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沒娘教養(yǎng),上不得臺面
劇痛瞬間蔓延過四肢百骸,她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了個干凈。
侯夫人眸中閃過不忍,厲聲問:“說,是誰!”
“母親,這,這東西不是我的!”
“那是哪個野男人的,說!”
孟辭抿唇不語。
侯夫人怒意洶涌:“繼續(xù)打,孟五,你是沒吃飯嗎,若是再這樣放水,回頭我便讓人抽你一百下!”
啪!
又是一板子落了下來。
這一次比剛才要更重,孟辭已經(jīng)聽到自己五臟六腑跟著震顫的聲音。
萬惡的舊社會。
她活了二十幾年,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小時候被父親誤會偷了一百塊,因此被竹條抽了幾下屁股。
她當時哭的死去活來,可跟眼下這點痛比起來,那簡直就撓癢癢。
小綠和小茶膝行著撲倒侯夫人的面前,涕淚連連的哀求:“夫人,夫人饒了少爺吧,少爺?shù)纳碜臃蛉饲宄?,這樣下去,少爺撐不住的!”
“你們閉嘴!”侯夫人的目光能噬人,一腳一個將小綠和小茶踢開,“我這是為了她好!從前就是我太慣著她,如今她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你們兩個作為貼身的侍婢,居然連她犯了這樣的錯也不知道,回頭我再找你們算賬!”
孟辭痛的氣息不穩(wěn),眼淚吧嗒的掉。
她抬眸哀求的看向永昌侯。
永昌侯嘆息一聲,道:“辭兒,你便告訴你母親,這些個玩意,都是誰教你的?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孟辭……
慫包,還是一個侯爺呢,你明明就是怕老婆。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又是一板子下來了。
“血,出血了!”小綠和小茶爬到長凳旁邊,撲在孟辭的身上,“夫人,都是奴婢們沒有好好看著少爺,你要打,就打殺奴婢們吧!”
孟辭知道現(xiàn)在解釋求情都已經(jīng)不奏效,也懶得費力氣,虛弱的沖她們笑了笑:“一邊去,別哭了,你們……留著力氣,一會給我……上藥!”
小綠和小茶哭的更厲害了。
侯夫人一拍桌子:“愣著干嘛,將兩個婢女拉了扔出去!”
省的礙事!
眾人都知道侯夫人今日是動了真怒,也不敢怠慢,小綠和小茶就這樣被拖著扔出了南廂房院子外。
侯夫人走到孟辭身邊,低下頭眸中都是痛楚。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可她今日必須這么做,要不然孟辭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今后就更難回頭了。
她深吸一口氣,問:“辭兒,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孟辭呼吸急促,眼前已經(jīng)有了白色的雪花點在飛舞,她上氣不接下氣:“母,母親,我真的沒有用過那東西,你,你相信我……”
冥頑不靈。
看來那個男人對孟辭的影響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打!”侯夫人轉身,無情的開口,“在到三十之前,不要停!”
啪,啪,啪……
板子一下下落在皮肉上,一開始孟辭還會計數(shù),可到第十下的時候,她就感覺魂魄跟身體要分離了。
她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孟辭,或許是如此,所以這靈魂才更容易出竅吧。
臀部的血漬不斷的暈染開,一開始只是一朵臘梅,漸漸的就成了一片云霞。
似乎是麻木了,痛感已經(jīng)不那么強烈,她只看到侯夫人背過去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似乎是極度的不忍。
永昌侯也早就背過臉去,緊緊的捏著拳頭,深深的嘆息。
啪……
又是狠狠的一下,孟辭這一次覺得自己的靈魂跟這具肉體真的要分離了,她疲憊的閉上眼睛:這場穿越之旅怕是藥丸啊,自己任務沒完成,是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會變成孤魂野鬼嗎?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風聲。
唰!
只有那么一下。
緊接著,便是啪嗒一聲,是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
院子里的燭火昏昏沉沉,在夜風之中搖曳不定。
孟辭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見到一襲模糊的白衣破開這黯淡的夜色,攜著萬丈光芒,在視野內不斷變得清晰。
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那白衣已經(jīng)到了身側。
那人影垂眸看了一眼孟辭衣服上暈開的血漬,眸子便結上了萬年寒冰,聲音冷厲如刀鋒:“那些東西是我的,你為什么不說?”
孟辭的魂魄重新歸位,疼的每個五官都像是要從臉上臨陣脫逃,她喘著粗氣,說不上話。
沈繹屈身,捏著她的下巴,彈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到她嘴里。
孟辭下意識的吞咽了下,目光略有驚恐。
沈繹半彎下腰,勾了唇帶出幾分森森然笑意看著她,低聲道:“沒錯,是毒藥,見血封喉!”
孟辭眸子猛地瞪大。
可等了半天,她還好好的呼吸著,身上的痛感卻減輕了不少。
她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毒藥,是止痛的藥丸。
侯夫人和永昌侯已經(jīng)齊齊轉過身來,侯夫人看到孟辭衣服上的血跡,也嚇了一跳,迅速上前兩步,但接觸到沈繹冰冷的視線后,她又生生停下腳步。
永昌侯也是心疼不已,只是他一向不善表達父愛,除了擰著眉也不知該說什么。
那塊行刑的板子,已經(jīng)被沈繹用一片樹葉隔空截斷成了兩塊。
孟五則在這樣巨大的力道之中,被震開了半丈遠,一臉驚恐的坐在地上揉著后腦勺。
好強悍的內力!
永昌侯注意點這點,看向沈繹的目光分外復雜。
陛下的這個便宜兒子,不得了?。?p> 侯夫人卻不管這些,她指著放在托盤之中的東西,問:“那些,是你的?”
沈繹順著她的手便看到那根極為囂張頂天而立的玉勢,他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點頭:“的確是我的!”
他說完,回眸凝了孟辭一眼,嚇得孟辭渾身一個哆嗦。
“你,你,你為什么會有這些東西……”侯夫人氣急敗壞,“又為何會落在辭兒的手中?”
沈繹挑眉,態(tài)度很無所謂:“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小心落馬車上了,剛才還在找呢!”
“沈繹,別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缸!辭兒她年紀小性子天真不懂事,你怎么能讓她瞧見這些不干不凈的東西!”侯夫人看到孟辭身上的傷,越發(fā)怒意上涌,“果然是沒娘教養(yǎng)的,就是上不了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