠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擰著眉頭，努力遏制著情緒發(fā)展方向。
“公司是不是出事了?！?p> 直至話說出口，溫楠也不明白，通訊錄里那么多人，無論是曾朝夕相處的淼淼，或是人事的吳姐，似乎都不夠值得信任。
反倒是黎越。
那頭語氣瞬間冷淡：“你打過來就為了這事?！?p> 聽了這話，溫楠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倘若直言，黎越會坦誠相對嗎？如若不，犧牲掉一個可用之人值得嗎？
不值。
最壞的結果，離開雍芮，也不必毀掉和黎越的關系。
“是?！?p> 那頭輕笑幾聲，沒說什么。
溫楠更是不知如何應對，想了一會，干脆直說。
“你是想問如今的雍芮，當家做主的人是誰？”
聽那頭哐當兩聲，溫楠猜不出他在做什么，倒也不隱瞞：“那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我會不會……”
“被踢出局？”黎越在那頭接話。
“是?！?p> 那頭又笑了幾聲，溫楠在這頭心慌的厲害，直到現(xiàn)在她都說不清，信任黎越的理由。
或許就沒有這個理由。
只是賭注。
人生就是一場賭注。
“所以會嗎？”溫楠試探性問。
那頭又笑了幾聲：“又沒有人叫你回來，聽你這話，是想念水深火熱的日子了?！?p> 溫楠靠在墻壁上，瞧著層層階梯，只覺得好難，畢業(yè)離開學校起遇到的一切都好難。
有時候曾以為過不去的，卻不聲不響過去了，如今以為已成定數(shù)的，卻掀起風浪。
“邱……”
溫楠下意識捂住嘴，險些喊出的名字，讓她恍然驚醒，或許邱默不在那段時間，一直把黎越當成了他。
每天照常見面斗嘴，倘若在雍芮的那段日子沒有黎越，或許溫楠會覺得無比漫長，會想起邱默。有了黎越，時間也過得快些，不知不覺就過了……
“求我？”
那頭耳朵賊得很，快速問了回來。
思路被打亂，溫楠有些哭笑不得，大約太久時間沒見，她險些忘記了邱默沒這么自戀。
“你、做、夢?！?p> 那頭笑了幾聲，沒說什么，溫楠只聽見紙張翻頁的聲音，一頁接著一頁。
“你要是在忙的話……”
“還好?！?p> 想著在雍芮的日子，每個人都忙得小跑起來，恨不得一天有八百個小時，溫楠不聽他言語，他大約也忙得很。
“溫楠，我要是你就出去大玩特玩一場。”
溫楠聽了也學他笑笑，隨后，那頭深深嘆了口氣。
辦公室都混沒了，有什么好羨慕的，想到這溫楠心情難免低沉。想著黎越的話，腦中轉念一想，或許雍芮的天下還是在被瓜分的路上。
冒著可能被出賣的風險，溫楠開了口：“所以？這只是暫時的。”
她不確定黎越知曉這邊的情況，溫楠只能試試，她不擅長分析，只能抱希望于他人。
聽那頭敲了好一會鍵盤，敲得溫楠心慌，那頭不說，溫楠也不說。
足足五分鐘，溫楠憋不住氣，又問：“所以？”
“溫楠。”黎越嗓音略帶嘲諷，“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你說呢？”溫楠賭他不敢說。
“擺設?！崩柙胶敛豢蜌?。
“所以，黎先生，你或許該擔心下，萬一哪天我看上了你的腦子……”
那頭噪音突然停下來，黎越用他獨有的薄嗓漫不經心：“不會，根據(jù)我的經驗，你沒這個眼光。”
溫楠秉著氣：“黎總，您別忘了，雍芮我還是會回去的。所以還請黎總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p> “你是君子？”那頭有些傲慢。
溫楠冷笑幾聲：“既然黎總認為我眼光不好，那也不妨告訴黎總，其實我一直覺得黎總高深莫測，不是凡人?！?p> “的確?！蹦穷^笑了幾聲。
“既然邱總的腦子這么好用，邱總可要小心，萬一哪天有人心生歹念，邱總認為贏家在誰?！?p> 那頭多了些聲音，黎越說了一堆與她無關的話，過了好一會，那頭再次開口。
“溫楠，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