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們是怎么認識這個江鏡白的?!毙旖M長看向貝雷帽,讓他復述認識江鏡白的過程。
貝雷帽一五一時將異果山坡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倒沒什么夸大的地方,只不過隱去了一些動機;
同樣將左眼綠突然開槍示威描述成打算震懾對方,但沒想到對方卻直接動手傷人,信息復述邏輯倒是和剛才的報信人不謀而和。
“也就是說這人可能是一個散人修煉者?”徐組長聽貝雷帽把話說完,卻似抓住了另外一些關鍵信息,追問了一句。
“對,看當時的情形,他跟現(xiàn)在同行這幾人并不是一伙的,而且,當時我只是嚇唬一句,另外幾人就走開了?!必惱酌焙芸隙?,又補充道:“我第一眼見到他時,還被他的外貌形象嚇了一跳,如果不是親耳聽見他說普通話,就他當時的穿著打扮,我都懷疑是不是外面來的人。”
聽貝雷帽說完后,徐組長沒再開口詢問什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
過了一會。
“哼!年輕人力量突然暴漲,有了點實力后心態(tài)容易膨脹可以理解,但要是脾氣過于桀驁,手段過于暴戾的話,就不太好了。”徐組長似自言自語了一句,側頭對身邊的余副組長說道:“余副組長,我們一起去會一會這位準透體境的高手。”
說完,又轉頭對另一邊的光頭道:“田副組長,你在這里主持一下善后工作,順便提前做一下準備,等我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繼續(xù)深入森林,趁現(xiàn)在這個好時機,去找一找還有沒有更多落單的野獸?!?p> 余副組長和光頭田副組長先后頭點應是。
徐組長在參與圍攻三只野獸的金剛境人員中,挑了一半出來讓他們跟隨在后以助聲勢,然后叫報信人在前面帶路,向江鏡白他們這邊走來。
江鏡白將那邊發(fā)生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對徐組長給自己下的評價也聽得真真切切,卻毫不在乎。
立場不同,所獲信息不對等,或者信息不完整,再或者本身就帶著一定的偏向,都會影響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觀感,評價自然也只會基于自身立場出發(fā),無所謂公正不公正,中肯不中肯。
丹核還在高速運轉,錐體填充已經(jīng)完成了第二十五錐,異果能量已經(jīng)轉化了差不多一半的樣子,按這個進度,如果運氣好的話,這一枚異果很有可能就可以將丹體中三十八錐全部填滿。
按照余副組長的說法,就是完成養(yǎng)元期的修煉,突破到下一境界,淬煉輕元。
不過目前也只是估測,異果能量還未全部轉化,無法肯定是否一定足夠填滿全部錐體,達到破境的需求。
森林里早已經(jīng)被踩出來一條還算平整的道路,徐組長一行人雖然沒像報信人那樣跑步前進,但步行抵達江鏡白所在的這片空地時,時間也才過去了二十分鐘。
五人小隊被徑直朝他們走來氣勢洶洶的一行人嚇了一跳,雖然有心想做出強硬點的戒備姿態(tài),但身體卻并不怎么聽使喚,轉身調整站姿,望向這群人,手卻不敢去碰腰間和后背的武器。
陳梵兩姐弟全都臉色泛青,嘴唇發(fā)白,尤其是陳梵,雙手都在發(fā)抖;
趙志高則身形往后縮了縮,躲到了彭應元背后;
只有鄒普和彭應元情況稍好,鄒普一如既往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還是那副稍顯淡漠的俠客樣子;彭應元則雙眉緊鎖,高大的身形卻不動如山。
徐組長沒理會五人小隊,而是看向還盤坐在地,沒有立即站起身來,看情形甚至連睜開雙眼的打算都沒有的江鏡白。
“你就是江鏡白?”徐組長緩緩開口,用了一句廢話來開頭,然后道:“你殺了我們公司一名員工,打算怎么了結這件事?”
徐組長的話雖然慢,卻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給人一種俯視眾生,俾倪四方的威迫感。
江鏡白正要停下功法運轉,與原石制藥的人好好掰扯掰扯,不成想,一個聲音卻先響了起來,幫他辯解。
“雖然殺人不對,但那是因為你們那個員工故意挑事,先動手開槍?!壁w志高有半邊身子藏在彭應元身后,人有些畏縮,卻用手推了推眼鏡后,繼續(xù)說道:“早半個月前,那人就打了小江一槍,雖然沒有打中,但打碎一塊石頭后也傷到了小江,這次更是直接朝人開槍,要不是小江躲得快,已經(jīng)被槍打中,把這種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的人殺掉也只是被逼無奈,正當防衛(wèi)罷了?!?p> 趙志高敢當先開口幫江鏡白辯解,這出乎了江鏡白的意料,但仔細想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趙志高對異果、晶核之類的東西表現(xiàn)出了毫不掩飾的貪婪,遇到危險的時候,又表現(xiàn)出了膽小畏縮的一面,從他做出的種種行為來看,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都會讓人覺得這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但江鏡白和五人小隊一路同行了近半個月,對他們的脾氣性格也有了一些大致了解。
他知道趙志高其實只是因為以前總是貓在大學里教書,接觸的人少了,對人情事故了解得也就稍少了一點。
從他教了十余年書,卻才剛評上副教授就能知道他對人情往來并不諳熟。
所以,出了校門以后,他在這個既不熟悉又不習慣的復雜社會里,還不太會控制自己心底的欲望,也不太懂得如何掩飾自己恐懼畏縮的一面,但人還是明事理的,更不是迂腐之人。
徐組長雙眼微瞇,視線直直射向趙志高,當他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位修煉者以后,神情變得十分不悅,甚至有些慍怒,一個普通人而已,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敢插口說話。
“你是在跟我講道理嗎?”徐組長聲音陰森,透出一絲危險氣息。
趙志高被這道目光看得頭皮一緊,身形再側向一邊,將整個身子都縮到了彭應元后面,卻不忘反問徐組長,只不過聲音有點哆嗦:“不,不講道理,講,講,講什么?”
徐組長聞言,哈哈大笑幾聲,忽地止住,聲音變得更冷:“好久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你這一大把年紀,怕是都活到狗身上了吧,當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趙志高還要再說,卻被彭應元制止。
彭應元往前走了半步,問道:“說說你的條件吧,你想怎么了結這件事情?”
“呵,倒還不全是蠢貨嘛?!毙旖M長將手背到身后,沒有回答彭應元的問題,而是將視線移到江鏡白身上:“怎么,就打算一直讓這些普通人代你出頭,自己不準備說幾句,是啞巴了,還是看不起我徐某人?”
江鏡白知道,不能再裝死了,聽了這么一會,也大概知道了這個徐組長什么脾性,不需要再做試探,于是睜開雙眼,望向這個粗獷的大漢。
他正要重復彭應元提的問題,徐組長身后卻先冒出來一串聲音。
“嗞……嗞……組長……獸……過來……”聲音是從一個對講機上傳出來的。
拿著對講機的人將對講機舉到耳邊,徐組長也舉起一只手讓身旁的人保持安靜,周圍所有人全都停下了動作屏氣凝神,靜靜聽對講機里的聲音。
江鏡白見此,也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用木原的視角查看了下原石制藥大部隊那邊的情況,待搞明白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后,又將雙眼合上,運轉功法,重新進入修煉狀態(tài)。
“呼……呼……組長……野獸來了……”對講機里傳來喘息聲,似乎是對面的人正在一邊跑一邊說話。
拿對講機的人往回走了幾十步后,聲音總算稍微清楚了一點,原石制藥的人也跟著走過去。
“組長,又來了十幾只野獸,田副組長正在組織人手拖住它們,但估計拖不了太久,其他人全都得往回撤?!?p> “把對講機給我?!毙旖M長伸手拿過對講機,說道:“為什么連十幾只野獸都不敢打,那些野獸全都是金剛境的嗎?”
“是的,組長。全部都是金剛境的?!睂χv機那頭傳來回答。
“那讓其他人往后撤一點再布置陣線,金剛境的留下來拖住它們,我們馬上過去?!毙旖M長將對講機遞回給工作人員,回頭看了看又閉上雙眼的江鏡白,怒意在眼中一閃即逝。
他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又來了十幾只金剛境野獸,數(shù)量太多,就不活捉了,待會讓你們手下的戰(zhàn)斗隊員把阻擊陣地安排好,金剛境的人都隨我去把野獸引來,包圍圈分散一點,逐個擊殺。”
說完,他握了握拳,興奮道:“都打起精神來各位,這可是一筆大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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