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稀浮現(xiàn),他曾經(jīng)也對人說過: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一晃已過去多年。
他還記得。
不知那人還記著嗎。
臨挽在等他的答案,邱默忽的笑了下,莫名其妙的,臨挽不懂,她只想要他的答案。
邱默不會騙人,更不會說假話騙她。
所以只要他說。
“為了我。”眼神飄忽不定,短短幾秒,與她對視,“值得嗎?”
笑容戛然而止。
“你最近見了什么人嗎?”她略顯猶豫還是開口,“是她回來了?!?p> 不輕不重道了一句,邱默未開口,臨挽倒清楚了大半。
除了她,沒人能讓不可一世的邱默懷疑自己是否值得。
連老爸都說,他是行業(yè)未來的翹楚。他那么驕傲不肯低一次頭,更不會委曲求全,那可是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人。
“溫楠回來了。”臨挽重復著,“怎么沒聽你提,還真是好久不見,想念的很?!?p> “我記得,你們沒那么熟?!?p> 臨挽壓著脾氣:“她是你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自家人干嘛還分得那么清楚……”
話至一半,臨挽才聽懂邱默的言外之意,不受控制的冷臉,打起了官腔。
“幾天不見你我之間就分的這樣清楚,邱默,你今天肯來,想必有話要說?!?p> 關于溫楠的一切她從不去否認,更不會否認她存在的價值,因為過去有她,才有現(xiàn)在的邱默。
面對溫楠,臨挽向來沒有把握,她好像永遠站在最重要的位置,那里層層包圍,重兵守衛(wèi)。和羅文文這些年的一廂情愿不同,她要做的是接受,接受邱默全部的好。
這一點,羅文文永遠比不了。
臨挽也是。
溫楠出現(xiàn),讓她費盡心思才得到的形同虛設。
“我們……”
未等邱默說出那兩個字,臨挽搶先打斷:“邱默,我們分手吧!”
就如初見那樣,無畏世間紛擾,樂得自在。
“這些年你陪著我成長,給我無限的動力和支持,擁有很多只屬于我們的快樂。而我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在你的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人。你以前總是在問我該怎么做,問我喜歡什么。像極了學生時代不懂就問的高中生,你的理想太宏偉,美好的讓我向往。所以我無數(shù)次奔向你。
有點累,我想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一下,找回真正的我,我想要的不是追逐,是奔向我,有人等我回家,在我不開心時陪著我。你已經(jīng)夠好了,只是能留給我的時間不多,給我的感覺就是,你的世界里不只有我,我也相信你能找到那個一直以來更重要的人。
或許你已經(jīng)找到了?!?p> 那五分鐘,瞧著邱默的臨挽是笑著的,三年時間的付出和陪伴,更不覺得她是這段感情中的敗將。
不知不覺回想著。
或許羅文文也會羨慕她。
只因為他們真的相愛過,不問緣由。
她不需要那些俗套的劇情,假惺惺的挽留,是她決定了要走。
半晌,邱默歪過頭瞥臨挽最后離開的位置。
桌上手機跳出畫面,是案子委托人,電話里說不清楚,聽那頭講了幾句,邱默捏了捏鼻梁:“付先生這樣,二十分鐘后見面聊?!?p> 最后一句落下,邱默拎起外套往前臺去:“你好,買單?!?p> “你好,請?zhí)峁┚筒臀??!?p> 略微愣了會,邱默回想著:“七號包房?!?p> “先生,剛剛有位女士買過單了?!?p> 女士。
疏遠了不少。
也是少數(shù)身邊以年為單位留下過的人。
路邊,邱默招手叫車,這動作他做過多次,身旁也在不停的換人。車停下,師傅一連問了幾遍:“兄弟走不走啊。”
“走。”
說著,手下意識去拉后座門,邱默愣了下,手懸在半空,拉開副駕坐了進去。
“西木律所?!?p> 車路過一對又一對,邱默移開視線,輕揉著眉頭,耳朵灌進小車廣播的聲音。
“你是邱默吧!”
目光被吸過來,邱默瞧了半天也未想起名字。
“我胡迢,太陽花幼兒園,同學?!?p> 胡迢。
太陽花幼兒園。
莫名字眼一個個冒出來。
這都哪輩子的事。
“哎,瞧你這打扮進大公司了吧,要不是高中在學年大榜上看見你,我還真認不出來,高中時候,我記得你身邊跟個姑娘來著?!?p> 姑娘。
邱默在心里撇了撇嘴,能跟在他身后的除了溫楠還能有誰,鬧了半天就是為了打聽溫楠。
呵。
眼睛眨了幾下,瞥向窗外。
“不記得。”說得好像真的似的,邱默打開手機明顯不與他聊。
胡迢不依不饒:“別逗了你,溫楠你都不記得了?!?p> 邱默咧開嘴笑,“你想姑娘想瘋了,哪有這么號人?!?p> “沒,你小子別蒙我,在升旗臺我們還合過照,照片在你那,你拿走了,說要洗出三份,我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
“你記錯了,那是羅文文?!?p> “羅文文?”胡迢半信半疑。
“羅文文,相機是她的,當時得了個獎,拉著我拍照?!?p> “對,是羅文文。”
“嗯,是你記錯了?!?p> 表面冷著張臉,心里卻笑出了聲,那年拍照和拿獎的都是羅文文。不過胡迢沒記錯,照片拍了三份,溫楠一份,羅文文一份。
溫楠那張合照沒他,主持后臺邱默為她拍照時,畫面之外的人是胡迢。
所謂的合照也不過是誤入畫面的手,看起來像搭在她肩上。
車至律所,邱默不與胡迢拉扯,習慣性從內(nèi)口袋掏出一張鈔票,留下后匆匆離去。
剛出電梯,原本與前臺閑聊的小助理婁婁立即迎上來:“老大,盧總在辦公室等你?!?p> “盧伽伽。”
“老大,您還盼著她來啊。”婁婁打趣著,“是老盧總,他女兒三天兩頭往這跑,我覺著是來問你,花多少錢愿意離開他女兒。”
邱默心里笑她白癡,沒開口。
婁婁板著手跟在身后:“徐先生來了,在第二間會客室?!?p> 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就差一步。
“徐勝,他怎么又來了,還是只要求道歉?”
婁婁點點頭:“是,這個月來的第十八回?!?p> 邱默將手揣進口袋,都說客戶是上帝,見吧沒這個必要,不見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